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5232140
这种层次的划分不包含任何等级,也不蕴涵任何贯时性。它是某种共时运行的某种线性化。因此我们以为,我们图式(见图3)的两个侧面是互相交叉的,而话语的运行浸透着复量,如同诗语的运行被话语的规律所圈定一样。我们仍然给出了这种简化的图式,以强调这两种符号实践的不可压缩性,并喻示着符义分析建构符号实践之多元性的某种非压缩性类型学的必要性。
1705232141
1705232142
1705232143
1705232144
1705232145
图3
1705232146
1705232147
诗的经验再次捕捉到了从符号到非符号、从主体到非主体的这种恒久的过渡,这就是诗语。
1705232148
1705232149
“空白”的巨大海滩展现在试图从语言内部捕捉到其思想工作的人背后:
1705232150
1705232151
很遗憾,把诗挖掘到这种程度,我碰到了两个使我失望的深渊。一个是虚无,我并不熟悉佛教,但却到达了虚无的境界,而我居然甚至能够信仰我的诗并重新投入工作,这是这种令人窒息的思想曾经让我放弃的东西,我对此表示过分的歉意。[35]
1705232152
1705232153
或者:
1705232154
1705232155
我走了相当长一段面向虚无的下坡路,以便能自信地谈论。[36]
1705232156
1705232157
在这种探索里,由于话语逻辑一度被悬置,它使自我(主体)黯然失色了:随后某种突然的再现(通过镜子)对于重构自我(主体)和逻辑(“为了思考”),对于复量式举措作为“是”与“非是”(“存在”与“非存在”)的某种综合的完成,是必要的:
1705232158
1705232159
此外我承认,但仅向你一人承认,只要我的胜利依然张狂、霸道,我就需要在这面镜子里观照自己并思考,而倘若它不在我向你写信的这张桌子前,我就会再次变成虚无。这是为了告诉你,我现在是无人称性质的,而不再是你所认识的斯特凡了,而是精神世界通过先前之我自我检视和自我发展的某种能量。[37]
1705232160
1705232161
让我们去掉这段陈述文里一个宗教时代的表达习惯,那么我们就发现了对诗语这种综合努力的犀利分析(当马拉美谈论他的诗歌生产时曾经用过“在综合的时代”),这是以义素(以言语的对话、互文性)的应用为一方、以逻各斯及其逻辑交际律为另一方的永远不曾完成的综合(“非综合性聚合”)。
1705232162
1705232163
它成了以数学方式对我的梦的反证,后者先摧毁我,然后又把我重构起来。[38]
1705232164
1705232165
在这种视野里,象征工作(“诗人”的工作)卸下了某种实证主义(和/或柏拉图主义)阐释加在它头上的装饰性无足轻重或抽象性异常的重负,而呈现出其独特符号实践的全部重要性,这种独特的符号实践在某种否定性运动中,同时否定了话语和来自这种否定的东西[39],并指出下述事实,即外延性话语实践仅是可能的符号实践之一。
1705232166
1705232167
我们希望,对诗之运行及其在我们文化中的地位的这样一种阐释,意味着对关涉所有其他所谓的“非正常”言语的种种理性主义观念的某种置疑。
1705232168
1705232169
对于建立以我们称之为某种符义分析为基础的普通符号学,它撤除了话语模式的命令式,并针对我们提出了先于说出话语的意义生产的研究。
1705232170
1705232171
1968(史忠义 译)
1705232172
1705232173
[1]“如果我们无视语言的一般问题,这个功能(诗学功能)就无法得到有益的研究,而另一方面,对语言的某种细腻分析要求人们严谨地考察诗学功能。任何把诗学功能的范围局限于诗或者把诗禁锢在诗学功能的意图,都只能导致某种过分的和错误的简单化。”(Essais de linguistique générale,Paris,Ed. de Minuit,1963,p.218)由于这些诗学的独特性在我们称作诗的文体里更跃然纸上,我们向后者借鉴了我们的例句。但是我们要强调下述事实,即自从19世纪末以来的文学实践的发展,先于科学,从此取消了传统修辞学关于“散文”与“诗”的区分。
1705232174
1705232175
[2]G. F. Hegel,Science de la logique,Paris,Aubier,1947,II,p.58.
1705232176
1705232177
[3]诗歌文本的总体信息的意义被视为“诗歌的所指”。
1705232178
1705232179
[4]费尔迪南·德·索绪尔强调说:“……语言中只有种种差异”,cf. Cours de linguistique générale,Paris,Payot,1960,p.166。
1705232180
1705232181
[5]这里,我们重温斯多葛学派对否定、矛盾和否认的细微区别。
1705232182
1705232183
[6]Cf. R. et M. Kneale,The Development of logic,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4,p.21.
1705232184
1705232185
[7]“仅仅作为统一化的人为活动,肯定是性情现象。”(S. Freud,la Négation. Trad. fr. Dans Organe officiel de la Société psychanalytique de Paris,1934,VII(2))
1705232186
1705232187
[8]“否定相当于排斥,或者更准确地说,相当于摧毁的直觉。”(出处同上)
1705232188
1705232189
[9]尼采展现了这两种神灵、即肯定和否定这两种“活动”(程序)在诗歌行为构成中的互补性:“当我们明白,并非作为某种理性的观点,而是直觉上立即断定,艺术的进化与阿波罗主义和狄奥尼索斯主义的二元对立相关联,犹如一代人与两种性别相关联一样,与它们被临时的默契所打断的绵延不息的斗争相关联,那么,我们在美学上就将获得某种决定性的进步。”(la Naissance de la tragédie,Paris,Gallimard,1949,p.17)
[
上一页 ]
[ :1.70523214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