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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个课题仍然很少有人涉猎，关于它的研究，可见洛朗斯·方丹（Laurence Fontaine），《旅行与回忆：19世纪瓦桑的流动商贩》（Le Voyage et la mémoire：Colporteurs de l’Oisans au XIXe siècle），里昂：里昂大学出版社，1984；安娜·索维（Anne Sauvy），“‘在法国四处奔波的流动书贩’，绰号叫皮斯托尔的诺埃尔·吉尔”（Noel Gille dit la Pistole‘marchand forain libraire roulant par la France’），《法国图书馆简报》（Bulletin des bibliothèques de France），1967年5月，第177—190页；让-多米尼克·梅洛（Jean-Dominique Mellot），“18世纪末的鲁昂和‘流动书贩’：拉弗夫·马许埃尔及其客户”（Rouen et les‘libraires forains’ à la fin du XVIIIe siècle：La Veuve Machuel et ses correspondants［1768-1773］），《国立文献学院书库》（Bibliothèque de l’Ecole des chartes），147（1989），第503—538页；和让-多米尼克·梅洛，“香槟地区的书商：18世纪末诺曼底的流动书贩”（Libraires en Champagne：Les forains normands du livre à la fin du XVIIIe siècle），见《旅行书贩（1450—1830）：1997年5月23日和24日国立高等图书馆学院举办的学术研讨会论文集》（Le Livre voyageur［1450-1830］：Actes du colloque international tenu à l’ENSSIB du 23 et 24 mai 1997），巴黎，2000，第153—1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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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老巴蒂略致纳沙泰尔出版社”，1781年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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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987年1月16日，在寄自卢丹市政厅的一封信中，当地身份登记处的登记员慷慨地提供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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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洛朗斯致纳沙泰尔出版社”，1787年3月18日和1787年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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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吕卡致纳沙泰尔出版社”，1787年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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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法国国家图书馆，法文全宗22081，ff.357-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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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以下叙述基于塞纳省档案馆（现巴黎省档案馆），破产案文件收藏品，D.4B6，第59号文件夹，第3773号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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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来源同前，日期为1776年8月14日的陈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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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从订单中以下书名可以看出吉尔的拼写水平：“lette a un genit”（霍尔巴赫的《给欧仁妮的十二封信》，“Lettres à Eugénie”），“citemme delanaturre”（霍尔巴赫的《自然的体系》，“Système de la nature”），“bibes de volterre”（直译为伏尔泰的圣经，指其作品《终于得到解释的圣经》，“La Bible enfin expliquée de Voltaire”），“an faires detrui”（霍尔巴赫的《地狱的毁灭》，“L’Enfer détruit”），“teraise philosf”（据说由阿尔让侯爵等所作的《哲学家泰蕾兹》，“Thérèse philosophe”），和“heuvre de janjacle rousau”（让-雅克·卢梭的著作，Œuvres de Jean-Jacques Rouss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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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法国国家图书馆，法文全宗22096，f.493：约瑟夫·戴梅里的便笺，1764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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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法国国家图书馆，法文全宗22099，ff.43和45：一个探子致戴梅里的便笺，未注明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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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塞纳省档案馆，D.4B6，第59号文件夹，第3773号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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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塞纳省档案馆，D.4B6，第59号文件夹，第3773号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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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塞纳省档案馆，D.4B6，第62号文件夹，第3980号卷宗，为克洛德·勒内·萨比讷所写的陈情书，“Marchand forain libraire roulant par la France”，日期为1777年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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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革命前夕的图书世界 第十一章 布卢瓦、奥尔良、第戎：法国中心地区的高端市场与低端市场【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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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卢瓦，蚀刻画，摘自《新版法国风光游》，巴黎，奥斯特瓦尔德，1817（Bi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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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卢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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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瓦尔热仍在为他的好马开心，匆匆忙忙往家赶。他一路向东，穿过法国中部地区，沿途有最美丽的法国乡村风景。从卢丹到索米尔、希农（Chinon）、图尔、昂布瓦兹（Amboise）、布卢瓦、奥尔良和第戎，他行经葡萄园、牧场和矗立着城堡的河岸。可惜时下正值11月份，【216】寒意袭人。葡萄藤上的葡萄已被摘尽，许多城堡正在沦为废墟，而道路还是那样崎岖不平。法瓦尔热路过的风景会让人想起16世纪的辉煌荣耀，当时的卢瓦尔河谷是王国的中心。国王们把他们的宫廷从一个宫殿迁到另一个宫殿，而他们的生活方式也随之传播开来。这些生活方式最终就认定为法兰西文明本身——礼仪、殷勤、优雅、崇尚美食美酒，以及对语言的驾驭，最后一点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卢瓦尔最伟大的作家弗朗索瓦·拉伯雷（François Rabelais）。(1)然而，这种社交礼仪并没有延伸到精英之下的各社会阶层，或许对于法瓦尔热就很陌生。在拉罗谢尔他告诉过让·朗松，他什么艺术天赋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任何能在有产者客厅里炫耀的优雅举止。从他的信件判断，他心心念念的事就是在开始下雪前赶回纳沙泰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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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版社要求法瓦尔热不要绕道，也不要在没有生意前景的地方耽搁，但他仍然有许多书店要去走访。他发现卢瓦尔河沿途和罗讷河沿途一样，印刷商只卖自己印制的应时印刷品，而书商们卖的不外乎课本、每日祈祷书和宗教小册子。索米尔有一家印刷商和两家书商，没有一家值得重视，“因为该城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希农比索米尔还差，尽管有一家书商实力还行。图尔的前景稍微好些：有两家不错的书商，有一家（沃基耶·朗贝尔［Vauquier Lambert］）还兼做印刷生意，还有三家被评为“差”的书商。更值得重视的是，图尔是勒图尔米三兄弟之一的总部所在地，这三兄弟是卢瓦尔河谷最有进取心的经销商。他们做得像一个联合企业，既流动销售，又各有一家书店。勒氏兄弟老二在布卢瓦经营，老三为兄弟仨订货，在奥尔良有个店，法瓦尔热打算去那里招揽他们的生意。看过图尔之后，他在昂布瓦兹短暂停留了一下，了解到该镇唯一一位名叫菲利普的书商，不过就是个零售商贩，“他不值得信任”。然后他就到了布卢瓦，而那里发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麻烦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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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卢瓦除了兼做零售商贩的勒氏兄弟老二外，其实就只有两家印刷商，皮埃尔-保罗·夏尔和菲利贝尔-约瑟夫·马松，他们把生意合并在一起，而且只卖宗教仪式用书和祈祷用书。(3)然而，由于另一位企业家的努力，布卢瓦已经成为纳沙泰尔出版社的一条相当重要的销路，此人名叫康斯坦丁·莱尔（Constantin Lair），他像马勒布一样，做的不是正规的图书贸易。【217】以跟市场边缘的许多个体户同样的方式，(4)莱尔发现了靠满足读者对图书的需求来赚钱的商机。他在自己家里储存和贩卖这些读者需要的书籍，不用担心远在普瓦捷和奥尔良的书商行会来检查。图书贸易只是莱尔从事的几种副业之一。他还是一位教师，并且兼做葡萄酒商和公寓老板，以艰苦拼搏来维持他的布卢瓦有产者阶层边缘的地位。在法瓦尔热于1778年11月到访时，纳沙泰尔出版社对他已经很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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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第一次和纳沙泰尔出版社联系是在1773年，他是在马勒布的建议下写的信。那时，马勒布为求得出版社的青睐，正试图寻找零售商卖他们的书。莱尔位于推荐名单之首，因为如马勒布在一封给奥斯特瓦尔德的信中所解释的，他在布卢瓦的显贵中间有丰富的人脉关系，在那里开辟一个市场有利可图。当莱尔开始与纳沙泰尔出版社通信时，自我介绍为一名小学校长，还拥有一座大葡萄园，足能靠人们对卢瓦尔河谷葡萄酒的需求来牟利。他教英国学生学法语，他们就在他的公寓里吃饭住宿。他还教别的寄宿生其他课程（有一封信里他提出要把一份数学讲义的手稿卖给出版社）。由于“建了一幢宽敞而漂亮的房屋”，他也接待旅客和与地区法院有业务关系的人，这里的法院是1771年在掌玺大臣莫普重组司法体系期间建立的。他的信字体隽秀，看得出他文化程度相当高。莱尔还以自豪的语气告诉出版社，他建了一间漂亮的图书馆，有许多上流人士前来光顾，他们很喜欢这样“一个既有趣又雅致的社交圈”。为了迎合他们，他必须订购和销售图书。他从巴黎和其他地方的供应商那里得到了书目，计划以订阅巴黎的报刊为补充，把他的藏书馆改成读书会。这种举动激起了正规书商兼印刷商的敌意，但是莱尔打算在巴黎弄一张执照，以获得在正规的书商行会体制外售书的权利，让他们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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