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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你有过这样的时刻吗,可以描述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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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这得讲很长,有那样的力量是需要讲很长的。十五分钟很难,还要长一点,这个bug在于,哪怕是我举的这个例子,他也只有那一场。你就闷头想,最伟大的脱口秀演员也就那么几场。所以,这事也不用去追求的。没有必要,人家能做到也是好多好多年以后。这事倒也无所谓,不是一个硬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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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但是好的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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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这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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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接下来你有写到与观众的关系,这一段非常有意思,你现在和观众的关系是怎样的?你在里面说,“重点放在观众关系上,在台上很容易会不知所措,尤其对初学者来说”,你现在和观众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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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我还是讲我的。我知道它会好笑,这是在我设想里的一部分嘛,按照我的设想在行动,只不过是有时候笑声大,有时候笑声小而已,不存在完全扑空的情况,也存在,但很少了。那就按本来想好的情境演就好了。观众按我设想的笑了,我就觉得关系还挺紧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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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每场会明显地感觉到这一场和那一场的观众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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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能吧,但是无所谓,不重要,我不在乎。我不是不在乎观众,我是不在乎这一场又一场是怎么样的,我不太会反思这些,我会想今天哪里有问题,是不是可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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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你说到脱口秀演员与观众的关系一定是平视的,去找自己观众的过程是很动人的,你能描述一下这个动人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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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你就是觉得他理解你,你不需要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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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他可能也不是真的理解,只是理解一个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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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足够了,他理解那一面的你,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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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后面你又说,“这是很动人的关系,是不能讨来的。”在台上讨好观众,观众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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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你说的这种问题是存在的,我是觉得这不持久,你可能能讨来,观众也爱你理解你,但你们的那种关系就不是平等,不是平视的。如果你就是这么一个想被人喜欢被人照顾被人宠爱的人,也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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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你经常会说到要成为一个好人,但这并不只是一种道德要求,而是理性分析的结果,是因为成为一个好人,在台上才会被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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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对啊,我是觉得,如果你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就算了。你做不到在台上一直站着,让人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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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但确实也存在很有魅力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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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但他能搞喜剧吗?能搞脱口秀吗?他是很有魅力,他可以搞其他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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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为啥喜剧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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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你要逗笑别人嘛,笑这种情绪还是很正面的。我是觉得一个人愿意做脱口秀演员,我不相信他能坏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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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情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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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你说一开始不能直接讲理,即使你有一套非常完备的逻辑和理论,一开始也必须用非常不理性的情绪来拉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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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是的,不然观众会听不进去,人脑就是天然要听故事的,所谓故事就是里面要有情绪,比如我说杨笠太惨了,遇见什么事怎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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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这种情绪是可以控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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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它不能控制,但你至少走在正确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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