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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10 (《诗经·豳风·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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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12 像这样嵌在句首或句中的语气助词,文言里有很多(杨树达《词诠》举出上百个)。现代汉语的句子已经由短变长,难得有空隙,自然就用不着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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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14 5.4 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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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16 文言在句子的组织方面也有一些特点。这特点,有的表现在全句上,有的只涉及结构的一部分。下面择要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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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18 5.4.1 形体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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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20 我们读文言作品,一个突出的感觉是句子比较短,停顿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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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22 (1)广之将兵,乏绝之处,见水,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宽缓不苛,士以此爱乐为用。其射,见敌急,非在数十步之内,度不中不发,发即应弦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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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24 (《史记·李将军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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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26 (2)山多石,少土。石苍黑色,多平方,少圆。少杂树,多松,生石罅,皆平顶。冰雪,无瀑水,无鸟兽音迹。至日观数里内无树,而雪与人膝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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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28 (姚鼐《登泰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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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30 不计标点,例(1)是六十二个字,停顿十四次,平均四个半字停顿一次;例(2)是四十九个字,也是停顿十四次,恰好三个半字停顿一次。这在现代语的作品里是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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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32 文言句子偏于短,有多方面的原因。一种是单音节的词多,这在上面第5.3.3节已经谈到。另一种是惯于用意会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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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34 (3)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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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36 (《史记·信陵君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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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38 (4)前长君为奉车,从至雍棫阳宫,扶辇下除,触柱折辕,劾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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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40 (《汉书·李广苏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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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42 例(3)的“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晋鄙听”“不听”都是假设的情况,照现代语习惯,前面都要用“如果”“假使”之类的词,文言却不用而靠意会。例(4)的“劾大不敬”是被劾,照现代语习惯,“被”要明白点出,文言却不说而靠意会。还有一种原因是省略的词语多,留到下面第5.4.7节再谈。此外,文人笔下崇简也是相当重要的原因,如上面所引《登泰山记》的文章,就分明是用意写得这样精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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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44 5.4.2 整齐句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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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46 韵文要求句式整齐是当然的,这里是专就散体说。在先秦的典籍里,行文求句式整齐,《老子》是突出的代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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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48 (1)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以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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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50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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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52 《老子》的文章是格言式的,自然不能不这样表达。其实也不尽然,如《荀子》总是长篇大论,句式也求整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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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54 (2)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循道而不忒,则天不能祸。故水旱不能使之饥,寒暑不能使之疾,妖怪不能使之凶。本荒而用侈,则天不能使之富;养略而动罕,则天不能使之全;背道而妄行,则天不能使之吉。故水旱未至而饥,寒暑未薄而疾,妖怪未生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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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56 (《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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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39058 句式求整齐不只少数人,可见不是出于某些人的癖好。这由正面说是,整齐比不整齐会有比较好的表达作用。这作用包括两个方面,是由语句的积累和对称,意思可以更明朗,声音可以更悦耳。因为有这样的好处,所以到汉魏以后,它的势力就越来越大。如南北朝时期写散体文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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