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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01 西方星星的浴盆,直到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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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03 也许我们会被海湾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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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05 也许我们将抵达“快乐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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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07 并见到我们认识的伟大阿喀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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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09 虽然克服很多阻碍,但还有很多要忍受;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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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11 我们现在已没有往日那种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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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13 动地的力量,但我们将以我们这个样子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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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15 我们仍有英雄之心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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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17 虽然被时间和命运耗损,但意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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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19 要斗争、要探索、要寻找,绝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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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21 “死亡终止一切”更像哈姆雷特而不是但丁(或丁尼生),而理据之有力,强如宣言,尤其是与尤利西斯对光和声响的极端敏感并置,就更为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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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23 光开始从岩石上皱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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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25 漫长的白天退去:缓慢的月亮爬上来: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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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27 呻吟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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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29 丁尼生以另一次对偶的声音的碰撞来结束他这首诗。这对偶的声音,一个具有普遍的人性(“虽然克服很多阻碍,但还有很多要忍受”),另一个明白无误地呼应弥尔顿的撒旦(“要斗争、要探索、要寻找,绝不屈服”)。撒旦提出那个大问题:“绝不屈服绝不顺从的勇气:除了这个是不败的,还有别的么?”但丁和弥尔顿分别是天主教和清教的大诗人,他们原应说愿意向上帝屈服,但是丁尼生的尤利西斯在经历了与海神的斗争之后,却不大可能会向任何神明屈服。在上帝或英雄主义的可能性问题上,读者无论是站在哪一边,都会被丁尼生非凡的雄辩所感动,不管这首诗多么微妙地向我们暗示对尤利西斯持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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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31 有关如何读这首崇高的诗,我们已略作说明,但为什么我们应继续读它呢?伟大诗歌带来的乐趣,是很多而且很不一样的,而丁尼生的《尤利西斯》在我看来是一种无穷尽的愉悦。诗歌极少能够帮助我们与他人融为一体;这只是一种美丽的理想主义吧了,除了在某些奇异的时刻,如同坠入爱河那一瞬间。孤独是我们生命状况中较常见的标记;我们如何使这孤独住满人?诗可以帮助我们更清楚和更充分地跟自己讲话,以及无意中听到那讲话。莎士比亚是这种无意中听到的最雄伟的大师;他的男人和女人是我们的先驱,如同他们也是丁尼生的尤利西斯的先驱。我们跟我们自己身上的另一性讲话,或跟也许是我们自己身上最好和最古老的东西讲话。我们是为了找到自己而读,这自己要比我们在别的情况下可能希望找到的更充分也更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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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33 如何读,为什么读 [:1704695375]
1704696234 罗伯特·勃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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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36 多年来,我都在教学中告诉人们,无意中听到自己,乃是莎士比亚主要戏剧人物独有的原创性,至于我在哪里第一次遇到这个概念,我已想不起来。不过,写到前面那段时,我突然想起丁尼生的同代人、哲学家约翰·斯图亚特·穆勒。穆勒的随笔《什么是诗》(1833)在谈到莫扎特的咏叹调时说:“我们想象它被无意中听到。”穆勒暗示说,诗歌也是无意中听到而不是认真听到。我想讨论丁尼生的真正对手罗伯特·勃朗宁的一首杰作。勃朗宁由于确实很难懂,所以如今已大受忽略。《罗兰公子来到暗塔》,其标题来自莎士比亚《李尔王》第三幕第四场结束时埃德加所唱的一首歌的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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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38 罗兰公子来到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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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40 他的话无声,“咄、呸、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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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42 我闻到一个英国男人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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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44 这埃德加令人厌恶地装扮成一个到处流浪的“吼叫的疯汤姆”;一个汤姆·奥贝德兰式的乞丐,有时候亦称为装疯乞丐。埃德加唱的,被假设是引自一首古老民歌的片断,但这首民歌一直找不到,而我怀疑是莎士比亚自己杜撰了这些恐怖的儿歌。在本章稍后,我将引用并讨论英语中最伟大的“疯歌”、无名氏所作的《汤姆·奥贝德兰》。《汤姆·奥贝德兰》是在一本一六二〇年的文学剪贴簿中发现的,而这首诗是如此壮丽,我希望我可以把它认做是莎士比亚写的,仅仅因为它如此出色!不管埃德加的歌是不是莎士比亚杜撰的,但勃朗宁却受其启发,写下他所有戏剧独白中最令人诧异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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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248 我最先想到的是,他每个字都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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