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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相:吓,孙家二,你转来则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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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二:我转来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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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相:啥叫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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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二: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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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相:哦!老夫喜的讲书,那你讲何朝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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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二:观今鉴古,说说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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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相:眼前何人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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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二:我来问你,方才何人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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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相:吕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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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整猪?”是一句四川话,傻子为“猪”,耍弄为“整”,把人当成傻子来耍弄,就叫“整猪”。机智的孙家二把说漏了嘴的“整猪”,变成了声音相近的“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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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二把“整猪”说成了“讲书”,《迎贤店》的店婆却将“观察”,听成了“官茶”。穷书生常诗庸落魄投店,大有秦琼卖马的遭遇。势利的店婆陈冯氏问常诗庸要房钱,常诗庸告诉她等自己的世伯李观察来了一并交付四川省川剧艺术研究所编:《川剧传统喜剧选》(下集),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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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婆:老常!我一问你要钱,你就叫我等,等哪一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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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诗庸:等我世伯李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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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婆:鬼撵起来了,你说那么快做啥子哟?大声点,另自说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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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诗庸:(摇头摆颈地)世——伯李——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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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婆:……官茶,就把我麻倒啦,我不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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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诗庸: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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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婆:热天家嘛,烧些开水弄点茶叶,装到缸子头,大家都来吃,那不是官茶是啥子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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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诗庸:(笑)你简直胡说。观察是朝廷的官衔,怎会说是吃的官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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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婆:是官哪?哎呀,我当是舀来吃的官茶,人家还是个官呐!这个我不懂,乱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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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方言中,“官”有公共的意思,“官茶”就是放在路边,供行人免费饮用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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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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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剧和川语是互动的。川剧植根于川蜀文化,在川语中吸取营养。而川剧同时又反哺川语,将自身的行业术语输入川语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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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通览》称,成都人之性情积习“好看戏”,即使迎着凛冽的寒风、顶着烈日的暴晒也要把戏看。看完戏已经更深夜静,这时才打道回府,走在街上,还意犹未尽地哼上两句:“梨花落,杏花开,梦绕长安十二街。”而成都妇女好看戏者,也有十分之九。她们不但自己看戏,时常还拖家带口去看,民国《春游竹枝词》说得好:“年年正月唱春台,妇女人多挤不开。笑煞村庄多爱戏,幺儿幺女一齐来。”林孔翼辑:《成都竹枝词》,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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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看戏的机会也很多,各种会期,如药王会、城隍会等唱的庙会戏,如各个商业行会庆祝唱的帮会戏,公益事业集资捐款唱的募捐戏,私人遇上红事喜事唱的堂会戏等,层出不穷。此外,四川的各大会馆也时时演戏,是个看戏的好去处:“江南馆顶阔绰了,一年要唱五六百台整本大戏,一天总有两三个戏台在唱。”(李劼人《死水微澜》)总的说来,仅成都一地,一年便要演出千余场戏,正如竹枝词写的“千余台戏一年看”,一点也不夸张。这么多看戏的机会,极大地满足了四川人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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