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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我们总是更喜欢无知的坏蛋，而不是天才，”关于早期印第安纳州的社会，B. R.霍尔（Hall）这样写道，“因此，人们通常都试图败坏精明的候选人的品格；因为很不幸，精明与邪恶被认为总是一对，而无能和善良才是一对。”B. R.霍尔：《新购之地，在中西部的七年半》（The New Purchase，or Seven and a Half Years in the Far West，1843年；普林斯顿版，1916年），第170页。甚至清教徒也是如此，尽管他们具有理性主义和理智精神。如约翰·科顿（John Cotton）所言：“你的学识和才智越高，你就越适合为撒旦代言……切勿再钟情于……耶稣会的知识、主教职位的荣耀，还有高僧显赫的地位。我的意思是，不要被那些在血肉之人的眼前出现的浮夸不实、空洞卖弄、华丽漂亮的表象欺骗；不要跟风为这些人喝彩。”《倒出七碗》（The Powring Out of the Seven Vials，伦敦，1642年），“第六碗”，第39—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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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Transcendentalism，19世纪出现在美国的哲学思潮，著名思想家爱默生和下面提到的乔治·李普利都是先验论者。该思潮反对理智主义，认为社会会使个人丧失纯洁，彻底堕落。个人要自立（self-reliant），相信个人的力量，追求超越物理规律、来自内心精神和良知的先验的知识。这一派受康德先验哲学的间接影响（直接影响是英国浪漫派），而在康德的认识论哲学中，transcendental中译通常为先验的，所以此处中译为先验主义。之所以没有采用国内较为流行的超验主义，因为康德明确将先验区别于超验（transcendent），先验主义追求的并不是超验的知识。这种思潮还接受了下面提到的基督教神体一位论（Unitarianism）思想，但也有所区分；后面提到的哈佛大学神学系就是一位论的发源地。——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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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参见乔治·李普利（George Ripley）1839年对神体一位论和哈佛神学系的抨击：“那些依靠灵魂的直觉力、信赖灵魂神性感知的诚挚之人，单纯地将《福音书》的真理呈现给内心和良知（conscience），这一做法产生了巨大而有益的效果，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有所了解……尽管我看重用在正道上的合理的逻辑，但是我确信，它并不是借助上帝、摧毁原罪坚固堡垒的有力的工具。它或许可以查明错误，但它不能瞥见基督的荣耀。它或许可以反驳谬误，但它不能让内心与对神圣的爱联系在一起……你们主张，如果一个人想在宗教问题上影响同伴，那么‘博学’正是必要条件。但是，耶稣在从众门徒中选出十二人时肯定没有考虑这一点；他将传道的任务交托给了‘没有学识和无知的’人；最崇高的真理交托给了最普通的心灵；以这种方式，‘上帝让这个世界的智慧变得愚钝’［见《哥林多前书》1：20。——译注］……基督……看到了一系列书本传授的智慧在‘照耀万人心灵的光’面前什么也不是［见《约翰福音》1：9。——译注］。他的民族历史的整个进程都在说明这一事实：‘简陋的力学（mechanics）一直是上帝给人类派来的伟大使者’［‘简陋的力学’这一句引文来自贵格会信徒威廉·佩恩（William Penn，1644—1718），佩恩认为普通人具有的简单和直接知识，如力学，才是最高的真理。——译注］……基督并未建立使徒学院；他也没有恢复已然消亡的先知的学校；他也没有特别看重学识带来的骄傲；他有时候倒会暗示，学识是感受真理的障碍；感谢上帝，他为有智慧者和明智之人隐藏了天国的秘密，却让无知者认识到了它，尽管这些人在学校的知识面前就像蒙童一样。”《新近的不信神现象之调查》（“The Latest Form of Infidelity Examined”），《论新近的不信神现象之书简》（Letters on the Latest Form of Infidelit，波士顿，1839年），第98—99，111，112—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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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的论证与福音派通常使用的论证相似。一上来都先摆出一个难以争辩的命题：总的来说，逻辑或学识无法传播宗教信仰。然后由这一点推进到下面这个观点：（按照基督的判断和历史证据）没有学识和无知的人才能最充分地传播宗教信仰。由此，似乎还可以再推导出如下看法：这样的人拥有的这种智慧和真理，高于有学识、有教养的心灵所拥有的智慧和真理。事实上，学习和教育在传播信仰上是不利因素。而既然传播信仰是人类眼前最重要的任务，那么，“像蒙童一样”的“无知者”就比沉迷于逻辑和学识的人具有更强的力量，这是他的最根本的优异之处。因此，结论是（虽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卑微的无知，作为人类的品质，要优于有教养的心智。尽管这个结论问题不少，但从本质上来说，它显然与美国的福音主义和民主精神彼此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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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Francis Parkman（1823—1893），美国历史学家，代表作为《俄勒冈小道》，有中译本。他的作品涉及了印第安人的生活。——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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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Hubert Howe Bancroft（1832—1918），美国历史学家，他的著作是一系列美国西部的州史，如《加利福尼亚州史》、《犹他州史》等。——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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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Frederick Jackson Turner（1861—1932），美国著名历史学家，他提出了著名的边疆论（Frontier Thesis），即美国的历史就是一部向西的边疆拓展史，向西的发展形成了美国人独有的民族性和美国精神。这个观点反驳了认为美国历史完全延续欧洲文化的说法。——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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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关于特纳的原始主义，见亨利·纳什·史密斯（Henry Nash Smith）的《处女地》（Virgin Land，剑桥，马萨诸塞，1950年）的最后一章，极富洞见；查尔斯·L.桑福德（Charles L. Sanford）的《追寻天堂》（The Quest for Paradise，乌尔班纳，伊利诺伊，1961年）也汇集了一些颇有价值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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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Daniel Boone（1734—1820），美国著名拓荒者、探险家，开辟了肯塔基州，与印第安人多有往来。——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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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Davy Crockett（1786—1836），美国著名政治家，同情印第安人。死于得克萨斯州独立运动中著名的阿拉莫之战。本书第六章会介绍这位人物。——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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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Wilhelm Reich（1897—1957），20世纪奥地利精神分析学家，代表作为《性革命》、《法西斯主义的群众心理学》，他曾加入过共产党，试图将马克思主义与精神分析学结合起来。他流亡到美国之后，促进了美国的性解放，还发明过一种生命能量收集器，可以满足人的性欲。很多美国作家都使用过这一机器，也受过赖希的影响，如诺曼·梅勒、索尔·贝娄、塞林格、艾伦·金斯堡、凯鲁亚克、威廉·巴勒斯等。——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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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John Charles Frémont（1813—1890），美国政治家、军事家，1856年成为共和党第一位总统候选人。他还是一位拓荒者，著有很多记录开拓过程的作品。——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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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Arcadia，古希腊一山区，西方所谓的世外桃源。——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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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论美国的民主》（Democracy in America），第II卷，第525—5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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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论美国的民主》（Democracy in America），第II卷，第642—6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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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Edith Wharton（1862—1937），美国著名女作家，代表作为《纯真年代》。——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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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美国大学的观察家常常略带苦涩地问道：为什么运动方面的优异性几乎广受称赞和鼓励，而理智方面的优异性却遭到怨恨？我认为，这种怨恨事实上间接表明，民主制在称赞智识对我们事务的重要性。运动技能被认为是短暂的、专门性的，而且在严肃的生活事务中，它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并不重要；运动员受到称赞，因为人们认为这是他们靠娱乐别人挣得的。相反，智识（给大多数人）带不来娱乐，它也并不天真无邪；由于每个人都看到了，它是生活中重要、永久的优势，故而，它才让那些平凡的心灵同仇敌忾地反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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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心智为mind，内心为heart。作者在本书中将heart区别于mind，中译分别为内心和心智，有的地方也把后者译为心灵或精神。心智对应了理智和理性，内心对应了情感和意志。——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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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Enthusiastic，这里以及下面不是指一般意义上的宗教狂热。16和17世纪开始，英国的几个新教教派都被称为狂热派（Enthusiasts），这种叫法后来被沿用，指一些反对国教的群体，比如循道宗就被称为狂热派。——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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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Dissenting，字面意义指提出异见或异议，一般意义上指反对国教或建制宗教。反体制派反对国家专制的宗教制度，推行宗教自治。在英国语境中使用时，它指反对安立甘宗，即英国国教；这一派人也被称为反国教派，下文提到的清教派、贵格会等都是。但在北美殖民地时期，与国教一样，公理宗、长老派一开始也属于建制宗教，与更激进的反体制派（如浸礼宗和循道宗）形成对立，直到后者彻底影响前几派，形成大觉醒。——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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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参见H.理查德·尼布尔（H. Richard Niebuhr）：“受过理智训练、关注礼仪的神职者遭到排斥，得到支持的是平信徒读经师。后者更充分地满足了这种宗教生活（也就是没受过教育、经济上被剥夺权利的阶层的宗教生活）的情感需求；但是，他们在文化和兴趣上都与统治阶层并不契合，因为显而易见，统治阶层以穷人为代价来换取他们高级的生活方式。”《教派主义的社会根源》（The Social Sources of Denominationalism，默里迪安编，1957年），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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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我对这一问题的评述很多都来自R. A.诺克斯蒙席（Msgr. R. A. Knox）的《狂热思潮》（Enthusiasm，牛津，1950年）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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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Higher criticism，也叫历史批评法，是一种对《圣经》的高级阐释法，关注《圣经》的历史语境，用历史来阐释词义，这种方法在18世纪成为欧洲学术界主流。与之相对的是lower criticism，即针对《圣经》各种文本的字句进行校勘和矫正。高级考证讲求历史客观性，需要渊博的学术知识，这些都不利于个人解经法。——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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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Anabaptists，也称再洗礼派、再浸礼派，16世纪宗教改革时期出现于瑞士和德国的激进的基督教改革派，流行于底层，后来传到美国，在贵格会成员威廉·佩恩的帮助下定居于宾夕法尼亚州。重浸派也是西方现代无政府主义的源头。——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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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Seekers，17世纪出现于英国的宗教群体，其成员后来大多加入了贵格会，反对组织有序的教会，号召个人等待天启。——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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