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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些有点含糊的表述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暗示了二语习得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关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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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二语习得是否存在关键期的问题上,学者们却是争议很大。正如斯科威尔(Scovel,2001)指出的,关键期假说提出以来,已成为二语习得研究领域争议最大的问题。松冈和史密斯(Matsuoka&Smith,2008;林韶蓉,2010)也回顾发现,支持和反对的证据似乎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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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同的观点,大致可以分为部分(即语音)支持、全面支持和全盘否认三种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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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音支持说。即只承认二语习得存在语音习得关键期,语言其他方面的习得则不存在关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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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期假说”本来主要是从母语语音习得的角度提出的,因此也最早用于研究二语语音习得。不少学者也通过实证调查发现了大量支持语音关键期的证据。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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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阿谢尔和加西亚(Asher&Garcia,1969)对美国的古巴移民的英语发音的研究证明,越早学二语,语音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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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塞里格等人(Seliger et al,1975)调查了300多名移居美国和以色列多年的移民,发现10岁前到达目的语国家的移民85%不带口音,16岁之后到达的移民92%带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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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法斯曼(Fathman,1975)调查了200名移居华盛顿的移民儿童,发现6——10岁的儿童语音好于11——13岁的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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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威尔(Scovel)是语音习得关键期的坚定支持者,他认为,由于神经和生理原因,12岁之后学习二语,无法摆脱一定程度的外国口音,而其他方面则可以达到或接近母语者水平(Scovel,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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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威尔(Scovel)还举了“约瑟夫·康拉德现象”作为语音支持说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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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Joseph Conrad,1857——1924)是波兰裔英国作家,共出版13部长篇小说、28部短篇小说,2卷回忆录及政论、书信等,被誉为英国现代八大作家之一。他出生于波兰,10多岁才开始学英语,32岁开始用英语从事文学创作。作为一位用英语写作的“语言大师”,他在词汇、语法方面几乎无可挑剔,然而却有着一口浓重的外国口音,很难让人听懂。因此,他可算语音习得关键期的一个典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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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美国著名外交家亨利·基辛格(Henry Alfred Kissinger,1923——)的例子也可见一斑。他是美籍德国犹太后裔,15岁才移民美国,1973——1977年担任国务卿,被誉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国务卿”。然而他的英语却带有浓重的德语口音。与之相比,他的弟弟是10岁时就来到美国的,就能说一口地道的美国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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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研究的深入,目前关于语音习得关键期的时限也有不同看法。根据辛格顿(Singleton,2005)的总结,除了一般认为的12岁,还有人认为更早,有9岁说、6岁说、甚至1岁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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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全面支持说。即承认二语习得在语音、词汇和搭配、形态和句法等各方面都存在关键期。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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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帕特科斯基(Patkowski,1980)在英语句法能力方面的对比实验结果发现,15岁之前到达美国组优于15岁之后到达美国组,移民到美国的年龄是句法能力唯一重要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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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约翰孙和纽珀特(Johnson&Newport,1989)对46名母语为汉语和韩语的在3——39岁之间移居美国的移民进行了一项句法判断实验。结果显示:7岁之前移居美国的被试,其英语水平和本国人没有多大差别;8——16岁移居美国的被试,其英语水平随年龄呈现下降趋势;16岁以后移居美国的被试,英语水平比其他年龄组的都差。由此得出结论,到达美国的年龄与其英语成绩呈线性关系,即到达年龄越小,英语语法成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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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全盘否认说。即认为二语习得不存在关键期,即使语音习得也不存在关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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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反驳二语语音习得关键期的存在,一些研究者专门对青春期后到达二语国家的移民的二语语音水平进行了调查。他们假设,如果这些移民的语音能接近或达到母语者水平,那么语音习得就不存在关键期。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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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奥尔森和塞缪尔斯(Olsen&Samuels,1973)对年龄与语音的关系做了较长时间的研究。他们选了20名小学生、20名初中生、20名大学生做实验。实验时,他们预先录制了德语音素发音教学磁带,然后对这些被试进行了3周的训练。被试训练前后的语音测试成绩被记录下来并进行分析。训练前,3组被试的语音成绩无显著差异,但是经过3周的语音训练之后,初中组和大学组被试的德语单词发音好于小学组。但在长达一年的研究末期,年龄小的被试的语音成绩超过了年龄大的被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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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斯诺和霍弗纳戈尔——胡赫勒(Snow&Hoefnagel-Hohle,1978)研究了136名5——31岁的英语(母语)和荷兰语双语者,结果发现年龄大的学习者学习发音有初始优势,但是一年后,年龄小的儿童开始超过年龄大的学习者。这一结论与奥尔森和塞缪尔斯(1973)的研究结果一致。他们的这项研究常被人们引用来说明,年龄大的学习者比年龄小的学习者在学习语音方面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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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纽菲尔德(Neufeld,1978)对20名英语母语者的汉语和日语学习水平进行的实验发现,在18个月的强化训练以后,有9名被试具有地道的日语发音,8名被试具有地道的汉语发音,这说明,在适当的条件下,外国口音是有可能被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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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本盖茨等人(Bongaerts et al.,1997)研究了21名母语为荷兰语的英语学习者,其中11名成功者为一组,另20名水平参差不齐者为一组。他们都是12岁或更迟才开始学习英语。另有10名英语母语者为对照组。结果发现,英语母语组的被试语音好于其他两组。然而,成功学习者组的语音得分与母语组非常接近,其中有5名被试的英语语音被认为达到母语者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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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针对词汇和语法习得关键期的研究,也得到了不少反证。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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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波德松(Birdsong,1992)用句法判断来测试以英语为母语的法语二语学习者。结果表明,过了青春期才开始学习法语的成人,他们的句法判断能力和当地人的水平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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