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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51 西尔维亚立即作出反应,在阿德里安娜、助手和门房的帮助下,两小时内把五千多部书和装饰物都搬到四楼的空房间内。第二天莎士比亚书店招牌涂上油漆,宣布关门。之后,它再也没有重新开张。只是今日在旧址门口有一块铭牌,上书:“西尔维亚•比奇小姐在此幢楼里出版了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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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53 至于1951年在塞纳河畔比什利街(Rue de la Bucherie)开设的书店,先名为“密史脱拉风”(Mistral),1962年西尔维亚•比奇逝世后又改为“莎士比亚书店”,那完全属于另一页历史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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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55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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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57 历史没有提到那名德国军官有没有把他的威胁付诸实施。他即使来,看到的也只是一间人去楼空的书屋。西尔维亚的书安全度过了战争年代,本人则没有这样幸运。她是美国人,也就是敌国侨民,1942年遭盖世太保逮捕,在集中营关了六个多月,经维希政府达朗海军上将的秘书的疏通,释放后蛰居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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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59 阿德里安娜在1943年关掉书库,书店半死不活地开到战后。她利用与外交部官员的交往,救出了好几位犹太裔作家,其中有库斯勒、本雅明、克拉考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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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61 1951年,西尔维亚把她的五千册书捐赠给巴黎美国图书馆,另外五千册英国文学书籍捐赠给索邦大学附属的英国研究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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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63 1952年,阿德里安娜因病心力交瘁,把书店招盘。1955年,她不堪美尼尔氏病头晕耳鸣的折磨,服用大量巴比妥类药结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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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65 1958年,纽约州立大学洛克伍德纪念图书馆收购西尔维亚•比奇的关于詹姆斯•乔伊斯在巴黎的最完整档案。西尔维亚已七十一岁,得到五万多美元,首次过上小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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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67 1962年,阿德里安娜生前的助手莫里斯•萨耶发现西尔维亚死在奥德翁街12号的公寓里。死因是脑栓塞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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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69 尽管西尔维亚生前表示过意愿,要在死后葬在阿德里安娜旁边,但是她的家属没有这样做,把她接回童年的故乡,葬在普林斯顿大学附近的一块墓地里。阿德里安娜•莫尼埃则葬在离巴黎四十五分钟路程的小村子的小墓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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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71 生前她们相隔一条小街,死后她们相隔一片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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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73 平静地、永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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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75 《奥德翁小巷——两次大战间的巴黎文学生活》,[法]洛尔·缪拉著,法国伽利玛出版公司2005年7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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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77 刊于2012年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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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83 似是故书来 东京购书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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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85 元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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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87 东京有几大旧书书市,其中号称世界上规模之最的是位于千代田区北部的神田神保町的“神田古书店街”,附近共约有一百七十余家旧书店。神田是东京的一个旧区名,故一般也径称这块地方为“神保町”(Jimbōchō)。规模其次的,是位于新宿区东北的西早稻田的书市,仅有不到五十家旧书店。相比而言,西早稻田的书店多以文学、和学书为主,而神保町的书店更加专门化,从“古典艺能”到版画、成人书籍甚至菜谱,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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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89 神保町在靖国神社的东边不远,沿着靖国大道就能找到。不过“神保”之名,倒其实和“靖国”无关,系源于姓氏。高山杉先生曾在《上海书评》中提及朱谦之在“东亚预备学校”修习日文之时就住在神保町,该校全名应即为“日華同人共立東亜高等予備学校”。周恩来也曾在同一学校留学,故址在现在的“神保町爱全公园”,里面还有1998年所立的“周恩来在此求学”一碑。由于这附近曾经是中国留学生的聚集地,直至现在还以“中华料理”店众多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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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94 Bookhouse是东京最有名的以经营儿童书为主的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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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96 西早稻田就是元禄七年(1694)“高田马场之决斗”的所在地。在日本家喻户晓的赤穗四十七浪士中,最骁勇的堀部安兵卫(本姓中山)就是由此战一举成名,被江户坊间鼓吹到了“连斩十八人”。在描写赤穗复仇事件的《忠臣藏》中,安兵卫也是主角之一(关于此事件的历史性解释,可参见Beatrice M.Bodart-Bailey:《犬公方:德川纲吉的性格与政策》,夏威夷大学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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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55998 若在东京买学术书,辛德勇先生的《东京书市买书记》大概是必读的。但是与辛先生不同,我远不是一个藏家,最多只能算一个学术书消费者。所以我给自己定了四项原则:一、不买线装书;二、少买一万日元级的书;三、少买“文库本”;四、不买西文日译书。第一条“不买”是因为不识货,没有“老眼”;少买一万日元以上的书,则是为了个人的心理健康:名家的“上製本”(精装本)动辄就标价好几万,买一本就会一整天都觉得被打了劫;“文库本”(即口袋本)倒是价廉物美,大多在几百日元上下(偶尔碰到绝版已久的文库本,价格才会飘到几千的级别)。但是除了平凡社的“东洋文库”和讲谈社的“讲谈社学术文库”外,文库本多半普及性大于学术性,很多虽然是好书,却并不适合作学术引用。比如圆仁的《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就有“东洋文库”的文语体译注本和“中公文库”的现代语译本,但引用还是应该用小野胜年的译注本。不买西文日译本,倒不是因为日译质量不高(其实比起中译本来质量一般要高一个数量级),而是对二手书来说,日译本所据的西文书版本多半已经过时。如辛先生提到他买了一部根据Michael Sullivan手稿译出的《中国美术史》(A Short History of Chinese Art),这本书的英文版现在已经增补到了第五版(2009年),并且改名为The Art of China。另如,辛先生买到一本1940年译自德文的魏特夫(Wittfogel)的著作,但其实魏特夫上世纪四十年代后就转向了英文写作,他的成熟观点都体现在他的英文著作之中。这种“版本滞后”的书,在我看来,就收藏价值远远大于学术价值了。藏家的目光当然多半是落在昭和二十年之前,而我的关注则只能多以平成年间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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