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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离开,但我又不知如何离开,环顾这住所中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了。噢,在杂物间里,门的背后有一个早已暗淡无光,白、红、蓝相间的圆形物体,在那反面,我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史蒂芬·罗杰斯,在这串奇怪的字母下又印着——“美国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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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面似曾相识的盾牌,我坐了下来,端详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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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原来,它有鲜艳的颜色,富有光泽,在十八世纪,我和一个奇怪的红色……打了一架,因为从万米高空掉落,在冰川中睡了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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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牌中心的五角星附近,有一块很大的磨痕。我睡醒后加入了一个奇怪的组织,好像是叫什么复仇者联盟,这是被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用锤子砸的,那人简直是一个神,呼风唤雨,不用待在这废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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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磨痕的左边一些,有一个小小的凹陷。噢,这应该是被外星人敲的,记得原来有一个叫做纽约的城市,被一群骑着机械大昆虫的外星人入侵,不知是为什么,我也参与了战斗,击毙几个外星人后就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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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最边缘的蓝色中,缺了一个小口。这是我最亲爱的人病死时,我砸出来的。但是,她叫什么名字,我早已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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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块盾牌中最大的损伤——几乎让整个都要碎了,是一群丧心病狂的机器人搞的。都是因为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创造了一个和他一样玩世不恭的机器人——但它们却背叛了我们,一心想要毁灭人类,我为人类而奋战,但失败了,世界被人类发明的机器所统治,而人类却毁灭。我爱的一切也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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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拾起这块碎片,放进包里,走出房间,我扬起头,面带微笑,不像一个将要终结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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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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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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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整理旧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首饰盒,木制的,不大不小,被时间覆上了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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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打开了它。噢,第一个格子里放着一根断了的玻璃丝和几颗彩色的塑料串珠。看来这是断线的手链,也许是不小心磕断的?串珠的颜色褪了许多,她算了算,离自己串成这条幼稚的花哨手链已经有三十,不,四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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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格子里放着一条折叠得非常仔细的花边丝带,残留着少女指尖的清香。当然了,那是青涩年代里自己喜欢的人送的,不敢丢了,保存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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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旁边看,是一枚小小的水晶戒指。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少年时代的爱慕终于在长大以后成为美好的现实。戒指下面是一张小卡片——已经泛黄了,上面用墨水写着一个日期,但是看不清楚了,只能看见“七月十”这几个字。她记得那是七月十几号吧——很热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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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一格较大的格子。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珍珠项链,白银胸针,宝石吊坠,钻石耳钉。那是她丈夫在婚后送给她的。他说她戴起来很好看。可惜现在,珍珠项链少了几颗珍珠,白银胸针呢——每次去见母亲时别的——也被腐蚀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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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格子里都没有首饰——她生了个女儿,怕小孩子乱动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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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枚精致的发夹。她本打算在女儿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的,但是女儿到外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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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格子。只有一朵纸花,惨淡的苍白。两年前她戴过,她女儿也戴了一朵,上面有泪水洇开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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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合上了首饰盒。虽然她已经是不再适合戴首饰的年纪了,但是她仍然把首饰盒放进了柜子里。这一次她在首饰盒上盖了一块薄纱,不再让时间侵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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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了房间,去接了电话。对方告诉她,她当外婆了。她笑着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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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金色外衣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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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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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喜帕盖住了她所有的视线,也把她锁进了一个人的世界,她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只有一小抹明黄在她眼底晃动。这是一个过了时的香包,一只凤凰在枝头傲立,但她知道,那只是一只披了金衣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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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是亮晶晶的,喜欢在书堂中,走神时,看着阳光照进来,在桌脚上闪耀点点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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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包的上方有一块暗黄,也许在很久之前那也是艳黄,也许吧——一块泪污,她哭了。她听见赵姨娘,她最亲的人,说她是只攀高枝的麻雀。为什么呀?她明明是一只凤凰呀,是永远傲立的凤凰呀!她的泪水决堤,史老夫人把她交给了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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