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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脑既可以将某种声音听成毫无意义的“哔哔声”,也可以把它听成某个单词,这是因为我们的语音知觉就像某种第六感。当我们倾听别人说话时,实际的声音只不过像耳旁风一样,边听边忘,我们真正感知的是语言。我们对单词和音节的体验,对[b]音、[ee]音的体验,可以与我们对音调、音量的体验分离开来,就像歌词可以和乐谱分离开来一样。当面对正弦波言语时,我们的听觉和语感就如同展开了一场竞赛,它们抢着解释听到的每个声音,所以我们的感知才会来回切换。有时候,这两种感觉会同时解释某个声音。如果一个人用磁带录下一个[da]音,并通过技术手段删除这个音节的开头部分,也就是将[da]与[ga]、[ka]区别开来的爆破音,然后将这个爆破音放给一只耳朵听,将剩下的音放给另一只耳朵听。结果,他的一只耳朵会听到这个爆破音,而另一只耳朵却会听到[da]音。可见,这一声音同时被感知为爆破音和[d]音。有时,语音知觉能够凌驾于听觉渠道之上。假设你去看一部带有英文字幕的异国电影,虽然你对该国的语言所知甚少,然而几分钟后,你可能会觉得自己能够听懂电影中的对话了。在一项实验中,研究人员给一组做出[va]、[ba]、[tha]、[da]等嘴型的嘴部特写镜头配上了一个[ga]音,结果被试听到的居然是与嘴型相符的音。这一令人惊讶的错觉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麦格克效应”(McGurk effect)——麦格克是这一错觉的发现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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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人们无须借助电子技巧来制造语音错觉。所有语音都是一种错觉。在我们的听觉中,语言由一连串各自独立的单词组合而成。但是,与一棵在森林里倒下、虽无人听见但照样有声的树不同,人们无法听见的词界却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在语言的声波中,单词与单词的连接是无缝的。在书面中,单词与单词之间有空格隔开;然而在口语中,单词与单词之间却并没有空白。单词的疆界只不过是我们听到的某个声音与心理词典中的某个条目形成匹配关系时所产生的幻觉。这一点在我们倾听外语的时候表现得尤为明显,我们不可能分辨出一个单词在什么地方结束,下一个单词在什么地方开始。语音的无缝性在“同音词串”(oronyms)中也有表现,这种同音词串可以分割为两组不同的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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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od can decay many 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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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od candy came any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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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ffy nose can lead to proble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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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ff he knows can lead to proble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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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 others I’ve s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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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 mothers I’ve s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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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音词串常常用于歌曲和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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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c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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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sc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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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all sc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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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ice c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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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rzey doats and dozey do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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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little lamsey div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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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kiddley-divey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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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uldn’t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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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zzy Wuzzy was a 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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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zzy Wuzzy had no h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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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zzy Wuzzy wasn’t fuz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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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s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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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fir tar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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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oak none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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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mud eel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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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clay none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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