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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41 这首诗,把我们带到发动一次最后旅行的边缘,这最后旅行并未被《奥德赛》(第十一章,100—152行)中那个不可思议的盲人先知提瑞西阿斯预见到,因为提瑞西阿斯那时预言这位英雄死在“富足的晚年,/你的同胞在幸福的平静中围绕着你”(罗伯特·菲茨杰拉德译本)。丁尼生的来源,在精神上与这戏剧性独白迥然不同。那来源是但丁《地狱篇》第二十六章,该诗章把尤利西斯描绘成一个越界的追求者。但丁的尤利西斯离开了与他度过漫长旅程的女巫喀耳刻,但不是回到珀涅罗珀身边,也不是回到伊萨卡岛,而是扬帆越过已知的世界的尽头,驶出地中海,进入大西洋的混沌中。但丁悄悄地意识到他在《神曲》中的旅行与尤利西斯的最后追求之间有着深刻的相似性,但是这位基督教诗人却迫使自己把尤利西斯安排在地狱第八层。旁边是撒旦,因为撒旦是尤利西斯作为狡诈的军师的罪孽的原型。丁尼生的尤利西斯使但丁的罪人扬帆作最后的疯狂旅行,但是丁尼生的主人公并不是一个英雄兼恶棍。这位维多利亚时代的尤利西斯在他的儿子忒勒马科斯身上发现了真正的维多利亚人。他把忒勒马科斯描绘成有点自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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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43 这是我儿子,我自己的忒勒马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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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45 我把权杖和岛国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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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47 他很爱我,锐意要履行这个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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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49 任务,以谨小慎微把一个粗犷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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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51 驯化成温和,通过柔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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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53 将他们降服成有用和良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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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55 最无可挑剔的是他,当我不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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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57 置身于共同职任的领域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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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59 做事持重,在怀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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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61 职位上不失职,并给予我的家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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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63 应有的崇拜。他尽他的本分,我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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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65 这“很爱”相对于“他尽他的本分,我尽我的”这一表达力,并不是很可信。当尤利西斯从他这位德才兼备的儿子转向那些将与他一道作自杀式旅行的年老的航海伙伴,跟他们讲话时,读者能听到如释重负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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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67 港口就在那儿;船已张起了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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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69 黑暗辽阔的大海阴沉沉。我的航海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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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71 与我同煎熬、共患难,跟我一样思想的众灵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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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73 你们曾神采飞扬地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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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75 雷电和阳光,与对手们强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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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77 强大的额头作斗争——我们都已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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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79 然而老人有他的光荣和他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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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81 死亡终止一切:但是在终止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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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83 仍可以做点高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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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85 而不只是做不体面的男人,与诸神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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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87 光开始从岩石上皱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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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189 漫长的白天退去:缓慢的月亮爬上来: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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