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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13 来吧夫人或小姐,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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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15 可怜的汤姆不会伤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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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17 “月书”可能是一部通俗的占星书,那时占星学之流行与现在是一样的。那个裸汉可能是赫耳墨斯,赫耳墨斯是这类手册中常常出现的人物。汤姆被自己的疯狂撕成破布,但他把疯狂解释成中了干瘪老妪或妖怪的邪,然而他却异想天开,呼唤赫耳墨斯式的裸汉来保护我们——他的听众。他这首歌的功能,是要为读者驱除疯狂,也即他诗中描述的那种病况,然而却带着苦涩的反讽,例如第二节诗回忆“贝德兰高大威严的顶层楼”:手铐、鞭打、近于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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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19 汤姆的“沉溺”所包含的情欲因素是否幻想,我们无从知道,但这对他来说已成为另一个视域:“只在意毛德琳”,毛德琳要么是指一个从良的妓女,要么是一个妓女,或者指所有女人,但不管是什么,她是一个纯粹的幻境,使他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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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21 自征服以来我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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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23 直到那时我从未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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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25 直到那个无赖的爱情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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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27 看见我躺在那里,并把我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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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29 他是爱神丘比特的受害者,尽管没有具体时间和地点,但显然发生在一〇六六年诺曼征服〔21〕之后。汤姆歌唱一种永恒的浪漫主义,不囿某个特定时代,如同莎士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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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31 月亮是我永恒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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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33 可爱的猫头鹰是我的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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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35 火焰龙和夜乌鸦为我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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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37 抚慰我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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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39 我们能够想象这样的歌可以在莎士比亚诸多戏剧中吟唱,而且完全对得起莎士比亚的剧本。慧星——那“火焰龙”——的照耀使汤姆与猫头鹰结为夫妇,然而月亮依旧是这个贝德兰病人“永恒的情人”,也即得不到的爱的象征。与汤姆的饥饿生活的感染力糅合在一起的,是一些纯粹的视域性时刻,莎士比亚式的,并且预示着后来的布莱克和雪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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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41 我所知道的,比太阳神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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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43 因为常常我看见群星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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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45 在受伤流泪的穹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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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47 而他却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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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49 月亮拥抱她的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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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51 而爱神拥抱她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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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53 知道得比睡懒觉的太阳神阿波罗还要多,意味着知道得比理性还要多。汤姆仰望夜空,流星飞坠(“受伤流泪的穹苍”),并把这些战斗拿来跟月神狄安娜与其青年牧羊人情人恩底弥翁拥抱和金星(维纳斯)与其战士火星(马耳斯)拥抱对照。“疯狂的汤姆”是一个神话诗人,同时也是复杂的意象的大师:新月把晨星包裹在其月牙钩内,而维纳斯的丈夫铁匠武尔坎,也在另一个意义上被纳入钩内——被好色的马耳斯戴绿帽。一旦我们明白这些典故,这节诗便产生神奇的效果,给美增添了陌生感,而这是浪漫主义高峰的公式,作《汤姆·奥贝德兰》的无名诗人似乎是从莎士比亚那里学到这个公式的。在接下去那个诗节的非凡过渡中,我似乎听到莎士比亚本人的声音。在这一节诗中,音调突然降至第五、六行的温柔,然后猛升至第七、八行的藐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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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55 吉卜赛人斯纳普和佩德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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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57 都不是汤姆的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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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59 那妓女我鄙视,那小偷我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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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7261 还有那街头小混混的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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