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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个创办不久的专业,很快就展现出强劲的科研实力。中、日两国间有一个海上公共渔区,两国拥有相等的捕捞条件,于是捕捞技术成为双方竞争的焦点。当时日本拥有比中国更先进的技术,渔民的渔具比我们更为先进。如何解决中国渔民的渔具落后问题,周恩来总理亲自过问这个事情。水机专业联合浙江大学其他单位,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完成了“45MP/2.5cc恒功率超高压油泵”、“动力滑轮”等项目,解决了灯光围网的动力滑轮和拖网机的关键问题,为我国渔船捕捞作业提供了先进的技术保障,效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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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由于水机专业教师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还坚持开展一定的教学、科研活动,在国内进行了电液比例溢流阀、电液比例减压阀和正在开展电液比例方向阀的开发研究。这一情况,为某国防基地所捕捉,让水机专业教师介入了我国首次地下竖井核试验取样工程,承担了“81钻机”的电液比例控制系统项目。为完成地下核试验取样用的遥控—电液比例控制“81钻机”,水力机械专业调动了所有的教师参与。先后在杭州、桂林进行模拟、实机的单试与联试,最后派出4名教师赴新疆戈壁滩试验场,进行遥控—电液比例控制联试,受到基地的特殊关照。最后,整个“81钻机工程”,完成了现场预钻,进入到一个时刻准备着投入战斗的状态。“81钻机工程”是首次地下竖井核试验取样的“战术预备队”,即当取样过程发生意外“核泄漏污染”事故时,现场被核辐射污染而手动近台钻机不可能运作时,就可在离现场几十千米外遥控操作“81钻机”进行取样。但由于首次试验取样比较顺利,没有出现意外“核泄漏污染”,“81钻机”一直处于“待命”状态,只由浙江省发给省级科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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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浙江大学毕业生分配办公室在对水力机械专业毕业生去向调研后提出意见:原先作为专业重头的水泵和水轮机方向,全国已有不少高校开设了同类专业,岗位出现饱和趋势。当时的情形是,毕业生几乎全部被需要液压传动方向人才的企事业单位要走。液压传动是通过液体传递动力并对负载进行速度、作用力等基本参数的控制,上自航空、航天,下至船舰、航海,在工业、农业、国民经济各个领域都有着广泛应用,毕业生需求量上升很快。于是,浙江大学水力机械专业在当年做出了学科发展史上的第一次重要调整,放弃了水轮机、水泵两个方向,将水力机械专业调整为液压传动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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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科技与国民经济的发展,学科发展过程中又有两次拓展,都是学科带头人路甬祥在国内率先提出并予实施。一次是1979年左右,教学与科研范围拓展到同属于流体传动的气压技术,特别是增强了液压与气动传动技术中的控制成分,将机械、液压、控制、微电子、计算机等五个方面,作为基本技术构成,将“液压”专业拓展为“流体传动与控制”专业,在原先“液压”的基础上增加了“气动”领域,同时把侧重点转向“控制”。第二次是1992年左右,机电一体化成为该学科发展趋势,学科将本科专业、硕士点、博士点统一称为“机械电子工程”专业,学科实体由“浙江大学流体传动及控制研究所”更名为“浙江大学机械电子控制工程研究所”。校内有不少单位对这几次的变革搞不清楚,你打听“流体传动及控制”、“机械电子工程”,他们或许回答不知道。但一讲“液压”,就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机电所至今的通讯地址仍然是浙江大学液压楼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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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的变迁,可以从骆涵秀老师任课的科目一目了然。上世纪50年代,她主讲画法几何及机械制图;60年代初,她主讲水轮机和水轮机调节;后来她就开始讲授液压传动、电液伺服系统、控制理论基础、电液控制系统等,每一次调整都意味着要投入大量精力进行再学习。“必须不断学习,才能跟上专业发展的需要!”骆涵秀老师最终在电液控制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她研制的液压振动台获得了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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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拔尖不多,群体力量很强”,这是吴根茂老师对老一代浙江大学机械电子工程人的评价,他认为当时学科能在全国打响,靠的就是团队作战。在新的条件下,新一代在传承、发扬着这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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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70年代末,国内高校对口专业中,几个各方面力量较强的学科先后拆分为教学、科研、实验室等独立小单位,在国内形成一股“风气”。吴根茂是当时学科实体——教研室的负责人。深思熟虑后,他召集所里全体老师开了一次会议,会议开场的几句话他现在还记得:“今天下午讨论的题目是:我们要不要分,目前我们还没有倾向性的意见,请大家发表意见。”那次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认认真真发了言,没有人夸夸其谈,也没有人发牢骚,大家表达了一个非常鲜明的意见:不分。“我们液压的凝聚力,一直以来都是很强的!”吴根茂老师自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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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代人传帮带新,对新一代寄予厚望,为新一代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新一代在更高、更辽阔的舞台上将前人的事业推向前进,是对先行者的最大回报。在这个学科不断发展过程中,人们不会忘记有位来自解放初期由苏联专家亲自办的研究生班,并且是班长兼讲课翻译的林建亚老师,他是学科教师队伍里少有的液压传动与液力传动“科班出生”的拔尖人物,他的液压机械手及控制技术研究,在业界堪称排头雁。人们也不会忘记,为了在原本多数搞“液压元件”为主体的教师队伍中“掺沙子”,70年代初先后分别从西安交通大学、上海交通大学、长沙中国建筑机械研究所调入专长于油压机系统的邵大文老师、专长于船舰和港口机械系统的寿松乔老师和专长于工程机械系统的李肇振老师。他们的加盟,使“元件”与“系统”会师了,学术与技术上,从原来的两个一条腿只能“跳”着走,变成了两个两条腿可“跳”可“奔”看需要,推动了教学与科研各方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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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大学的“液压”堪称“哈工大”派,最早就有提前毕业以教师身份去哈尔滨工业大学进修的学科教师中年龄最大的胡大老师,后来又陆续有来自哈尔滨工业大学的研究生和本科生加盟。有人算了算,来自哈尔滨工业大学的老老新新不下10位,浙江大学的“液压”也注意避免“近亲繁殖”,融合吸取国内外、校内外之长,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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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设计实验室的学科带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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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5月13日,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亚琛报》刊登一则新闻“一个中国人戴上了亚琛的博士帽”,配文的图片中,当时还是浙江大学讲师的路甬祥和他的导师巴克教授亲切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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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甬祥头戴一顶风格独特的博士帽,是他在当地的同事们为他专门设计制作的,帽檐上写着:“他是很好的一个液压设计师”,“发明,发明,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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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作为我国首批“洪堡基金会”研究奖金获得者路甬祥前往亚琛工业大学液压控制研究所进修。他在短短两年时间就攻克了当地两位博士花了9年时间未能解决的难题,并连创5项发明,被国际同行誉为“崭新的80年代液压技术”。一般人要花五至六年才能获得的博士学位,他花了两年半就拿到了。他的导师巴克教授亲自填写的洪堡基金获得者鉴定书上这样写道:“该科研工作者显示着独特的首创精神”,“富于创造性是他的特色,与德国科研工作者相比,路先生是排在最前列的”。美国一家跨国公司的经理开出“8万马克年薪”邀请路甬祥加盟,他婉言谢绝道:“对不起,我的祖国是中国,我的事业在中国。”《光明日报》、《人民日报》、《工人日报》、《文汇报》等全国各大媒体在显要位置报道了这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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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甬祥出类拔萃的创新精神和对学科建设、对祖国发展的深厚感情,在他赴德留学前就开始显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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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70年代,路甬祥就提出“没有实验室就没有发言权”的想法,认为学科在做科研的同时,要通过各种渠道来推动实验室建设,这成为该学科老师集体的呼声。早几年在教一(第一教学大楼)时,学科的实验室只有两个小房间,加起来才100多个平方,办公室才50多个平方,而当时教研室里的教师已经有近20位了。有时做完实验,还要把仪器放回包装箱中,以节省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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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中期,教研室老师通过各种渠道,争取到在学校基建方面有影响力的土木系老师,来进行实验室土建,迈开实验室建设“长征的第一步”。路甬祥主动会同其他两位老师一起亲自参与部分土建工程图的绘制。“大家希望实验楼能赶快造起来,就亲自去参加设计,用诚意来催促‘进度’。”吴根茂老师是当时参与设计的老师之一,他画过现在玉泉校区老液压楼的一个男厕所小便槽、楼梯、外墙的剖面图,而试验大厅内二层储藏室的楼梯则是由路甬祥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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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一期在路甬祥赴德留学前建设完成。当时搭建试验台上面的油路板,需要在长80厘米左右的油路板里钻油孔。由于孔深,不仅要将钻头接长,操作上技术难度也很大,一般的技术工人没有信心完成,最后是路甬祥自己先改造工具,再到临安交口当时的“后方基地”去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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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以后,路甬祥决心带领研究所老师在电液比例控制新技术的基础上进行新的探索,一年之内就取得了四项研究成果。他的电液比例控制新技术,在电梯、塑料机械、高压叶片泵、高精度磨床等项目中都得到了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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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路甬祥在抓科研的同时,为推动学科发展,提出了高标准、高起点、长规划短安排,分期进行现代化液压实验室的建设。作为检验,1985年要在浙江大学主办本行业首次国际学术讨论会。他认为,举办国际会议至少有两方面的作用:一是推动学科发展的一种机制,要开会就要把实验室建好,并拿出自己的科研成果;二是扩大在国内外的影响,加强国内外的学术交流。经过所里全体师生的努力,1985年9月,国际会议如期在浙江大学举行。这是我国在该行业举办的首次国际会议,会议期间,当与会者了解了浙江大学在这一领域的教学、科研水平后,很多国家的高校、企业及科研单位表示,非常欢迎从这样的实验室培养出来的大学生、研究生或实验室工作人员到他们单位去工作。西欧著名的液压与气动专家曾在影响力很高的《O+P》杂志上撰文指出:“在杭州的这个研究室是中国液压界装备最好,高水平的科学研究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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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甬祥在液压实验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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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如今,浙江大学机械电子工程学科还坚持每4年召开一次国际会议,迄今为止已经成功举办了六届。这样每4年都有双重任务:建设实验室、拿出新成果,路甬祥用国际会议推动学科持续发展的激励机制已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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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学科带头人的路甬祥,一方面在学术上把电液比例控制新技术的开发和应用作为研究室的主攻方向,对全所人员都具有号召力与凝聚力。另一方面,他又把主干课题,合理切分成若干相对独立的课题,实行分级承包,分工负责的办法,尽可能把大家的个人志愿同国家需要结合起来,扬长避短。同时,路甬祥还对学科的人才结构提出了改革意见,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他组建的研究室在人才结构上强调机、液、电、计算机多学科交叉,互相渗透,每个课题也按照职能配齐各种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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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路甬祥出任浙江大学校长,时年46岁,为当时全国最年轻的重点大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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