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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俗的城市,气候,会议,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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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我,在他们当中最负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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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的伙伴们共饮战斗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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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方多风的特洛伊那喧响的旷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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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全部遭遇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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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经验都是一个拱门,那个未涉足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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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它闪闪发光,那世界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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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前进而永远永远在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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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停下来的地方当做终点,是多么地沉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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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被擦亮就生锈,而不是在使用中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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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呼吸便是生命。众多生命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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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嫌太少,何况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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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所剩无几:但每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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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从那永恒的无声无息中救出来,做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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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新的事物;再没有比这更糟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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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储存和贮藏了三个太阳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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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有这白发人在热切地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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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知识,像一颗沉落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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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人类思想最尽头的边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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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段诗,给读者递上了英雄身份认同,而你是很难拒绝的。这里的道德观预示了海明威的道德准则:要把一生痛痛快快地用尽,不同之处是斗牛士和大猎物捕杀者根本就无法跟这位英雄中的英雄相比。读者注意到,尤利西斯说到“那些爱我的人”,而没说他爱过或在爱着的人。然而,这行诗是多么令人感动啊:“我变成一个名字。”因为,当我们想到这名字就是尤利西斯及其引发联想的一切力量时,他那种无足轻重的自我主义便消失了。“特别是我,他们当中最负盛名者”一旦与“我是我全部遭遇的一部分”结合,便失去其羞耻了。那行单音节词构成的诗句起到强调的作用,这样,那个双重的“我”便部分地屈从于那个追求者所追求并且找到的“全部”。在尤利西斯这句“仿佛有呼吸便是生命”中,回荡着莎士比亚式的活力和响应了哈姆雷特骚动不安的精神。这是一个老人在说话,拒绝接受一般对老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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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把我们带到发动一次最后旅行的边缘,这最后旅行并未被《奥德赛》(第十一章,100—152行)中那个不可思议的盲人先知提瑞西阿斯预见到,因为提瑞西阿斯那时预言这位英雄死在“富足的晚年,/你的同胞在幸福的平静中围绕着你”(罗伯特·菲茨杰拉德译本)。丁尼生的来源,在精神上与这戏剧性独白迥然不同。那来源是但丁《地狱篇》第二十六章,该诗章把尤利西斯描绘成一个越界的追求者。但丁的尤利西斯离开了与他度过漫长旅程的女巫喀耳刻,但不是回到珀涅罗珀身边,也不是回到伊萨卡岛,而是扬帆越过已知的世界的尽头,驶出地中海,进入大西洋的混沌中。但丁悄悄地意识到他在《神曲》中的旅行与尤利西斯的最后追求之间有着深刻的相似性,但是这位基督教诗人却迫使自己把尤利西斯安排在地狱第八层。旁边是撒旦,因为撒旦是尤利西斯作为狡诈的军师的罪孽的原型。丁尼生的尤利西斯使但丁的罪人扬帆作最后的疯狂旅行,但是丁尼生的主人公并不是一个英雄兼恶棍。这位维多利亚时代的尤利西斯在他的儿子忒勒马科斯身上发现了真正的维多利亚人。他把忒勒马科斯描绘成有点自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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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儿子,我自己的忒勒马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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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权杖和岛国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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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爱我,锐意要履行这个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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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以谨小慎微把一个粗犷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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