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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看,有关竞争性国企退出的争议不大,只是时间问题,关键在于如何平衡因退出引发的利益调整,这需要决策层的勇气和政治体制改革的跟进。金融行业对民间资本的放开,不但是金融改革的应有之义,也是引导四处炒作的游资“蝗灾”服务于经济建设的金融资本的必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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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国务院出台的《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正式允许民间资本兴办金融机构。这一领域需要正确引导,加强监管。非竞争性国企的转型和改革,关键在于三方面:一是该领域只能采取国有形式,二是非竞争性的国企不能复制现代企业制度,三是探索科学的管理模式和激励机制是唯一出路。这需要深化认识和制度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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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竞争性国企如何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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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领域和资源垄断行业分属行政垄断和资源垄断,其资产价值具有自然增值和经营增值两种属性,且自然增值属性可以无限大。如果对这些领域进行价值评估,必然会导致利益输送和国有资产流失,搞不好还存在如苏联解体那样巨大的政治风险。因此,在这些领域必须实行单一的国有形式。这不是改革过程中的妥协,而是一种理性选择。即使西方市场经济国家在这些领域也不是彻底放弃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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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企业制度的核心是“股份制”。股份制只有两个基本要求:一是产权明晰,且要落实到自然人,而国有垄断企业的资产是全体人民的,无法落实到每个自然人;二是企业资产可以交换、转让和出售,而国有垄断企业的资产交换、转让和出售如果遵循现代企业制度中股东多数同意原则,不但交易成本昂贵,而且根本不具有可操作性。因此,如果强行植入现代企业制度的话,制度的执行必然流于形式。作为资产所有者的全体民众、资产监管者的国资委、资产经营者的国企高管这三大主体间的关系看似清晰,实则错综复杂,其矛盾难以调和。如果按照现代企业制度,那么央企“地王”频现、央企高管及员工的高薪酬和高福利无可厚非,因为现代企业制度追求的首先是公司的治理而非社会的公平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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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管理体制必须着眼于解决以下问题:一是理顺垄断国企租金、税收、利润三者之间的关系,二是理顺国企高管的激励机制。租金、税收和利润是三个不同的经济概念,反映的是不同的经济关系。国企改革从统收统支变为照章纳税,把税收和利润两个范畴分开了。但是,租金和利润仍然没有分开。租金属于要素价格,而利润属于经营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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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家张曙光说:“由于没有资源租金的概念,由于不向占用大量资源要素的国有企业收取租金,出现了两个荒唐的结果。第一个结果是,国有企业把资源要素租金据为己有,租金变成了企业利润,提高了企业的市场价值,也使得对国有企业经营者的监督和考核失去了客观的依据。如此一来,如果有外国投资者参股,就可白白多得股息红利;如果并购重组,也会发生扭曲,特别是国企和民企合资重组,必然高估国企价值。第二个结果是,由于国有企业将国家租金据为己有,变成经营者经营努力的成果,这样就为一部分人无偿占用全体人民的利益打开了方便之门,资源要素租金养肥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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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经济学家盛洪所说的“国企利润源于不缴租金”很有道理,但国家对于资源垄断行业征收远远高于普通行业的特别收益金(俗称“暴利税”)也是事实,这样的结果是各方都有怨气。因此,要制定科学的租金征收标准,对垄断国企征收租金;要减轻税负,实行国企私企税收标准上的统一;利润同样转持全民社保基金。这样,在理顺租金、税收、利润三者关系的同时,又体现了公平,且便于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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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随着媒体对国企高管高收入的频频曝光,国企高管的激励机制问题浮出水面。大型国企,特别是央企的高管,往往由政治局会议讨论后经组织部门任命产生,而且高管直接调任党政领导位置的例子比比皆是。这说明国企高管的产生主要是基于政治逻辑而非商业逻辑。那么,在激励机制上理应纳入党政系统的考量,而非财富与权力的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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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目标:产权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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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国企按照分类管理的原则分为垄断性国企与竞争性国企,并分别采取国有独资形式和逐步退出的不同路径进行改革,最终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即要让国有资产和其创造的价值能够真正由全国人民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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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讳言,目前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以陈志武、张维迎为代表的一批经济学家和学者提出了相当有见地、有水平的观点,当然也有不同的思想和言论。本人虽属于此观点的坚定支持者,但我认为对此大可不必以进退为界、以左右标签、以好坏分野,而应该允许发言、允许讨论、允许质疑、允许提出更好的见解。只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真理才能越辩越明,才能为国企改革的决策者起到警示和参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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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目标明确,路径清晰,国企改革仍不可能一蹴而就,需做好顶层设计,分阶段有序推进。我国的国有企业改革从十五大和十五届四中全会提出“有进有退”的战略方针,到国务院前总理朱镕基主持的“抓大放小”改革,再到目前的继续改革,每个阶段应根据不同情况,实事求是地提出和执行不同的改革方针和政策。应该说,到目前为止,国有企业改革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面临一系列新情况和新问题。尤其是对一些敏感问题的探讨和解决,确实到了“深水区”。前人可为后人之鉴,但前人不可能代替后人审时度势,进行决策。国有企业的决策者尤其需要根据“天时、地利、人和”做好现阶段的顶层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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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国企改革是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不可回避的重要问题。我们的研究一定要独立、客观和理性,切忌发表情绪化的言论和未经深思熟虑的观点,如打倒垄断国企和国企红利分配是伪问题等。至少从目前国有企业存在和经营的现状来看,垄断性国企尤其是公益性国企还是客观存在的,也是应该上缴红利的。这也是国企改革绕不开的议题。我们一定要尽力避免制造对抗气氛和人为地制造矛盾,欲速则不达,甚至连传播思想的作用也可能被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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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决定》关于国企改革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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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决定》之余,颇感意外的是有的改革举措竟如此具体,具体到不需要过多解读和理解,只要认真贯彻执行就可以了。当然,也提出了一些需要继续探索和研究的问题。我认为《决定》对于国有企业改革乃至全面深化改革问题,至少有三大特点值得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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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蓝图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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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分16部分,共60条,提出了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改革的重点是经济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是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改革的内容是成立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等。改革的内容和举措已细化在《决定》60条中。可以说,蓝图已绘就,目标很清晰,这极大地加强了改革图强、实现中国梦的决心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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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举措很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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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大以来,新一届中央领导“释放改革红利”的决心已昭然于世。十八届三中全会到底会有什么举措,也是政界、学界和各种智库研究分析的重点。就我自己研究和关注的国有企业改革的内容来看,有些改革举措的表述和力度非常到位,甚至勾画出了具体的路线图和时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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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进一步深化国有企业改革”表述中明确提出:准确界定不同国有企业功能。国有资本加大对公益性企业的投入,在提供公共服务方面做出更大贡献。国有资本继续控股经营的自然垄断行业,实行以政企分开、政资分开、特许经营、政府监管为主要内容的改革,根据不同行业特点实行网运分开,放开竞争性业务,推进公共资源配置市场化,进一步破除各种形式的行政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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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决定》把国有企业的分类管理提上了重要议事日程,不但提出了“增强国有经济活力、控制力、影响力”等举措,而且明确了国有资产在控股自然垄断领域的同时将民营企业引入自然垄断领域。“放开竞争性行业”更体现了要建立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公平竞争的良好环境和市场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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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行业属于竞争性领域?我认为至少包括以下行业:一是金融业,实际上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前就已放开,现在已有许多民营企业在排队登记;二是自然垄断行业的下游产业,如石油、石化行业的炼油产业和石油化工产品的进出口业务等;三是电信行业,该行业本该是最需要参与市场竞争的行业,而我们过去却一直给予行政保护和价格垄断,这次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放开准入已是必然。还有除国家储备任务之外的商贸领域、房地产和食品加工等行业,实际上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前就已经放开,只是过去部分国有企业依靠政府背景和优先贷款等不平等待遇占有先机,今后随着公平竞争条件的形成,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将放在主动调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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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为什么没有提到“取消国有企业的行政级别”?因为在竞争性领域,行政级别本来就无用,如果行政级别能带来企业效率和效益的提高,那么国有企业就不需要改革了。而在公益性和自然垄断行业的国有企业,目前最需要探索的是实行准公务员管理并制定相对合理的薪酬标准,而不是所谓的去行政化。这类国有企业的比重今后将会不断降低,国有企业的上缴红利则应不断提高。《决定》提出,到2020年国有企业的分红比例将提高到30%,这是一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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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之事从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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