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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滑的野猫们给出了呛人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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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句子是将短语结构打乱,将相关的单词放在一起,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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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ry fight furious wildcat batt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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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打架激烈的野猫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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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welers respectable appraisals accurate g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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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商们受人尊敬的鉴定准确地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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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由单词混乱堆砌而成的句子,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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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ry create distressed jewelers sta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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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的创建受困的珠宝商们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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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garettes respectable battles greasy s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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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受人尊敬的战斗油腻的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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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显示,人们最擅长准确地复述那些既符合语法又合乎情理的句子,其次是符合语法但毫无意义的句子和不合语法但稍有意义的句子,最差的是不合语法又毫无意义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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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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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TIN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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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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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认知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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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之后,心理学家理查德·沃伦(Richard Warren)也进行了一个类似的实验,他将一些句子的录音放给被试听,例如“The state governors met with their respective legislatures convening in the capital city”,只不过他将“legislatures”的第一个“s”剪掉,换上一个咳嗽的声音。结果听者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被去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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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将声波认定为语言结构层级的最底层,即由声音到音素,由音素到单词,由单词到短语,由短语到句子,最后由句子到思想,那么我们所揭示的现象似乎表明,人类的语音知觉似乎采用的是由上而下,而非由下而上的工作机制。或许我们一直都在自觉或不自觉地利用所有可供支配的知识,猜测说话者下一句将要说出的内容:从协同发音对声音的扭曲影响,到英语的各种音位规则和语法规则,再到有关现实世界的人际关系的固有印象,以及对说话者此时此刻心中所想的推断。如果这些预测足够准确,那么大脑的声学分析就可以不必那么精确,声波缺失的内容可以由背景知识来填补。举例而言,如果你正在聆听一场有关生态破坏的报告,你会特别留心与濒危动植物相关的单词,当你听到一个含混的发音“eesees”时,你能够将它正确地理解为“species”(物种),除非你是《周六夜现场》那位耳背的新闻评论员艾米丽·莱特娜(Emily Litella),对保护濒危粪便(endangered feces)[6]运动大加鞭挞。事实上,喜剧明星吉尔达·拉德纳(Gilda Radner)扮演的一些角色之所以许多笑话迭出,例如义正词严地反对拯救“苏联珠宝”(Soviet jewelry)[7]、谴责制止“街头小提琴”(violins in the streets)[8]、反对保护“自然赛马”(natural racehorses)[9],并不是因为底层的语音处理系统出了问题,而是因为上层的知识结构存在缺陷,这个知识结构本可以阻止她得出错误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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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知觉由上而下的工作机制让某些人深感不安,它验证了相对主义的哲学理论:我们想听到什么,就听到了什么,我们的认识决定了我们的知觉,最终而言,我们与客观世界并没有直接联系。从某种意义上说,任由上层摆布的知觉的确是一种受到控制的幻觉,这正是问题所在。一个感知者如果必须仰仗自己的预测,那么他显然处于十分不利的位置,因为这个世界是无法预测的,即便在最好的条件下也是如此。我们有理由相信,人类的语音知觉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客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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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一个不怕麻烦的朋友,你可以尝试下面这个实验。首先,从词典里随机挑选出10个单词,然后给这位朋友打电话,将这10个单词清楚地报给他听。你的朋友很可能仅仅依靠声波以及英语词语、语音方面的知识,就足以将这10个单词拼写下来。此时,你的朋友不可能用到短语结构、背景知识或者故事情节等更高层级的预测能力,因为一组随机出现的单词提供不了任何相关信息。虽然我们在嘈杂的环境下会求助于更高层级的概念知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无法确定到底是知识改变了知觉,还是它仅仅让我们能够在事后做出合理的猜测),但我们的大脑似乎天生就能够将声波所携带的语音信息完全提取出来,我们的第六感或许是将语音感知为语言,而非声音。但它毕竟是一种知觉,是将我们和外部世界联系起来的媒介,而不仅仅是一种暗示性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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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现象可以证明语音知觉并不是一种源自幻觉的期待,这就是专栏作家乔恩·卡罗尔(Jon Carroll)所说的“幻听”。卡罗尔曾经听错了苏格兰民谣《莫雷的伯尼伯爵》(The Bonnie Earl O’Moray)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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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 have slain the Earl of Mo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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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laid him on the gr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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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死了莫雷的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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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将他放在了青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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