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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介绍了凸性效应的概念和医疗领域的举证责任,以及对医源性损伤的风险评估。接下来,我们要看凸性效应的更多应用,并将否定法作为生活的严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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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脆弱:从不确定性中获益 第22章 活得长寿,但不要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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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和星期五,加上东正教四月斋——根据尼采和其他人的说法,如何获得永生——或者,为什么以及何时你会考虑,不求活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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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期寿命和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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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你质疑医疗领域的某些方面,或者无条件的技术“进步”,总有人马上诡辩道:“我们可比前几代人活的时间更长。”需要注意的是,有些人还提出一些更愚蠢的论点,认为主张回归自然就意味着回到“茹毛饮血”、寿命极短的时代,却没有意识到这相当于说,吃新鲜食品而非罐装食品即意味着摈弃文明、法治和人文主义。因此,有关预期寿命的论点有很多微妙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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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预期寿命的增加是因为许多因素的结合:卫生、青霉素、犯罪率的降低,以及挽救生命的手术的出现,当然,也归功于一些医学执业者对危重病患生命的拯救。我们活的时间更长,这是由于那些患了致命疾病、病情严重的患者能从医药和治疗中受益,因为此时的医源性损伤非常低。正如我们所看到的,这属于凸性效应的情况。所以,如果因为医疗能帮助我们活得更长,我们就推断说所有的医疗护理都能使我们的寿命更长,那是严重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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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考虑到“进步”的净效果,我们需要从医疗带来的收益中扣除文明病带来的成本(原始社会没有心血管疾病、癌症、龋齿、经济理论、酒吧音乐和其他现代疾病);肺癌治疗的进步需要与吸烟的效果相抵消。从研究论文中我们可以估计,医疗实践也许确实使人类的平均寿命延长了几年,但是,这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取决于病情的严重性(癌症医生的预先干预肯定对可治愈的癌症病患带来了积极的作用,但是私人医生的干预却明显带来了副作用)。我们需要考虑到医源性损伤(也可以说医疗)在很多情况下(即凹性效应的情况,这种情况我们很容易看到)减少了预期寿命的遗憾事实。我们还收集到了一些医院罢工期间的数据,在罢工期间医院只做几台手术(为最危急的患者),其他可推迟的手术则一律被推迟。我们发现,在这些情况下,患者的预期寿命延长了,或者至少没有缩短,当然这取决于你站在辩论的哪一方。此外,更重要的是,许多能被推迟的手术后来在医院恢复正常工作后都被取消了——这些证据足以说明大自然的工作被一些医生“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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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受随机性愚弄导致的错误是,直到20世纪之前,人类出生时的预期寿命都只有30岁,所以我们就认为,那时候的人只能活30年。要知道,寿命的分布是极不平衡的,许多人在出生和童年时期就夭折了。有条件的预期寿命其实是很长的——只要想想,古代人往往都是死于外伤就知道了。也许,法律的执行对人类寿命延长的贡献比医生还大——可以说,寿命的增长与其说源于科学的进步,还不如说源于社会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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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案例研究,让我们来看看乳房X光检查。现已证明,让超过40岁的妇女每年做一次乳房X光检查,并不能增加其预期剩余寿命(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这种检查甚至导致了她们寿命的缩短)。虽然接受过乳房X光检查的女性中,乳腺癌导致的死亡率下降了,但其他原因造成的死亡率显著增加。我们可以从中发现简单可测的医源性损伤。医生只要看到肿瘤,就不可避免地想要做些会带来伤害的事情,如手术、放疗、化疗,或同时进行,也就是说,医生会进行比肿瘤更有害的干预。心生恐慌的医生和病人很容易跨越一个平衡点:对不致命的肿瘤进行治疗会缩短病人的生命,因为化疗是有害的。我们对癌症的恐惧已经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但回顾一下逻辑链,我们可以看到一种错误的逻辑,被称为“肯定后件”谬误,即“以果证因”。如果所有那些因癌症早逝的人得的都是恶性肿瘤,那也并不意味着所有恶性肿瘤都能导致人死亡。同样的,聪明的人也不会根据“所有克里特人都是骗子”的条件来推断说,所有骗子都是克里特人,或根据所有银行家都很腐败的条件推断出,所有腐败的人都是银行家。只有在极端情况下,大自然才会允许我们打破这种逻辑,做出“肯定前件”的决策,以帮助我们生存,过度反应可以让我们的祖先在他们的生存环境中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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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类似乳房X光检查问题的误解引发了政治家的过度反应(这是我主张通过下放重要的决策权,以使社会免受立法者的愚蠢影响的另一个原因)。希拉里·克林顿就是这样一名不开化的政治家,她竟然声称,批评乳房X光检查的实用性无异于杀害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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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将乳房X光检查的问题推广到无条件的实验室测试中,以发现偏离正常的值,并采取措施“治愈”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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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法使你的寿命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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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仔细查看了我的朋友斯佩诺斯·马克瑞戴克斯的数据后,我做出以下推测。斯佩诺斯是一位统计学家和决策科学家,我们在前几章介绍过他,他是第一个发现统计预测方法具有缺陷的人。我们估计,削减一定金额的医疗开支(将削减范围限于并非急需治疗的外科手术和治疗上)有助于延长大多数富裕国家,尤其是美国人的寿命。为什么呢?让我们进行一个简单的基本凸性分析,简单地考察有条件的医源性损伤:对轻度患者进行治疗的错误会将他们置于凹性状况。现在看起来,好像我们非常清楚该如何去做。只要将最严重的病情设为医疗干预的门槛即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医源性损伤的影响是非常小的。我们甚至应该提高这方面的开支,而减少非急需手术的支出,可能会使情况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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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我们应该向后推理,即从医源性损伤出发来考虑选用何种治疗方法,而不是背道而驰。只要有可能,就用人类的反脆弱性来替代医生。但是,在其他情况下,则不要抗拒积极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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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来看看否定法的另一种应用:花更少的钱但活得更长,是一种减法策略。我们看到,医源性损伤源自干预偏见;肯定法,或者想要“做些什么”的倾向,导致了我们上述的所有问题。在此还是让我们应用否定法:消除某些东西可能是非常有效的行动(在实证上也更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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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消除一些没有经过进化历练的事物,有助于降低“黑天鹅”这种极端事件的发生概率,同时使人类有机会得到改进。如果人们能够改进,我们可以相当确信,它将在很大程度上消除看不见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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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医学领域应用否定法会带来许多隐性收益,比如,劝人不要吸烟似乎是过去60年中最大的医学贡献。德吕恩·布奇在《医药的真相》一书中写道:“吸烟的害处大致相当于战后发展起来的每一种医学干预所带来的益处的总和……戒烟带来的好处大于治愈每一种可能的癌症所带来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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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样,古人也有智慧之言。正如昆图斯·恩纽斯写道:“好,主要是因为缺乏坏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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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幸福最好用否定的概念来阐释;非线性在此也适用。现代的幸福研究人员(他们通常看起来很不幸福)往往都是心理学家转行成为经济学家(或反过来),当他们给我们讲幸福学时,就好像我们知道幸福是什么,知道它是否是我们应该追求的东西。而且他们讲这些时,并不使用非线性和凸性效应。事实上,他们应该教我们了解什么是不幸福(我这么推测是因为那些讲授幸福学的人看上去并不幸福,而那些教授不幸福的人看上去却很幸福);我们对不幸福了解得更多;“追求幸福”并不等于“避免不幸福”。我们每个人肯定都知道,是哪些原因让我们不快乐(例如,出版社的编辑、通勤、异味、疼痛、在等候室里看到的某本杂志等),也知道我们应该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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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探究一下古老的智慧。普罗提诺写道:“有时候缺乏营养会让机体恢复。”古代人很相信洁净身体的必要性(洁净的一种方式就是,往往造成伤害但也经常有益的放血)。萨勒诺医学院的养生法则是:愉悦的心情、充足的休息,以及适当缺乏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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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则关于蓬波尼乌斯·阿提库斯的故事,他是西塞罗的亲戚和书信的收信人,这则故事似乎是杜撰的,但还是很有趣。蓬波尼乌斯由于身患绝症而非常痛苦,他试图通过绝食结束自己的生命和痛苦,最后却痊愈了。根据蒙田的记录,蓬波尼乌斯恢复了健康。尽管我知道这个故事可能是杜撰的,但我还是要用它举例,原因很简单,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延长人类寿命的唯一方式就是限制卡路里摄入量,我们在实验室动物身上似乎已经证实了这一方式对疾病治疗和寿命延长的效用。但是,正如我们将在下一节中所见,这种限制并不必是永久性的,只要我们偶然节食(当然有点儿痛苦)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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