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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木=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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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目=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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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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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心=忍(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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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这种字的组合还更复杂;例如,“女”字在“宀”下是“安”。汉字中还用结合几个相同的字的方法表示一个词,例如(第35图,б):双“木”为“林”,三“木”为“森”;二“火”为“炎”,三“火”为“焱”();四“雷”作“霹雳”解;二“女”为“奻”(,“吵架”“纷争”),三“女”为“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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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同于埃及文字的表达复杂和抽象意义的词的方法,也是由苏美尔语和汉语的特点所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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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汉语的古词(77)和大部分苏美尔语的词(78)都是单音节词。汉语和苏美尔语中,原始单音节词变成了新的复合词的根词素,主要用这些原始单音节词加合的方法构成新的更复杂的词。特别是汉语,是按几种逻辑原则构成复合词,现在还部分地采用这一方法。下列复合词原则最常用:(1)说明词加被说明词,如:工+人=“工人”,高+粱=“高粱”;(2)把意义成对的词(同义词,反义词等)加在一起,如:父+母=“父母”,多+少=“多少”,矛+盾=“矛盾”;(3)把表示动作和对象或者动作和结果的词加在一起,如:看+书=“看书”(读),推+翻=“推翻”,建+立=“建立”(79)。汉语和苏美尔语中在创制表示复杂和抽象意义的新词时也用了类似的原则——最简单字符加合的原则,——这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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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已指出的意词字的缺点之一是它们可能有多种读音,即同一个字表示几个意义相近但语音结构不同的词。此外,无论意词字还是音词字,都不能表示词的语法变化。这两种情况往往需要所谓“语音补充”来使意词字确切起来。作为这种语音补充的,一种文字体系(如前亚楔形文字,见第五章)是用音节符号,另一种文字体系(如埃及文字,见第六章)是用语音符号。附着在字上的这些符号用来使该字表示的词(两个或几个意义相近的词之一)的意义加以确切(见第71图),或者用来指出词的语法形式(见第66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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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汉字不用“语音补充”。这是因为:第一,汉字中很早就用音词字和定义符号的结合来表示词(见本章第12、13节),这就保证了这样的字同严格规定的词有牢固的联系;第二,汉语是词根孤立结构的语言,它的词的语法形式很不发达(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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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采用了象征性图形和符号组合,但只用一种表意字仍然不能完全消除表示抽象意义的词的困难。借助意词字来表示专有名词就困难得多了,因为许多专有名词,特别是外国的人名地名,并没有什么含意。因此只有通过把意词字变成音词字,即变成一种符号的方式来消除这一缺陷,虽然这种符号表示整个词,但不与词的意义相联系,而与词的读音直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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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表示具体词的意词字来表达语音上与其相近似的抽象词和专有名词,表音字通常是通过这种方法产生的。因此语言中大量的语音近似的词(81),尤其是同音词,促进了音词字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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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拥有大量单音节词的语言中,也时常见到同音词和语音近似的词。因为单音节结构造成的语音组合为数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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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节已经谈到,苏美尔语中单音节词占词汇总量的大多数,而在古汉语中,几乎全部词汇是单音节的。在埃及语(82)以及阿兹特克语中,也往往见到单音节词(确切些说是单辅音词和双辅音词)。这种情况促使埃及语、阿兹特克语,更不用说苏美尔语,尤其是汉语等这些语言中音词字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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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不同民族文字体系中音词字产生得或迟或早,还取决于这些民族早期文字的不同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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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埃及文字的古老文献——纳尔迈法老、斯科尔皮昂“王”等铭文——表明这种文字基本上是图画文字(表示整个信息并且字形上几乎不分成单个词的图画)。同时,这些文献中不仅见到意词字(如数目字),而且也见到音词字;埃及文字中早就出现了辅音音素的圣书字。古埃及文字中如此早的出现表音符号,是由于古埃及文献中,国事-记录内容和葬仪祭祀内容的铭文广泛流传的缘故,因为这些铭文中有许多专有名词。为了表示那些专名,就不得不使用表示某些语音近似的实物名称的圣书字(例如,鱼叉的图形用来表示一个国家的名称,蝎子的图像用来表示斯科尔皮昂“王”的名字)。从“古王国时期”开始,特别常用语音近似的词来表示专有名词和抽象词;例如,动词“是”(埃及语是)用金龟子(埃及语也是)的图形表示;形容词“大的”(埃及语是w-r)用燕子(埃及语也是w-r)的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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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苏美尔铭文中专有名词要少得多,这是因为它具有不同于埃及铭文的几乎只是生产-计算的内容。因此苏美尔文字中出现音词字要比埃及文字晚得多。根据J.Février的看法,(83)使用以同音词为基础的音词字,最先在詹姆迪特纳斯尔时期(公元前3000年代初)的一个铭文中得到证实。在这一铭文中,“生命”这个词(苏美尔语是ti)用“箭”的符号(苏美尔语也是ti)表示。后来愈来愈广泛使用音词字,然后使用音节符号,这是由于苏美尔文献内容的改变和扩大所引起的(见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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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兹特克人的历史手稿,战争和生产方面的报道中经常见到专有名词(地名、土王和军事首领的名字等),中国殷代占卜内容和祭祀-献牲内容的卜辞中也经常见到专有名词(占卜者和祭献者的名字)。这种情况决定了阿兹特克文字和中国汉字中几乎同埃及文字一样很早就使用表音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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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兹特克文字(也正如埃及文字一样)是以多音节词为主,它们很少有同音词,这就使得阿兹特克人广泛使用(除纯音词字,即整个词的符号以外)“画谜式的”表达专有名词的方法。根据这种方法,专有名词分成几个任意的,偶然的部分,同时为每个部分选出语音近似的词并用特殊的表词字表示每一个这样的词(见第18图,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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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专有名词的“画谜”法有时称为“分音节”法。这个名称不对,第一,因为依据这种方法使用的图画符号不总是表示单音节词,而有时也表示双音节词-三音节词;第二,由于这些符号很少使用(不系统使用),它们继续被理解为词的符号。把文字的“画谜”法同下面分析的(见本章第14节)表达多音节词的汉语语素表示法等同起来是错误的。因为使用“画谜”法时多音节词(经常是专有名词)不分成为语素,而分成为语音上与某些短词偶然符合的任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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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第六章说到的,类似的“画谜”法在埃及文字中也用过。相反,古汉语的词几乎全部具有单音节性质,同大量语音结构相同的词(只是声调不同)相结合,这就使得中国人在表示抽象意义的词时只用一种纯粹的音词字也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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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中音词字的用法不断扩大。现在音词字是大部分汉字的基础。例如,古汉字“矢”用来表示动词“知”;意词字“分”用来表示读音相近的词“忿”“纷”“盆”;意词字“马”用来表示读音相近的词“骂”和“妈”(第36图)。除了用象形字表示读音相近,词源上没有联系的词以外,汉字中某些音词字的产生是通过另一种途径——由该象形字表示词所出现的新意。例如,“冈”这个字开始也用来表示新词“钢”,这是由“金”字加“冈”字而构成。这种来源的音词字有时称为“形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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