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俳文《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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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也有的著作里,虽然占据多数的是汉诗文、狂歌集以及与俳谐有关的作品,但最有名的要算俳文作品《鹑衣》了。这本俳文集在俳谐史上占有光辉的一页,堪称俳文中的瑰宝。该作品具有不同于芭门俳文的轻妙俳风,故能与芭蕉纯正清雅的俳文相并列,而给后世以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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俳文,如前所述,是带有俳谐之风味的文章。它具有简洁的表现形式和深刻而含蓄的内容,并且是句与文相照应的俳人所特有的文章。但由于俳人性格的不同,其特色也显得千差万别。下面从《鹑衣》中举出二三例,以说明也有俳文之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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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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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卑贱、难看、破烂不堪的短文缀集在一起,并将其取名为“鹑衣”。这是因为,我试图本书真能像所谓的鹑鸟一样,隐藏于深草中,而须臾不让人知晓。(《鹑衣》前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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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序文叙述了把书取名为“鹑衣”的理由。在也有看来,收集短文,就像鹑一样,是把破碎的羽毛聚集在一起,所以才取名为“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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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草是鹑鸟最喜爱的地方,所以序文言“草深”而把“草”放在“深”的前面。但有关深草之鹑的事情,已在《古今集》里被吟诵过了。据《古今集》记载,业平朝臣曾收到某人赠予他的如下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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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地鹑鸣年复年,只缘暂定深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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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反歌有所谓“かりにだにや(只是暂时的)”的词组,而也有则想到了把它置换为“かりそめ(短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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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序文是相当短的文章,但却巧妙地利用了古歌,而无丝毫近似于夸张的地方,并且用含蓄的语言叙述了谦虚而令人眷念的心灵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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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某剃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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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曰:“柳不凝滞于物,任凭春秋风吹。”若如此,则仕途中可洁身自好矣。故而逆世憎人,安身立命,而耻于谄媚。今剃发而断俗世之发髻,出家而不憎人不知耻,乃一安住此世之人也。于是唱出了“沧浪水清濯头巾”一句俳谐。(同上书续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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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赞美某人剃发为僧侣,远离人间尘世,以达清爽之心境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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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也有引用了屈原《渔父》(《楚辞》卷五)里渔夫(年老的渔夫)的话,叙述了遁世的境地,这的确是得其妙意也。知道了《渔父》辞的内容,就能深刻理解该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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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公元前343~?)是战国时代的楚人,曾仕于楚怀王而秉国政。因深受怀王的信任,而遭同僚嫉妒,后终于被怀王所疏远,于是他写了《离骚》而希望怀王悔悟。怀王之子襄王登基后,屈原又由于谗言而被流放至长沙。于是他又写了《渔父》辞,表达了自己的微衷。五月五日,他抱石投身于汨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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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是记述屈原与渔夫间问答的文章,屈原拟通过与渔夫的问答,以表明自己的清廉洁白,同时披露自己不被世俗污浊所染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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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辞内容,说的是屈原被放逐以后,在江边湖畔一边流浪,一边吟歌;他脸色憔悴,皮包骨头。一位渔翁看见他,问道:“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屈原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故。”这时渔夫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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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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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渔夫莞尔一笑,乃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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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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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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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井也有则把“圣人不凝滞于物”一句改为“柳不凝滞于物,任凭春秋风吹”。他把像“圣人不凝滞于物”这样的道学式艰辛之句改写为“柳不凝滞于物”,把“圣人”改写为“柳”,从而使句子泛浮出油滑的俳味。这的确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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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还把“濯吾缨”改写为“濯头巾(为俳谐宗匠所披带)”,这也是很巧妙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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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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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欲以勺子为壁之装饰物,且嘱余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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