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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色彩背景”是在这个第三节段里引导我们的另一公式,如果没有基因文本之无限性的到来,这种公式的产生,亦即它的文本价值,就是无法解读的,在现在的记述中这种双重背景是理应实现的。这种双重背景“躲开了”“发布”和“投射”实现的“表层”,在表层,形体变成了“面孔”,且“时间”也在表面发生:请注意“火辣辣的色彩背景”“眼底”和节段结尾接用了几乎与“火辣辣的色彩背景”相同的“火辣辣的空气背景”这几个用法的重复。如果我们把“brul-”读作表意微分,那么我们就会关注到《数论》中这个熔炼能指和所指的微分的顽固在场:文本由“…le papier brûlait”(纸燃烧着)开始并经常提供“feu”(加上它的中文象形字“火”,I.61)、“rouge”(红色的)、“lumière”(光亮)等;3.55节段犹如节段3的回声,在这个节段里,同样的微分坚持出现:“太阳”“火灾”“我这里称作斗争的东西”……这种“燃烧”的网络不是某种装饰,它反馈到某种传统,后者把语言中表意过程的生发设想为“某种火与光”,例如众多传统中的吠陀传统。这种价值与吠陀文本里“cit-”和“dhi-”词根的价值相遇[38]。“brillent les strophes”、重复虔诚之人“brûle pour Agni”“allume les paroles”“brûlent les mondes”等格式在这类歌中很常见。一个梵语语词“arkà”反映了光明和颂歌的这种安排,这种安排在《数论》里变成了光明和文本格式化的安排:“arkà”同时意味着光明和歌。一直朝着同一方向,亦即把象征程序与火的某种消耗相同化,印度宗教区分“生的、生涩的”与“煮熟的、熟练的”:amà指没有一技之长的生手,其形体没有受过锻炼(ātaptatanūb),至于śrtà则指那些达到他们的(诗学)目的的人[39]。Agni的著名语言是“捕捉和吞噬的烈焰”(II.31,3);吠陀也谈论Agni的“破坏性语言”。L·罗努(L. Renou)强调说,这里确实指的是“神自身的语言,而非人间官员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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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可以说,“火”“烈焰”“燃烧”等在叙事中代表吸收主体形体在内的成义过程的熔炉本身,在那里,各种差异,《数论》提到的这些“对立成分”,元音字母的这种“流动的、急促的恳求”(de même 3.55“conjuration pressante,où les voyelles se suivaient”)的分配和熔炼发生了,任何主体都缺失于元音字母的这种“急促的恳求”,因为他无法自我构成:“且这种游戏把我当作众多形象之一来使用,对它而言,我只是一粒捡起并投放出去的种子。”这里还有一种跳跃:我们将发现这些敌对的成分以ari-(不利的)名义出现在《吠陀》中,它们是诗歌工作的内部敌人,诗歌工作把文本场域变成力量的某种考验,某种武装力量的战斗,某种竞争(X,79,3)。这种生死决斗、解构和重构的场域是符义生产最隐蔽的场域,科学很难到达它,而它却不断地吸引着意识形态(宗教):“3.55 ……与其颠覆、生成跳跃的斗争……”“3.19愈来愈变异、变酸的这些材料,不停息地吞噬它自身的火焰……”它与冶炼术界定为金属和元素的再处理火种是同一种火,与吸引浮士德和歌德(Goethe)的火种是同一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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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歌”之前这种高温生产的区域导致了光明与昏暗、知识与愚昧、高雅与低俗、生与死、诗与“疯癫”之间的某种矛盾:“这是两种看不见的功能:我们走在一条白茫茫的大路上,夜幕降临了”,并向“明晃晃的大气氛围”即晨曦开放。首先,第一节里已经一再出现的“air”的重读,给文本中重新引入了某种不同于刚刚跨越的熔炉空间的空间。这是一种氛围(人们呼吸的空气[air])的区域(场域[aire])、音乐区域(音乐的乐曲[air])、某种容器、某种鸟巢、某种风向(aire)、时间(ère)中的某种行进(erre)、一只小鹿(un hère)、某种“印象”等。时间和物质结构的产生是封闭的;我们在此岸,“犹如锁上的弹簧跳了,似乎某种树根被拔起”(3.55),在时间中观看和聆听生产者作为某种馈赠所带来的他的产品。一种结果:某种气流在闪光。这也是晨曦、光明,梵语颂歌的Usas长时间地歌唱“照亮人和万物的光明原则”(śukrásadman的座位放射着光芒,Ⅵ,47,5)。这种晨曦之光与理性的烛光没有任何关系。Usas是任意面积——形体面积或理性面积——之某种消费的产品,它在梵语中意味着善、馈赠、财富、享受品,然而也意味着生命的延续和陨落,甚至意味着诗的天赋。对于神圣的诗人而言,财富就是某种光明,因此经常出现citrà这个形容词。这种光明是及物的、照射的,它结束了黑暗(“黑夜”)和敌对性。它叙述公式,亦即跨越这个恳求性生产区域之后已经由某主体承担的话语的产品,而在这种剩余里没有他的地位。这种剩余,这种无限性一旦被吸收进公式,基因文本就变成了某种享受品,某种馈赠,它也服务于交际,因为它将照射其他人和物。享受变成了客体,“汇聚并分配角色的精灵”变成了某种天赋:“人们本来应该相信,一切都是可以听到的,一切都是相通的”(3),这就是说,一切都可以心灵沟通,拥有某种感官,并互相交际。人们“本可以做到这一点”,然而如果我们远离(符义的)生产,如果我们拒绝阅读幻想中可以交际的公式,上述条件式过去时隐秘地把它撕裂为无限基因文本的某种标示。但是,如果说现象文本这种“闪光点”是某种馈赠,它也是祭品:某种缓慢和庄严陪伴着它,而那些被分解的碎片参与了缓慢和庄严。在这种礼仪时刻,形体的劳动被牺牲,而献给了面孔(“我自身的身体变成了面孔”),生产被“产品”所取代。马尼卡神话和伊朗神话中的晨曦、“晨曦的柱状物”“光亮”“赞美柱”“晨曦的光明”指示着同样的分裂功能、照射功能,那是从拔除形体到智慧的一个过渡区域[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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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我们从“光明”的这种频现中,从现象文本里应该阅读的,即所谓的诗的工作是与祭祀仪式密切关联的:诗作是某种馈赠,它牺牲了提供馈赠的人,这种行为产生了赠品并吁请接受者不要把馈赠作为享受品来接受,而是要在多元性中重构这种产生赠品的行为,而多元性本身被物品的流程牺牲了。吠陀的公式就是由此而来:“Usas是祭祀活动的标准”“Usas导向祭祀”等,与所有赞美晨曦的颂歌的方向导向礼仪。在这些颂歌里,晨曦也被视为神圣乳牛的奶汁,这就把叙事保持在生产之后的公式范围、格式化范围。在吠陀文本的其他地方,永远表述着同样的意义,光明是位年轻女性,她发现了自己胸脯的魅力;她拥有女性的所有形容语:妻子、情人、经常与其兄长发生性关系并因此而组成乱伦夫妻晨曦—黑夜,他们的形象与希腊神话中乱伦夫妻的形象相对立,希腊神话中乱伦夫妻里的父亲以母亲的形体包装自己,因为这种形象与天地的父系配偶关系相对立。我们在《数论》一书中也发现了晨曦—黑夜的这种配偶关系:“我们走在一条白晃晃的大路上,黑夜降临了。”我们是否应该相信,现代书写的整整一种潮流都记录在晨曦—黑夜这两者的标志下,并以同一举措消除了说话者主体和线性意指的面容,如同消除了从一而终的性属关系一样,以期从并非母亲、而是唯一极端叛逆的妹妹形象的探索中找到根本的多元性吗?从洛特雷阿蒙的神秘的书名《马尔多罗之歌》(les Chants de Maldoror)同时读出某种“晨曦之痛”(un“mal d’aurore”),亦即某种祭祀、作为诗之馈赠的某种晨曦之痛和某种“晨曦的男性”(un mâle d’aurore)——男性与晨曦之歌的享受性联姻,唯有晨曦之歌能使他避免雄性之间的柏拉图式友情(“……上帝让一位同性恋者走了进来”)和/或母亲身体的家庭式崇高化,是否过于冒险呢?Aurélia离此也不远[41],当马拉美面对晶莹晰透的宝石、首饰而赞叹不已时,他也触及了同样的物质[42]。另外,我们也可以把《数论》第三节段对“brillant”的重读解读为某种“晶莹晰透”之物:我们在书的结尾发现了这种宝石,作为多重的、被燃烧的、深邃的空间文本的形象:“……不是石块的石块,横向多棱角,清澈晰透,饱满,被打磨过,火辣辣的,拒绝封闭在自己的立方和它的深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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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妨概括如下:歌声、文本的喷涌之地因而是某种过渡之地:“3.55 ……在水泥与水之间,基础推进与已浇灌网络之间……”问题是要跨越理性生产的面积,并且在不垮塌的前提下,从一首歌开始,后者是某种隐性体积中的显性之物,在隐性体积里,基因问题的无限性展开、解体、延异,这种无限性就是歌声的效果和原因。问题就是要穿越某种墙壁,即建立理念的柏拉图洞穴的墙壁,生产之语言—矩阵、知识和真实的墙壁,以期战胜它,违反它。“3.55犹如锁上的弹簧跳了,似乎某种树根被拔起,而这是发生在这种逆转和这种违反之后……”阻止某种穹隆重新封闭起来——形而上学洞穴的穹隆——,并且在积极分配能指的无限性时超越上述穹隆。这种从穹隆看来隐性的工作是唯一能够第一次把这种穹隆变成显性之物。这种工作第一次把上述穹隆指示为某种封闭性,把它的界限和它的确定性赋予它。因而,文本在停留在现在语言的同时,需要穿越语言—符号的墙壁,唯有它能够揭示这种语言壁垒极其隐蔽的外部性。它穿越语言壁垒的目的就是为了燃烧它,并阻止它成为密封的面积或者自我封闭在某种穹隆中。从来不曾外在于壁垒,但是在超越壁垒的这种永远和永恒中,洞穴显露出来。那么,自穹隆起,貌似某种揭示的东西,仅仅呈现为某种偶然事件,“倘若从更高处观望,然而也从更近处即成员身边细查,通过不可能理解的这种新冒出来的体积,这种走向封闭性、且至今一直看不见的穹隆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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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文本之种种公式的这种浮现将在整部“书”中发力,书这个字应该加引号,因为这确实是一部无始无终的书(“无始”是因为它追求另一部书:戏文;“无终”是因为悬置在握笔之手停留的地方)。节段3仅概括了这种浮现,其他阶段行将接用、演奏、扩展上述浮现。正是在这个节段里,在火过渡为光明的地方,在多元成义过程的种种碰撞渐趋明显、让文本成为其前这种燃烧的某种存留脱胎而出的地方,元音字母的某种标记出现了,这种标记不含意义因为无限生产意义的缘故:I-O-U-I-A-I。而正是在那儿,“临近结尾,接近最后一个长时间使用的标记(I)的结束处”——我们最后一次重温元音字母的十四行诗:“红色的i”,尚带着燃烧炽热的“i”——,第一个中文象形字“異”字出现了。一段停息、沉默、空白中断了被标记的微分。空白空间因而被发现并继而记载在成义过程中。空白空间并非因此而一无所有,因为它也是微分努力引归的被标记、可以标记、不断异化并黏附在其他意义上的这种无限。基因文本就是这样被决定性地扩展的,因为彻底不同于法语的另一种语言就在这种扩展中确立。读者面对一种陌生的书写文字,它把他突然带离他所熟悉的信息体系的元音范畴,在这一体系中,赋予词素单一意义的做法阻止了某种文本化的阅读和对这种双重语境的反馈,即节段开始指出的这种“燃烧”语境和象形文字现在发力的语境本身。如果我们把这个“I”(无限空缺意义的公式I-O-U-I-A-I停留在它那儿)解读为某种表意微分,它自然可以应用于全部现存语言的众多其他成分。须知,文本把这种整体性组织为一个点上的无限性,并因此,为了刻画(为了显示其分量)其运作的独特性,它选择某种书写形式,这种书写形式的规律与它的规律最接近,这就是中文的象形字。事实上,中文里的表意微分“I”可以应用于整整一种多义的机器,后者本身就是一部文本。其实,这个“I”可以写作“異”,表示“不同”,但由上下两部分构成,上半部意味着田野,下半部意味着一起,它还蕴涵着“一个人举起双臂自我保护”或者“做出某种尊敬的姿势”。《数论》的宗旨不是追踪这种冶炼过程如何从“田野”“共同”“有礼貌之人和自我保护之人”演变到“相异”的漫长征途。它的宗旨当然是,通过一种在“自我中心主义的”读者看来空洞的微分、即这次通过非表意但却具有多重意蕴的象形字所澄清并具化的某种微分,标示某种毗邻的和线性的阅读与某种微分阅读的断裂,亦即“言说”表面与文本产生的这种立体式熔炉之间的断裂。人们稍后将在《数论》中读到一段空白文本(2.88),因为它记载了无限的空白空间。中文象形字“课文”(即现在人们常用的“文本”——译者注)已经表示,要想写成一封信,语言里的组织工作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课文”一词的“课”字由“言”字旁和“果”字组合而成,加上汉字“文”才构成“课文”。另外,数字中的第一个象形字所捆绑的这个音可以表示“一”,写成一横,它是无限成义过程中的第一个切口。而我们稍后还会读到:“3.55 ……与唯一的一个清音符号捆绑在一起,只有一横这一个笔画……”这是对文本程序之生成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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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本中,一个象形字多次出现,以期把现象文本颠覆为基因文本,在基因文本中,能指的数字游戏大量展开。我们上文里界定的这种囊括式的数字功能与象形运行合为一体。格拉内(Granet)强调了他称为“中国思想的基本特征之一,即对数字符号组合象征的极其尊重,但对任何数量观念的极端冷漠”[43]。非数量性质,但指示无限中的某种确定性差异,并因此而具有排列功能、节奏性和组合功能,比零少因为没有意义,但却比无限多,因为可以标示所有的区划、节奏的所有递增、和谐,中文的数字不是一种数量词。数量词是用来计量的,至于数字的名称是赋予“那些循环性符号的,它们的发明并非为了指示等级,而是为了指示能够更多展现各种安排而非展现各种整体的位置”[44]。中国宇宙论中的这些“数字”与我们上边所定位的微分游移于相同的思想区域:象形字在有关语言的这种实践中所强调的某种空间,它并不查禁产生某种无限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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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文本就是某种链接合页,它把一种空间与另一空间相区别和相连接,前者是数的空间,后者是语言符号的空间[45]。它把生产一点一点地运向他处,把生产过程运向公式化的结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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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由于问题如下:如何一点一点地把一个空间改造成另一空间,把未完成过去词改造成现在词,且自我如何融入这种死亡……接触粒子能量、生产和消解层面”……在这一点上,不再有任何语词的位置,因为这是“无需努力而到处散布的无限”,“虚无——火花——点——声音——微光——种子”(4.56),“这种现象曾经被称作‘神圣’‘谜’‘秘密’”(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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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学:符义分析探索集 三、作为语义单位的句子、名字性语句、作为文本单位的表意复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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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用法(外在用法)中,话语的交流建立在语词的基础上,因为它们到处传播且使用起来很方便,语法仅仅从分离形态下确立它们,这是出于语法活动的缘故。(然而)并非通过与外在用法相关的意义(语词)之间的连接,人们才获得了某种可靠的认识。因此,句子之外的任何其他东西都非内在性地——alaukika——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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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特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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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已经扩展的句法的这些模式,一个很小的数字就概括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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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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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只有命题有某种意义;只有在命题的语境中,一个语词才有意指。(3.318)像弗雷格(Frege)和拉塞尔(Russel)一样,我把命题设想为它所包含的种种表达的某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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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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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语词的此岸和彼岸,微分编织着文本,对于我们而言,文本回应微分的基本单位可能是句子。“作为不确定的、无穷变化的创造物,句子是行动中的语言的生命本身。”[46]句子摆脱了符号秩序[47],它作为语义功能,不是可以分解为词汇单位、语义单位或语法单位的某种整体。它是某种过程、某种行动,意义通过这种行动而成形;因此,它不能压缩为所表达语词之意义的某种堆积;从支撑它的生产程序的视点看,它是可解读的,而生产程序的阅读既可以让语言跌跌撞撞地迈向它的古风,同时也迈向如今在双重背景中、在这种生产中复制它的东西,这种生产是其自身原因的效果[48]。在这样一种视文本的各种大单位为某种过程、展现为某种公式的意指观中,承认意义是单位(义素)之某种整体、某种结构语义学的计划本身在何种程度上是机械主义的并且停留在文本的工作之外,这一点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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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设想为语言唯一真实和/或意义产生场所的句子,展现了基因文本的这种无限性,语言在基因文本中诞生和发展。为了突出所有“大单位”(言语)固有的这种功能,我们将探索那些单位中一些单位的独特性,它们在呈现为“句子”——因为它们指示某种已经结束(完成)的断定——的同时,更加明显地标示它们作为语言片断属于成义过程无限生产程序的属性。我们把文本中这类大的单位叫做表意组。于是,表意组将有三方面的特征:(1)它是两次停顿之间的产物;(2)呈半结束、半停顿式的起伏状;(3)它与下面其他表意组的联结不是串联的方式,而仅仅是贴合的方式(用“使用”一词的逻辑意义),以期构成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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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论》就是由这样一些文本组构成的。它们是声音两次停顿之间的标示,对它们的阅读就要求某种半结束的语调,这种语调由每个表意组结尾(它不是结束)的省略号明确指示。在《数论》里没有句号,或者在句号存在的极少情况下,它标示表意组下面的子集(当文本刚刚组成时的第一节段和第二节段;3.31节段的开始,等等)。每个节段后面都有一个横杠,它应该读作突出的省略号或连续的省略号,表示节段的未结束状态。这样,省略号和横杠就切割了文本,它们不是把句子联结在一起,而是把表意组切割为各自密封的板块,板块之间无“交配”式地切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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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表意组与命题相区分,下面的话既是设置亦是对该设置的初步论证:即设置表意组是现象文本的最小单位(或者叫做最小陈述节),而命题是交际性言语的最小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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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意组是一种句法组织[49],由一个修饰语(modifiant Ma)和一个被修饰语(modifié Me)组成,后者是表意组的构成成分。所谓构成成分的意思是说,它在整个文本里发挥词组的句法功能。我们不妨这样说,表意组把自己的已确定成分伸向文本总体,并获得类似于从句的句法功能。然而,在一文学文本里,该从句的主句经常可以是缺失的,使得类似于从句且其主句缺失的表意组,犹如依附在尚处于空白状态、暂时缺失、有待生产的无限表意手段之上,由阅读文本的人去生产。这样,我们就可以说,马拉美的《骰子一掷》就是由这样一些表意组构成的,它们永远不限于被限定的固定的命题,而是被“别”在纸页的空白处,这些表意组由一个被修饰语(modifié Me)构成,后者停留在空白的边缘,尚未获得某种修饰语以便把它固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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