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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在嫁人前,曾与村中某人私通。出嫁后,女子为了继续和情夫交往,就让其谎称娘家舅子前来探亲,从而再续前缘,重温旧梦。因娘家舅子是至亲,谎称娘舅可免去别人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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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可以发现,“舅子”其实就是四川方言“野舅子”的省文。“野舅子”就是姘头、奸夫,又叫“闹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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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子”既然是詈词,需要忌讳。那么避讳之后又该叫什么呢?据《成都通览·成都之呼物混名》称,“拉不伸:舅子也,又名老弯”。傅崇矩:《成都通览》(下册),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42页。“老弯”也叫“弯弯”,“‘舅’音近‘纠’。‘纠’,弯也。四川话说‘弯纠纠’,很弯也”。崔荣昌:《四川邛崃油榨方言》,巴蜀书社,2010年版,第264页。因此民间常改叫舅子为“老弯”“弯弯”“拉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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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能直接骂人舅子,但是需要的时候,人们也会拐着弯、变着法骂人:“说道秧鸡子,潘必章,就叫阳盘韭菜园,就在骂你是舅子。”“秧鸡子”“阳盘韭菜园”“潘必章”所指不详。“阳盘韭菜园”或以“韭”谐音“舅”,故《成都通览》称“韭菜园,舅子也”。“潘必章”或源于《释名·释亲属》“俗或谓舅曰章”。见傅崇矩:《成都通览》(上册),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49、4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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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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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劼人小说《大波》中有这样一个情景:一大早,老伴儿因老汉傅隆盛在房间里擦洋火而与他吵了起来,老头子生气了说:“今天是十五,又是中元日子,莫要大清早晨就找着我鬼吵!”老伴儿顿时也冒火了:“咹,鬼?……晓得是个大日子,下床就抬快!……老糊涂了!若是今天出了啥子事,你担当?我担当?”傅隆盛自知理亏,撅着嘴巴,趿着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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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李劼人先生特别解释了何为“抬快”李劼人:《李劼人选集》(第2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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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方言谓犯忌讳为抬快。是这两个字音,却不知是否这样写。再四川当时的习俗:每月初一十五这两天,都要燃点香烛祀神,谓为大日子,清晨忌讳说不好的名词,要是犯了,便要出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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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鬼呀、梦呀、老虎呀这些需要避讳的话,就是犯了禁忌,专门的术语叫“抬快”,也叫“放快”。像傅隆盛那样几十岁的老汉都不免抬快,那么懵懂的小孩更是容易触犯禁忌了。小孩如果犯了忌讳怎么办呢?《成都通览》有处理的方法:“童子无知,偶言不忌,故春贴必书‘童言无忌’四字。”傅崇矩:《成都通览》(下册),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2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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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童言无忌”贴在墙上,比较麻烦。更常见的方式是,一个人意识到犯了快,马上吐口水,“呸呸”几声,说一句“呸呸呸,勾子嘴。两头说,撞你妈的鬼。说翻撬,逮到胡子割你的嘴”。但是抬快严重了,也不是一句“童言无忌”可以打发的,那非得要向人赔礼道歉。江湖人士对此更加看重:“偶误犯之,轻则遭其呵斥,甚则施以责罚。”(《民国达县志》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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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方言与文化 第三节 绰号评人意最真:川语与人物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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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声,人死留名,四川历史上的一些人物有着很响亮的方言绰号。他们用各自的绰号,显示着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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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取绰号,是古代人物品评传统的遗存。既然绰号是对人物的品评,那自然是有毁有誉、有褒有贬的。北魏的郭景尚善于逢迎权贵,众人称他为“郭尖”;北魏的李世哲也善于逢迎权贵,众人称他为“李锥”。“尖”和“锥”同义,是说两人善于削尖脑袋干钻营的勾当。汉代的杨震博学,众人誉之为“关西孔子”;唐代的王起博学,众人誉之为“当世仲尼”。“孔子”即“仲尼”,是说两人像孔子一样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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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号也叫混名,四川人称为“歪号”“歪名”。可以说,几乎每个四川人至少都有一个歪名。如说某人身体结实,四川人昵称他为“某莽子”“某莽娃”;说某人愚蠢呆傻,则叫“某瓜娃(儿)”“某宝器”……无论现实生活中还是文艺作品中,人物绰号都有很多方言的因素。比如真实人物如彭端淑《石哈生宋石芝传》中的“石哈生”;文学形象如艾芜先生《南行记》里的“鬼东哥”;影视形象如《山城棒棒军》中的“毛子”,这些绰号都是出自四川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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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以川籍或与四川相关的古人绰号、川籍作家笔下的人物绰号以及四川方言影视剧中角色的绰号为对象,来考察四川方言与人物绰号间的关系,以此展示一种独特的地域文化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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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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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豆花(清)李调元著,詹杭伦、沈时蓉校正:《雨村诗话校正》,巴蜀书社,2006年版,第415页。汪海如:《啸海成都笔记续编》,《中国野史集成续编》(第26册),巴蜀书社,2000年版,第7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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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是美食之都。陆游在成都做了几年官,离开后“未尝举箸忘吾蜀”——仍念念不忘四川美食。清代来四川的官员也多为美食所动。贵州人丁宝桢任四川总督,迷上了花生米、干辣椒爆炒的鸡丁,于是也就有了“宫保鸡丁”这道菜。而在此之前,他的同乡前辈李世杰任四川总督时,迷上了成都的豆花。李总督喜欢吃豆花,所以人们赠之以绰号“李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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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人所谓的豆花,“即豆腐之未成者”,嫩一点叫豆花,老一点叫豆腐。所以有老豆腐、嫩豆花之说。食物之嫩者,莫如豆花。所以成都人形容女人皮肤白嫩像豆花(车辐先生《锦城旧事》里的一位女性就叫“嫩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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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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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人将高个叫做“高长子”“长杆子”,简称“长子”。四川彭县(今彭州市)人尹昌衡,身材高大,据说其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故人称之为“尹长子”。四川有句俗话“天塌下来,有长杆子撑着”。“尹长子”真的在清朝末年,撑起了四川的一片摇摇欲坠的天空,顶住了满天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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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起义后,各省纷纷宣布独立。四川总督赵尔丰也迫于压力交出权力,四川成立大汉军政府。就在军政府成立后第11天——1911年12月8日,成都东校场发生兵变。都督蒲殿俊、副都督朱庆澜无力平乱相继逃遁。一时间群龙无首,乱兵在成都城里肆意烧杀抢掠。此时尹昌衡召集数百名新军,仅用了3天时间便平定了暴乱。那一年,尹昌衡只有27岁。暴乱平息后,尹昌衡出任大汉军政府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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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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