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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句法上说,被修饰语的角色可以由一个名词来承担,后者要求一个形容词或者一个带副词的动词作修饰语,或者某种间接情况下由某种修正的动词或者某种介词技巧作修饰语。须知,当句法组变成某种自立的表意组即现象文本的最小单位时,上述这些类型会受到干扰。修饰成分可能躲开自己的谓语功能且只剩下了某种限定功能,这种限定功能任由被限定成分所吸收;谓语功能随着下述重要结果而烟消云散,重要结果是,这样获得的表意组既不再标示时态,也不再标示主语和任何其他言语类型;于是修饰语和被修饰语变成了“名词化”形式。被修饰语经常由一个名词、形容词或名词形式或动词的形容词形式如现在分词、过去分词或原形动词来承担。倘若一个表意组把人称动词当作被修饰语来使用,它所承载的临时性价值明显不同于它在一个句子里所承担的价值(我们将在《数论》的未完成过去时和现在时的使用中看到这一点):它不规定任何人并置身于时间线索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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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得出下述结论,即表意组拥有三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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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聚合功能:它的被修饰语和修饰语在一定语言里构成某种正常的和稳定的语法结构,借助于某种规定词类(根据语言和具体情况使用词形变化、介词等),后者在修饰语/被修饰语的现象文本层面,恢复修饰语/被修饰语的语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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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超级断定功能:表意组从能指中肯定自身标记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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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限化功能。相对于前两个功能,这是某种附加功能。无限化意味着表意组从其现在存在形态中抽出其标记,通过名词化形式,将该标记置于多元的成义过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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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对于副词而言,修饰语在文本整体中代表了最小断定陈述文(陈述语)的角色。那么,命题的构成成分是修饰语亦即谓语。在这种情况下,修饰语即使没有动词形式,也拥有谓语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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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动词或系词被省略,那么人们就得到了一个名词性句子,它拥有句子(本弗尼斯特意义上的联结句或断定句)的所有功能,然而还通过它的超时间和超主语(时间外和主语外)功能与表意组关联起来。尽管如此,名词性句子依然是一个句子,亦即它的构成成分是修饰语(名词或动词),而以被修饰语为成分的表意组,却是某种无限的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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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意组与句子的这种区分的技术性有可能遮蔽认识论方面的结果,因而得出这种区分的理论结论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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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饰语/被修饰语⇒修饰语(限定词)/被修饰语(名词≡被修饰语(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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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修饰语/修饰语⇒被修饰语(主语)/修饰语(谓语)≡主谓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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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建立这样的观点,即并非像乔姆斯基的生成语法所肯定的那样,主谓句不是象征运行必不可少的基本结构,象征运行可以以(名词)被修饰语作为基础魔方而产生……正如其名称(praedicatum,de praedico)所指示的那样,谓语结构面向公众言说,把某物宣示为、发布为某客体;谓语是被陈述之物、被宣示、庆祝之物,换言之,在公众陈述文的礼仪中是被精神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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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礼仪,甚至在能指产生而礼仪随后说教的地方,表意组展现了象征程序的另一阶段。这种象征程序可以视为基因文本中发生的意指类型生成的一个阶段,而主谓结构只是这种生成的交际性结局,它提供了任何把一个名词与其表语或其过程相分离的思想的核心。我们特别指出,正是种种表意组建立了文本的实践,而我们在某些像汉字一样的象形文字和语言中找到的正是这种相同的组织类型。这大概部分上就是汉字在《数论》中涌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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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刚建立的区别把我们带向的第二个结论是,躲开谓语结构的表意组和由它调节的所有符号实践都摆脱了把“某物”陈述为某“客体”的做法,而建立为某种取之不竭的领域,该领域由脱节和组合活动的“地质层”构成,这些活动从它们的标记的无限性和严谨性中不断探索。意思是说,以表意组为基础的这种成义过程的领域,在语言中出现的同时,不陈述任何东西,而是在自己的踪迹上不断生产,在它的踪迹上,各种语词乃是相互切合的各种集的种种标示。因而没有外部性、但处于其差异永远不断发起的生成过程之中的这样描述的领域,就相当于形式科学—数学科学的非人性。事实上,倘若文学一直是令人羞惭的意识形态,那么像我们刚刚指出的那样,自从它被以另类方式思维,具体言之即从洛特雷阿蒙-马拉美的决裂开始,就出现了文本实践是某种穿越之旅、在这种意义上也就外在于意识形态的现象。而这种决裂让读者们以不同于过去众多文本之“文学”的方式去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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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表意组呈现为种种忘却了主句、自己变成独立句的从句。在指示缺失者(它们是缺失者摔下的东西)的省略号之后,一个副词或连词把这类从句引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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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犹如我们承受了某场爆炸的后果,这场爆炸的场面仅以片断的形式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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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少其他活活被开肚挖肠的人,性器官被割掉,眼睛被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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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算世界上那些相信另一世界的白人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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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些地方,表意组是种种名词罗列的系列(“1.29 ……运河的褶皱,皱纹,体积,言语……”),有时一个动词应用于这些系列之中(“1.29 ……不仅‘我’和‘我的一生’——日子、路程、劳作,这些永远都在声音中、在味道中被预感到了,从严寒到炎夏,从混凝土到大海,从云彩到地垄,这些都留在我的大脑保存下来的踪迹里 ……”),然而服从于限定表意组的名词(在“我的大脑所保留的踪迹”这个词组里,动词“保留”限定“踪迹”,而被限定的名词代表整个表意组并将它应用到前边的系列中),而不是与后边表意组联结的谓语。正是因为动词没有承担文本统一体之成分的角色,也没有把成义过程传向后边,句子才无法到达句号,而处于悬置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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