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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蒂的经典银幕形象：身着雨衣，宽松长裤，烟斗不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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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世纪 动物影片和“伪纪录”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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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动物，只是想还原动物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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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5法国电影展映”北京周接近尾声的时候，4月9日动物影片《帝企鹅日记》制造了一个小小的高潮。放映结束后依惯例有一个小型的观众和导演对话交流，字幕未落，台下已有观众举手等候提问机会，原定30分钟的交流时间差不多持续了一小时。一部1小时25分钟的影片，纪录了在南极大陆帝企鹅的生存故事，里面有勇气、抗争、爱情，都是动物片中最能打动观众的元素。该片在法国也刚刚公映，两个星期票房260万人次，再次重现动物片这两年在法国的市场神话：1988年《熊的故事》曾获票房913万人次，2002年《迁徙的鸟》246万人次，2004年《虎兄虎弟》更是数周位居票房冠军，将几部好莱坞大片抛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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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观众和制片商的习惯判断，一部影片用动物来做主角，那么它只可能二者居其一：要么是迪斯尼动画片，要么是纪录片。但是对于法国这几部大获成功的片子来说，很难被归入一类。有人统称之为“伪纪录片”，并认为在这类片子里有共同的卖点：画面精美，音乐动听，拍摄地点奇特，用最大的人力物力导演动物世界的爱恨情仇。但也有很多影评人士认为这类批评其实难以成立，因为导演和出品人都从来没有声称过自己拍的是纪录片。他们只是选择了动物世界，用镜头来表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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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10月让-雅克·阿诺名作《熊的故事》在法国上映时，电影院在海报上给它定类为“悲喜剧”。阿诺当初说服制片商投资，只用了四句话：“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小熊，一个孤独的大熊，两个森林猎人，动物立场。”阿诺拍完《火之战》以后一直渴望突破，他的想法是，要在自己的片子里面传递一切高级物种所具备的某种共同情感，而这种情感是不需要从人的角度来阐释的。影片开拍之前，他告诉自己的团队：动物就是动物，不要在它们身上附加人类的情感揣测，不要用什么画外音来轻佻地推断正在发生什么，或者不会发生什么。为拍摄而进行的准备工作异常艰难，因为他必须训练熊，让它们在镜头前懂得表达。准备工作花费时间之长也超过了剧组人员的预想，阿诺居然利用这个空当又完成了另一部剧情长片《玫瑰的名字》。第一次，一部被视为纪录片的电影在投资预算上大大超过了剧情片。事实上阿诺从未承认过那是纪录片。阿诺创造了一个新的种类：动物剧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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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的故事》少有对话，几乎是“默片”，这正是阿诺在实践他的“不以人的立场揣测动物”。该片公映后为他带来巨大声誉，也创造了票房奇迹，盆满钵满地赚了1.3亿法郎，被认为是他最成功的影片。但有一点也许令阿诺失望，那就是对该片的批评虽少，却恰恰在他认为自己已经成功规避的地方。有观众批评这是一部出色的“伪纪录片”，报上也有些评论非常不客气：“阿诺力图不将人类的情感强加于动物，但他偏偏这么做了而且无处不在。”最被诟病的几个地方，一是他反复用人声来模拟替代小熊的声音，另外还有用画面呈现小熊的梦境，被讥讽为20世纪四五十年代东欧电影的老套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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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04年《虎兄虎弟》，阿诺延续了16年前的票房神话，只不过这次主角换成了两只老虎。凭330万人次的上座率，它进入法国2004年票房总排行前10名（包括美国大片），而阿诺则因为这部片子的收益，成为2004年度法国导演收入榜上的冠军，个人赚进260万欧元。和《熊》片相比，阿诺添加了不少人物角色，也多了对白，更加戏剧化的情节设置使得这部片子不可能再有“伪纪录片”的嫌疑，而是技巧非常圆熟的“阿氏动物剧情片”。但影片的真正明星仍然不是那个澳大利亚男星盖·皮尔斯，而是两只老虎。阿诺捕捉动物最原始的至情至性，人变成了配戏的背景。据幕后花絮，阿诺为了保证“主角”的最佳状态，为这两只老虎安排了3名替身。除了危险的镜头以外，比如两场关于火的戏，一些平常的镜头也有用替身的时候。这是阿诺拍动物片得出的经验，因为动物片的拍摄地点往往条件艰苦，拍摄进度也比普通影片缓慢。老虎的“工作习惯”是，每表演四到五个小时，至少要休息六个小时，如果没有替身拍摄将无法进行下去。动物在表演上面也有“局限”，都是本色演员，有的老虎不怕表演危险动作，但是不会表现威风凛凛的样子；有的老虎外貌出众，却又不会演感情戏。因此在影片中5只老虎几乎是交替出场完成两个主角的戏份，弥补工作则由后期剪辑环节完成。该片得到的赞誉和《熊的故事》几乎一样，而有限的批评也仍然令阿诺不甘：他自认为站在动物的立场，对方却讽刺他在伪动物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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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的鸟》显然和前两部片子不同，彻头彻尾的纪录风格。导演雅克·贝汉（Jacque Perrin）被人抓住的唯一“伪纪录”把柄是，为了追求最完美的效果，他驯养了一批野生鸟类作为“群众演员”，用于拍摄在航空母舰和工厂那几场戏。贝汉拍这个片子是从加拿大人比尔·里希曼身上得到启发，比尔是世界上第一个和鸟儿一起飞行并记录这种经历的人。但贝汉把他的影片做到了技术和美的极致。在第一年内，他们基本不拍摄，只是跟着鸟到处迁徙，鸟和他们混得熟了，对这些人不再警觉。第二年拍摄开始，贝汉的工作团队自行组合设计了前所未有的5种机器设备。这部片子的拍摄用了将近4年，1998年7月开机，到2001年春天完成，到过50多个国家中的175个自然景地，拍摄了460多公里长的胶片，300多人的摄制队伍里面有1/3的人是专业飞行师和鸟类专家。雅克·贝汉此前还有另一部经典动物影片《微观世界》，筹备拍摄用了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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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贝汉和阿诺的唯一共同点是，他们都对画外解说词痛恨有加，几乎不用。《迁徙的鸟》仅仅在开始时有一句，“鸟的迁徙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但是《帝企鹅世界》的导演雅盖对此做了彻底的反动。该片从头至尾都以拟人的画外音推进故事，观众的反应分成了两极：喜欢的认为极其优美感人，讨厌的认为是全片最大的败笔。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拍了一部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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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给自己拍的这部片子定过类型吗？纪录片？故事片？或者动物剧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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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没有，或许就在几者之间吧，很难说它就是纯粹的纪录片，或者纯粹的剧情片。我只是想用镜头语言，尽可能完整地表达，和观众分享我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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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看得出这是一部拍摄过程非常艰苦的片子。用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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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从开拍到完成，整整13个月。我们只能选择冬季拍摄，非常艰苦。南极大陆风很大，每小时达到100～150公里，在这样的状态下有效工作时间非常短。那里平均温度零下40摄氏度，中心地带零下80摄氏度，我们必须穿特别多的衣服，每个人走出来都跟企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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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很多动物纪录片，包括《迁徙的鸟》，剧组都驯养过动物来帮助拍摄。你在拍摄中也需要这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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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完全没有。帝企鹅的状态非常好，很短的适应时间之后就对摄影机和人没有了防备心理。我们只要把摄影机架在该放的地方如实纪录就好了。大量的工作是通过后期编辑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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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我们都知道这种类型的片子投资风险很大，而且这是你的第一部长片。怎么说服制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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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很难，真的很难。我2000年完成剧本，开始寻找投资，苦口婆心拜访了一个又一个制片公司，都被拒绝了。直到2002年12月，现在的影片出品人Bonne Pioche才被我说服，决心冒险一试。即便是在法国这样一个电影制作机会比较多的国家，为这类影片寻找投资也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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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片子的投入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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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我们用了270万欧元。如果对于个人这当然是一大笔钱了，但从整个行业来看还是小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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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我们知道你原来是生物学家，然后突然对动物纪录片发生兴趣就改行了。那个时期好像正是让-雅克·阿诺第一部动物影片《熊的故事》公映不久，在法国很轰动。这部片子对你最终的职业选择有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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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不能说有什么特别的影响。他的电影和我想拍的电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他喜欢把人的感情世界和动物融在一起，比如在《熊》里，有一段镜头他就让人进了熊的梦境。而我不想这么做。我拍动物，只是想还原动物本身。这是我和他的根本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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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我们这两年看过和听说过的动物影片都是法国导演拍的，像《迁徙的鸟》、《微观世界》，还有2004年票房冠军《虎兄虎弟》。是不是可以说你们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电影类型，并且有自己的圈子，比如像以前的“作者电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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