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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不仅对风流趣味、季题趣味的俳风嗤之以鼻,而且强烈反对当时每月举行的所谓俳句比赛会,而主张创作野生的和具有强烈个性的俳句。一茶发挥较好的俳句,不仅使用了古歌、古句、俗谣和川柳[61] ,而且使用了俗语、方言等,句法也十分轻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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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创作的作品数量之多着实让人吃惊,且其中还有些很优秀的句子,这些句子大多以歌颂农民的实际生活为目的。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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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秋时节,背着孩子,外出贩卖沙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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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该啊!午睡时,听唱插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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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的句子,若不是农民诗人是创作不出来的吧!作为农民的诗人,一茶对权贵持批判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他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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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飘摇日将暮,有人卖唱十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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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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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对弱者富有同情心,甚至把这种关爱扩散到蛙、蝇、蚤等小动物及非生物身上,并寄予它们与人类同样的爱心。如此看来,一茶确实是童心未泯。在这点上,他与同时代的良宽极为相似。不过在俳谐界里,这种心态似乎只限于一茶。下面的句子很充分显示了这种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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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雀,躲开躲开,马儿就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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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拍打呀,苍蝇手揖脚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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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这里来玩呦!没有爹娘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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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青蛙,别输掉,这里有我一茶![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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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晴朗,火炭毕毕剥剥好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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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看孩子们的画,就会对此印象更深,他们画的与实物完全不同。在一茶的俳句里,有的句子也像远距离观察实物之写实的儿童印象那样奇妙峻拔。比如下面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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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步行潜逃避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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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好吃的雪花,乱纷纷地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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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也可窥视到一茶之童心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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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还创作了不少与孩子玩耍的句子,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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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新熟的瓜,睡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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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企盼在孩子们的世界里安息。日本文学史上吟咏儿童的诗歌极为少见,而良宽和一茶的作品之所以会引起后人的关注,就是因为他们安于童心、企盼童心并吟咏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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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食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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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在江户居住时期,用他自己的话说,家就如同“蜗牛之家”;他还自称“信浓国乞食首领一茶”,所以其生活之窘态是不难想象的。不仅如此,一茶还到各处寄食,过的完全是不稳定的生活。其极度贫困的生活,即使从他所作的句子里也能想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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ともかくもあなた任せの年の暮(到此年关,不论好歹,任你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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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句意指:每到年关,都要为还借款而奔忙,但往往到了除夕也张罗不到钱,结果除了任凭“你”发落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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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所谓“あなた任せ”(任凭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简单地说,就是任凭命运之神的安排。铃木大拙曾将该词组解释为听任阿弥陀佛,指的是“超越自力而听任阿弥陀佛在我们里面动作”的意思。若借用大拙的话来说,就是“自然法尔”即“自然而然”(参见铃木大拙《真宗入门》,佐藤平译)。虽然一茶有特别深厚的宗教信仰,但若能精研俳句之道的话,或许也能达到这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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