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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族(Hominini)是人亚科(Homininae)下的一个进化分支,现生物种包括黑猩猩、倭黑猩猩和人类,大约于七百多万年前分化形成,它们的共同点之一是食谱中都包含了肉食,而其他灵长类大都是杂食的,详见有关wikipedia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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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本随笔系列共7篇,这里只收录了其中6篇,第一篇(No.315)与本章主题关系不大,故未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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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见wikipedia: Vampire_bat#Ecology_and_lifecy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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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博弈论里,满足该条件的博弈叫做正和博弈(positive-sum game),著名的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即属正和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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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灵长类学家弗朗斯·德瓦尔(Frans De Waal)在《黑猩猩的政治》(1982年)中对此作了细致而生动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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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与经济起源》,1944年。他的分析部分基于马林诺夫斯基等功能主义人类学家对西太平洋岛民的田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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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马歇尔·萨林斯(Marshall Sahlins):《石器时代经济学》,197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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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在一个帖子(No.408)里曾讨论了社会对政治贿赂行为的伦理不一致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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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的皮球:我们的日子为什么是这样过的 第十章 婚姻与家庭:古老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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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动人类行为的种种欲望和动力,绝大多数都直接或间接地指向两大目标:获取生存资料和寻找合适的异性伙伴繁衍后代;对此,古人已有很清楚的认识,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1);告子在与孟子对话时也说:食色,性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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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世俗语中,又有“饱暖思淫欲”之说(3),这倒与心理学家马斯洛的多层次需求理论颇有些神似,并将饱暖置于更基本的层次,而淫欲则位于其上,不过,马斯洛本人倒是把饮食和男女同置于最底层的生理需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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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按进化生物学的观点,性是比饱暖更基本的需求,它直接带来遗传收益,而获取生存资料延续生命也不过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繁殖机会,假如某人一辈子不吃不喝却有机会留下许多后代(如某些昆虫那样),他/她是会乐意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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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指导个人各类行动的诸多行为策略都可归为两类:取食策略和性策略。前者的形态和分布构成了特定社会的生计模式,后者则构成了婚配模式。婚姻与家庭的重要性在于,它在传统社会的生计和婚配模式中,皆处于核心地位,并因其长久的历史而在很大程度上塑造了我们的情感和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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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通过对婚姻及其背后的性策略的分析,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人类行为和社会结构的很大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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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看似与性无关的行为,如男性展示力量、勇气和智慧,敛聚财富,争夺权力和地位,背后都隐藏着复杂多样的性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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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择偶困难是因为性别失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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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28,No.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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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去的七夕,又把婚龄男女择偶困难的问题拉入了关注焦点之中,爱凑热闹的经济学家也不失时机地来插上一嘴。有学者就认为,眼下中国的高房价和高储蓄率,就与青年男性择偶难有关,他们为了准备婚房和嫁妆,为了积累足够的财富以便向未来的妻子和岳父母证明自己抚养孩子和维持体面家庭的能力,必须拼命挣钱并大量储蓄,而买房也就成了“刚性”需求。迎娶门槛之所以如此之高,显然是因为出生人口性别比太高,男多女少,竞争压力自然偏向了男性一边。那么,实际情况是否果真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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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出生性别比确实很高,每100个女婴大约对应125个男婴,可是当我们考虑性别比对婚姻市场的影响时,不能看出生性别比,而要看婚龄人口性别比。从学会走路开始,男孩的死亡率就明显高于女孩,好奇贪玩的本性令男孩遭遇更多的溺水、触电、摔落和车祸等种种意外事故,在进入青春期后,死亡率差距更急剧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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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2000年人口普查数据和2005年抽样数据,2000年时15~19岁年龄段的性别比是104,五年后当他们进入婚龄时,这组人的性别比已变成93,即每百位女孩对应的男孩,少了11个,这一转变十分惊人,完全消除了出生性别比对婚姻市场的影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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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分析这两组数据很容易看出,即便出生性别比长期维持高位,可见未来的婚龄性别比都不会高于100。因此,将男青年择偶成家的压力归咎于性别失衡,是站不住脚的(6)。再对比美国的数字,尽管美国男孩死亡率也高于女孩,但差距明显拉大是在25岁以后,直到30岁以上女性人数才开始多于同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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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果我们认为中国男青年择偶压力大于美国,原因一定不是性别比。显然,美国男孩的死亡率并未随青春期来临而突然升高,这或许是因为中国男孩尤其是农村男孩较早进入社会,因而面临更多风险,或许是因为美国父母在防范未成年人意外方面,做得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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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中国青年的择偶压力并非男性所独有,近年来有关“剩女”的讨论也同样热烈,这是一个结构性的双向困局,并非总量对比能够说清。婚姻市场并非男女双方随机碰撞撮合的过程,其基本动力是针对对方禀赋的双向性选择过程,其中男性更侧重对方的年轻美貌、温柔贤淑等先天禀赋,而女性更侧重对方的健康才智和地位财富,后者包含更多的后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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