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523269e+09
1705232690
1705232691
1705232692
1705232693 4.100 …Montant une dernière fois et flottant une dernière fois—vous touchant une dernière fois et vous faisant signe une dernière fois dans la tête de ciel illuminé répandue partout et sans peur,vous retrouvant une dernière fois plus loin que la nudité de métal et aussi dans l’envers égaré doublé de métal,vous,porté,jusqu’à la pierre qui n’est pas la pierre,multitude transversale,lue,comblée,effacée,brûlée et refusant de se refermer dans son cube et sa profondeur—[51]
1705232694
1705232695
1705232696
1705232697 在名词语句的众多现在分词或过去分词前,这里遗忘的不是一个动词être。取代这个现象动词être并因为成义方式中的某种调整,动词成分承担了某种名词功能,并非为了标示某种意义,而是为了表示该意义的产生,与其结局无关。“Brûlé et refusant de se refermer dans son cube et sa profondeur”与“ce qui est brûlé et refuse de se refermer dans son cube et sa profondeur”不是一回事。对系词的遗忘意味着成义方式的某种彻底改变,从一主体的确认过渡到下述事实,即书写在纸上的东西导向这里缺席的意义的生产。犹如句子自我反观并通过这些动—形容词或副词思考它自身的生产方式。因此我们不妨说,名词化的动词(或形容词化的动词)所拥有的无限化功能也是一种自我指示的功能,通过这种功能,文本的生产依稀迈向它发生的现在之外。事实上,现在分词并不代替“C’est moi qui me pense montant … flottant,etc.”,而仅仅标示一个现在分词作为动词形式在语言史上所指示的东西:不确定时间或人物的某种程序。
1705232698
1705232699 一方作为指示某种潜在的、可能的和命令式的功能的名词性与另一方作为标示时间上的现在行为的动词性之间的这种区别,似乎构成梵语、也构成阿拉伯语都有的某种特性[52]。如果说我们今天区分两种成义方式,即无限生产方式和现象实现方式,赋予前者以名词,而赋予后者以动词(不管对它们的功能如何解释,这里的“名词”和“动词”分别取它们各自在当今印欧语言中最持久稳定的意指范式的意义),梵语却拥有两种成义方式而不赋予它们或名词或动词的固定席位:名词和动词很自然地从一种过渡到另一种,且不会因此造成两种成义方式的区分被取消(参见本页注释①)。典型地体现从无限生存向现象实现这种传导的方式之一是派生于某种动词词根的形容词“支柱”,动词词根赋予包含它在内的名词以参与意指生产过程的特性,这种动形容词即指示前述特性:于是名词就变成了超脱时间和超脱人称的某种表意程序的场域和对象。这种支柱在拉丁语里就是以-ndus结尾的形容词:“tempus legendae historiae”意味着“le temps de l’histoire soumise au fait de lire”(“用于阅读历史的时间”)。通过以-ndus结尾的形容词,动词对名词的支撑和名词对动词的支撑,把名词指示为外在于它的某种生产的标志,以-ndus结尾的形容词赋予这种生产以性质,由于这种从属关系,该形容词随后变成了某种未来义务的标志。超脱人称的意指生产依赖于无时间性和未完成性(即依赖一个名词),它们从现时中抽身而出,把现时囊括在内。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是由于这种超脱时间和超脱人称的生产而存在,而从现时的视点看,这种义务或这种债务呈现为某种未来时[53]。基因文本通过作为存留的书写的支撑衍变到未来,《数论》是通过它的原形动词、现在分词和过去分词,通过时态的使用,通过其微分的网络来指示的。这种微分——一个颗粒、一粒种子、一个数——犹如从梦幻中浮现而出,令人想起古代的-ndus词尾,然而更准确地严格重复了现在分词阳性单数的所有格,后者把表意空间与未来、生产与律条的这种交叉、这种分叉物质化:NTOS,像一个Y型十字路口一样置放在那里。人们可以有双重理解:从其开口(“液体的、雾化的、喧闹的背景”)到其竖切形式,或者相反,从读者的视角看,亦即从竖切形式到一代人,对于我们而言,后者仅呈现为大火之后满目灰烬的惨景:
1705232700
1705232701 3.19 ……然后是一个交叉路口,有一个分叉,需要在两条路中做出选择,考验明确刻在刀上,而刀插在墙上……然而,刻在刀上的句子既很容易理解,又无法解读,人们事先就知道它们喻示着什么,但是却禁止去验证它们。例如,在句子之一,我们可以解读出下述字母:
1705232702
1705232703 NTOS
1705232704
1705232705 这不是一个大家熟识的字或完整的词……人们可以说,在时间的长河里,字母重叠在这三个大的正面了,它们赤条条地立在那里,没有任何解释……
1705232706
1705232707 Y
1705232708
1705232709 在火灾发生的夜晚,人们不妨说,它们构成了灰烬中的一段消逝历史的画面,而空气本身切割了石块,在上面刻下了石块的思想,石块无法看到这些思想……其时我被外派,我离这里的距离是有限的,身子一动不动且很安详,这样给出的节奏似乎跳出了某种液体的、雾化的、喧闹的背景……从这里开始,重构得更快的场景向右边和眼底散去,通过目光所概括的整个晦暗的网络,无法到达他们那儿(无法到达他们读得懂的字母)……材料越来越分散,发酸,不断地吞噬着它自身的火焰……
1705232710
1705232711 文本就这样成了回忆、成了“重新经过路线的所有点、通过其既隐蔽又清晰的网络以期重新同时照亮他的回忆和一个到达转折时期的临终者的回忆……”(3.87)的某种巨型活动。但是,这种具化为在如今被其他语言史所介绍的基因文本中捕捉隐藏很深的成义过程的多元性的回顾,还不是在场;这一代人还没有成为言说的事实。正如我们曾经从古代语言的机制本身所发现的那样,即古代语言也从尚未现象化的生产程序中抽取出未来时态那样,这可以使它成为并等于“终于勾画未来”的举措。
1705232712
1705232713 3. 剽窃
1705232714
1705232715 向意义生产的这种开放不仅可以从表意组那里找到某种有效的中介者,也可以从“剽窃”即不交代出处的引语中找到有效的中介者。
1705232716
1705232717 来自神话文本(吠陀、《道德经》、犹太教的神秘哲学,或者通过分解当时意识形态、重新整合古老神话的现代文字,如阿尔托[Artaud]、巴塔耶[Bataille]的文字)、科学文本(赫拉克利特[Héraclite]、鲁克瑞提乌斯、数论、集论、物理学和天文学理论等)或政治文本(马克思、列宁、毛泽东),剽窃通过把我们文化的三种决定性领域带回书面的这三重方向让人们看到了意义生产的一个侧面。剽窃成了今后被消费书籍中的古籍并被后来的文本一再引用,作为表意化的信息,它们昭明了意义生产线上的这些点,文本试图通过这些点向我们传达表意化的信息,以便让我们面对促使我们说话的这种多元性:
1705232718
1705232719 3.87 ……从开始拿来一颗脑袋,让它面对加工它的因素,并让它有机会表述它的梦想或使用它自己的时态进行思考,使一颗开放的脑袋这样处于能够理解它获得自己血液的网络,似乎所有的书籍今后都是席地而放并燃烧着……
1705232720
1705232721 这些括号里的节段与它们原初的语境、与它们的根相分离,它们反馈到自己的场域并非为了确认自己的身份,而是为了指示该场域并把它添加到这种无限的工作过程中,它们只是这个无限工作过程的点滴。换言之,这些剽窃不是引语,它们不是为着神话、科学或政治而“出生”的;它们是文本搬上舞台的这种意义生产程序的天赋之物,并把神话、科学、政治重新放回支撑大脑思考的基因文本之中。因此,人们不应该把这些剽窃仅仅解读为神话、科学或政治陈述文,以这样的身份,它们是无法走出自己的具体场域的(尤其是科学陈述文)。而应该理解为隐蔽性栖居在作为微分的每次记录机制中的这种无限微分化的重构之中。
1705232722
1705232723 剽窃锻造言语链条并把现象文本引向基因文本的这种功能,尤其由它们所呈现的方式来标示。或者呈现为原形动词式的名词句或动词分词式的名词句(3.87),或者呈现为包括两个句子的节段(2.86),或者呈现为简单命题句(4.88),这些嫁接物发挥着我们称作“表意组”的作用。既无前言和导语,亦无结尾和论证,它们以匿名和生硬之身,劈开网络,忝居其间,由一条“/”来宣示。这个“/”既把从不同语境中拿来的节段分隔开,又在它们中间产生了相互反馈的关系以便产生这个它们是其“天赋之物”的空间。“/”既是分隔符又是统一符,既是非结束符又是休止符,是分隔和连接的符号,是跳上切口的符号;这个斜竖符号指示着马拉美从文本这种“构成中的总账户”的基础所找到的这种“持续不断的碰撞”和这种“恒星”。
1705232724
1705232725 也许我们可以说,任何记载成义生产工作的文本,都是建立在这种组织其间断场域的分隔—反馈原则上的文本。我们在这种分隔—反馈中确实找到了神圣文本(从吠陀到《道德经》)的矩阵,它们是由种种从不同方言中、甚至从语言史上的不同阶段拿来的孤立的阶段构成的,语言因此而不再被感知为某种统一体并呈现为无法由一种整体所包揽的片断的某种多元性。同样,当现代文本通过上溯重新发现自己的多元性时,它采纳了由分隔—反馈所代表的无限持续的间断性这种规律:例如,尼采的片断性思想就是在这种规律的基础上耦合的,我们且莫忘记,尼采的思想是一种回溯型思想。分隔是数的原初标示,它身兼某种分隔—反馈、分隔—返回、标示—冶炼,这种功能复加在文本于含蓄性爆发运行中所接触到的分隔数的功能之上。
1705232726
1705232727
1705232728
1705232729
1705232730 符号学:符义分析探索集 [:1705229690]
1705232731 符号学:符义分析探索集 四、超脱于时间之外
1705232732
1705232733 自杀或缺席,无所事事,为什么呢?——这是世上唯一的疯子,因为我一直解释的一件事:他不是现时的人,不——某种现时是不存在的。自以为与自己同时代的人信息不畅:当过去停息而未来姗姗来迟、两者复杂地混淆在一起试图标示差距时,他孤寂,偷窃信息,然而同样的无能。
1705232734
1705232735 ——Mallarmé,Quant au livre,O. c. 1372
1705232736
1705232737 公式生产之剧发生在由四个时刻所突出的时间里:三个是未完成过去时,一个是现在时。换言之,当动词不是原形动词、过去分词或现在分词时,它们就是未完成过去时或现在时。在《数论》一书内部,这些“时态”离开了它们在日常用法中的价值,而从形式方面重新找到了它们的记忆。
1705232738
1705232739 我们知道,未完成过去时如今从某种程度上是“过去的现在时”:在“连续性的风貌下,它指示与说话者主体相关的过去时刻一件尚未完成的事实”[54]。在《数论》每个系列的前3个节段里,由原形动词或分词陪伴的未完成过去时,较少指示未完成状态,而更多指示相关的动作程序。似乎在《数论》中,未完成过去时基于自己的未完成风貌,却背离了这种价值,转而突出它的程序作用。在这种运动中,它现时化了,割断了与它可能包含的过去的任何关系,避开了延续概念而恰恰标示这种不延续的、不知道现在—过去—未来之区分的生产活动,动词的名词化或形容词化沿着同样的方向,尝试建立这种生产。一个未完成过去时论证自己的在场并非因为未完成,而是因为躲开了延续,因为从一直在那儿处于萌芽和种子状态(“一直存在的一种事件”——马拉美)的成义过程的形成活力中吸取自己的线索,但是这种成义过程从来不曾完成,从来不曾越过时间线条的入口,亦即不曾进入意义的在场状态,仅从这条线索、这种存在被吸纳进文本无限性的超空虚一侧被保存下来。点的缺席在文本的书写层面所标示的不曾进入这种状态(我们不妨重温一下省略号和代替省略号的破折号),把1、2、3节段的成义工作置于由未完成过去时所表意的超脱时间之外的状态。这种超脱时间之外给人以某种现在时、某种性能的幻觉。没有比这更不准确的事了,因为实质是这不是、也永远不是一个事实、一种存在,亦即某种在场;眼下的某种空格,后者不是现在已经实现的东西,而恰恰因为被排除在外、火苗之外而使上述实现的火种成为可能。通过对入口的这种挑战而拒绝与现在的任何认同,工作着的能指的这种活动是超脱时间的。我们不妨说,这是一种“伪时态”,我们应该把它写作“fotemps”,以突出这个语词拼写和词源方面的全部“暧昧”性(foris-temps变成了“temps faux”)。
[ 上一页 ]  [ :1.70523269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