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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些报纸文章仅仅是业余爱好,更多实践是在写自己的专著。报纸文章把学术研究和政策思考结合起来,通俗地表达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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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当代中国内外部转型,您如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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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看到中国那么多问题,然后如何去理解它们。我就把这些问题放在转型的构架内加以理解。这个转型是世界所有国家所面临的,不仅是中国,美国、英国、欧洲、日本等国家都曾经面临这个问题,现在还在面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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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研究基点在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能否介绍一下研究所的发展与研究的关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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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研究所很有意思,它成立于20世纪80年代初,本来叫做东亚哲学研究所。20世纪70年代,新加坡经济起飞之后,面临很多社会道德的问题,政府于是决定要把儒家和道德教育引入,成立这个研究所,把新儒家学者都请到这里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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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新加坡跟中国建交以后,研究所的阶段性任务也完成了,开始要关注当代中国,就改名为东亚政治经济研究所,研究中国的改革开放情况。1997年再次改名为东亚研究所,经新加坡国会批准,变成一个法定机构,挂靠在国大。但我们是独立自治的,政府出钱,我们独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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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主要做东亚当代政治经济社会这一大块,主要是中国,也包括日本、朝鲜半岛等,以及东亚国际关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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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研究所对于中国财富转移,富人、官员移民一直有所关注。现在您持怎样一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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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重要。我们不仅要了解中国财富出走的情况,还要对中国本身的社会结构进行研究。我们创造的财富留不住,这个是很大的问题。怎样保护财富?我们觉得还是要有法治。现在关于怎么保护财富的法律没有,其他相关法律也有,但是执行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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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大众化有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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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文化、财富都纷纷“走出去”的历史时期,冲突便不免发生。对于钓鱼岛事件,您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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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外交是在公众不知情的情况下,国家间秘密的妥协与讨价还价,有了网络就永远不可能这样了。外交民主化以后,就不叫外交了。如果当年基辛格秘密访华时有了互联网,那就访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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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岛事件中,公众参与有积极的一面,但政府的空间越来越小,各个国家都是这样。试想,如果当年中俄、中越边界谈判有了微博,那这个谈判肯定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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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外交的主要角色是主权国家,如果现在变成社会群体,那就有很多麻烦。当然,这也是一个必然现象,但对所有国家的外交都是一个挑战。我们以后的外交该怎么做?国家间的谈判是双方都妥协,而一旦民主化,就可能没法妥协,因为有更多角色参与到外交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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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想,钓鱼岛共同开发的条件还是可以的。中日之间,为了人不能居住的一个小岛,发生一些小冲突有可能,但一场大战争,我想没有可能性。现在中日政府都比较弱,越弱就越诉求于民族主义,而强大的政府则不需要民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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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外交的大众化,除了对钓鱼岛事件本身,是否对中美关系也有着直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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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关系的直接影响就是外交的大众化,这种公共外交是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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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许多国人对美国的看法是:“我们又没有挑战你,你干吗要跑过来?”是不是美国看中国与中国看美国,两者在定位上有一些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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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差很大。美国的理解是威慑中国,即防止中国做一些对美国国家利益不利的事情;中国的理解是围堵,不让我发展了。这个是很大的误区。这也是因为两国没有信任,意识形态、价值观都不同,现在这种信任又跌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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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客观理解,美国还是威慑,不是围堵。如果是围堵,那是美国以前对前苏联的态度,两国除了核武器对峙外,什么关系都没有。但中美有很多利益,围堵中国也是围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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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重返亚洲,其实是国际地缘政治变化的原因。地缘政治战略重心紧跟经济重心,哪一个地方成为经济重心,那么所有国家的战略就跟到这个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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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太地区在未来10年、20年,甚至30年都是经济重心。现在,中国“老二”、日本“老三”、印度在成长、印尼也很大,还有东盟,战略重心当然要跑到这边来,很自然,因为有利可图啊。所以我想强调的是,不管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你要看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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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社会有点像黑社会,美国“老大”、中国“老二”。“老大”和“老二”的关系有两种,一是“老大”要“老二”承担更多责任,“老大”少干活儿、位置坐得越久;二是“老大”要防止“老二”挑战自己的位置,找一些手段来制约“老二”的行为,所以用台湾、西藏、南海等所有问题来制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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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比较乐观的,中国承担越多的国际责任,美国越离不开中国,中美合作的空间远远大于冲突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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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美国,东南亚国家也有各自的想法。对此您有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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