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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谚语有两种解释。乐观的人认为,能活到这两个年龄就心满意足了,毕竟圣贤也不过如此——孔子享年七十三,孟子享年八十四;悲观的人则认为,这两个年龄是年过古稀之后的两个“槛”,至圣孔子、亚圣孟子都没能超越这个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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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谚语其实是有韵的,“四”和“去”押韵。这个韵脚在宋代高僧嘉州(今四川乐山)人宝印禅师的偈子《偈颂十五首》(其一)中便有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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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张三,黑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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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禅,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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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相见闹篮头,话尽平生各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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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偈子便是以“四、字、去”为韵脚,这是宋代四川方音遇摄字与止摄字通押的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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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以下一组蜀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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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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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雷、后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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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得一场大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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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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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乙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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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日看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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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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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虹太阳西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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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虹北虹涨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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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通行的俗语叫“雷声大,雨点小”,这个农谚说的就是这个自然现象。说它有韵,是因为它是以“雨”“水”为韵脚的。这个韵脚同样能在宋代四川诗人的诗歌中找到对应的句子。宋代眉州(今眉山)人程公许的《和景韩赠子敬示章韵》一诗中便有以“雨”与“水”为韵脚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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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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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穷学师道,觅句迫徐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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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陈味嚼蜡,下笔迅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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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昨涪江滨,对吟夜床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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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为轻判袂,愁凭乌皮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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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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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节选的这个诗段中,押韵情况同样与四川方言遇摄字与止摄字通押的音韵规律有关:“俯”(遇摄),“水”(止摄),“雨”(遇摄),“几”(止摄)相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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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韵规律上是这样,那么这个农谚该怎么读出它的韵律呢?那便是明代学者方以智所说的“建昌人呼水为暑”。(明)方以智:《通雅》,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136页。建昌把“水”读为“暑”(音近于“许”),而与雨押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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