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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根本上说,我还是不想废除美联储,至少现在不想。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根本就不会存在美联储,而且在我看来,如果美联储从未出现过的话,这个国家或许会变得更好。但我们并非生活在理想的世界里,美联储的存在与否也不是我们所能选择的,而且彻底废除美联储注定会带来无限的风险。保持中央银行独立性的主要原因在于,防止货币政策变成政客的玩物。诚然,美联储本身就极具政治性,面对无可选择的现实,这也变成了一个不求最好、只求不是最差的选择:宁可面对已知的魔鬼,也不愿面对未知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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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假设,由财政部部长控制美国的货币政策,或是做一个更令人绝望的假设,让国会成为操盘者。阴暗政治、任人唯亲和贪污腐败大量滋生,通货膨胀泛滥成灾,因为政府中最大的败家子和控制印钞厂的人早已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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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实角度出发,我们还是应该维持一个独立且能提供一种简单通货的中央银行。但是要规避我们所见到的擦边球式救助行为,就必须禁止由美联储掌握美国的国库,而这恰恰是《联邦储备法》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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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更不应该允许美联储凭空创造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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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重拾金本位。美联储发行的每1美元都应以一定量的黄金为基础。任何持有美元的人只要需要,就可以随时用美元兑换黄金。而且还应禁止美联储发行“信用储备”,或是说不以任何资产为后盾的货币。换句话说,我们需要回到1917年《联邦储备法》存在之前的状态。如果那样做的话,有朝一日,我们或许就可以彻底废除美联储,但我也并不认为需要以休克疗法让美联储一夜之间不复存在。我曾提到,当初创建美联储也曾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只不过它并没有在实践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因为政客们很快就把它变成滥用权力的工具。既然我们已经认识到它在试运行过程中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我们为何不以更好的监管重建这个体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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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本位不仅有助于维持货币供给的稳定,而且可以限制美联储恣意扩张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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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重返金本位之路注定复杂多变。到底应该让美联储在制定美元价格中发挥怎样的作用呢?我认为它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市场完全可以胜任这项工作。政府的唯一使命就是公开其重新实行金本位的意图,随后让市场决定黄金的均衡价格。一旦金价稳定,政府就可以将美元价格盯住这个新的黄金价格。当然,新的美元价格可能明显低于当前每盎司42美元的官方价位,但它毕竟反映了政府长期超量货币供给情况下美元的真实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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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官方黄金价格将取决于黄金供给量、流通的美元总量、黄金需求量以及美元需求量。只要确定这个价格,货币供给量的增速就不可能快于黄金供给量的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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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是一个在政治上很难做出的变革,我们不妨倒过来想。在从金本位转换为法定货币时,尼克松不得不说服美国人,没有资产支持的美元和以实物支撑的美元一样好用。如果政府依旧能做到这一点,让美国人相信以黄金为基础的美元优于凭空而来的美元,而且要做到这一点应该是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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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种转换会带来怎样的问题,长痛毕竟不如短痛,长期收益足以弥补短期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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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本位:让货币不再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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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本位的第一个优点也是最明显的优点就是你的美元不再贬值。健全货币的稳定性和可预测性会让我们的经济更有效,因而使我们更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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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没有通盘买下国库券和印制钞票的美联储,政府开支就会受到现实的约束,政府就不能再轻而易举地借款,而且不能凭空创造货币。政府花掉的每一分钱不是来自税收,就是来自实际的纳税人或投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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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法定货币,就不会有AIG这样的救助,美国政府就不能用凭空创造的货币收购公司股份。在美联储受到约束的情况下,美国国会就更难实施“不良资产救助计划”这样的政策。这或许是防止救助和减少道德风险的唯一可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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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以黄金作为美元的价值基础,或许也是保住美元储备货币地位的唯一手段。如果继续稀释美元价值,美元迟早会丧失这样的特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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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帮助美国制造业,金本位就是维护美元国际储备货币地位的最佳途径。如果美元供给量的确定公正合理,那么贸易赤字就会推动美元供给量的降低,而美元供给量的减少则意味着物价必将进一步下跌。当美国国内的物价水平降低时,国际和国内对美国商品的需求量就会增加,同时促进出口。这就是市场的自我调节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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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业的复苏有助于实现美国中产阶级的壮大,而强大的中产阶级又是实现国家繁荣的关键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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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来听听政治家想得到什么:更强劲的经济增长、更繁荣的美国制造业、经济救助的终结以及更强大的中产阶级。只要回归健全货币,他们的所有梦想都可以成为现实。但是,如果无法为所欲为地操纵货币,他们当然就会失去既有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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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很多特权一样,发行货币显然会使政治家与民众在利益上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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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直到最近,维护价格稳定才成为美联储的双重目标之一,它的另一项基本使命就是促进就业。但美联储的使命已发生变迁,按照本·伯南克的说法,美联储的新使命就是保证以CPI衡量的消费价格每年至少上涨2%。在伯南克看来,任何有可能导致价格下跌的因素都将是一种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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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实现价格的长期稳定,必然会出现价格在某些年份下降、在某些年份上涨的情况,涨跌相抵,维持总体价格稳定。在美联储出现之前,物价水平并不是维持稳定状态,而且逐步下跌。政府告诉我们,物价下跌是坏事,价格稳定才有利于经济增长。现在,政府又对我们说,价格稳定也不是好事,只有价格上涨才是我们应该期待的。不妨认真想想,当美联储把自己的职责定位于稳定价格时,我们看到的已经是价格的持续上涨。现在,当美联储把提高价格当作基本政策目标时,我们很难想象物价到底会怎样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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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美联储居然还认为消费价格年增长率必须达到2%,他们设定这个增长率的基础是CPI。然而波斯金委员会的研究报告告诉我们,CPI并不能正确测定价格上涨水平。相反,一种采用几何加权平均及替代方法的计算模型则显示,CPI的增速远低于物价上涨速度。因此,2%的CPI增长率甚至可能相当于6%乃至更高的增长率。掌握美联储大权的人或许一无是处,但他们绝对擅长制造通货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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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盎司=28.349 5克。——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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