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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有一个进化上的问题需要回答,那就是为什么大自然留给我们一个大约12年的时间限制,用于无口音的语言习得呢?似乎可以这样假设:口音的出现与辨认这两种情况应当围绕青春期(puberty)而发展,因为就像所有其他的动物学习行为一样,以前面讨论过的白冠雀为代表,铭记(Imprinting)行为只有在社交接触的早期阶段之后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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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像我们所知道的所有其他的铭记行为一样,这些学习行为有一个截止时间限制,而对于人科动物进化中的语言习得来说,铭记在青春期衰退。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人科动物——当然还有人类——在性的方面(sexually)准备好向基因库(the gene pool)做出贡献的时间,这样,在此之前,个体有能力把可能增强未来遗传成功机会的配偶和那些可能抑制这些机会的配偶区分出来,而这样做是强制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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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上论述,斯科威尔(Scovel)最后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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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些观点可能是推测性的,但这些来自不同学者和不同领域的观点都对我们人类语言关键期的存在产生了共鸣。再者,这些观点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的基因设置成在我们进入青少年期(teens)之前完成无口音言语的习得。从社会生物学看待人类历史的方法来看,这些都是我们的基因遗产的一部分。因此,口音是大自然保持基因语言隔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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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威尔(Scovel)的观点为我们理解语音习得关键期假说提供了一种独特的视角。他试图告诉我们,语音习得关键期的存在似乎是一项具有生物学基础的自然规律。既然人类也是生物之一,当然无法违背这一规律。鸟类不同种群之间歌声的差异是为了防止“种间杂交”,而人类不同群体之间言语的差异同样是为了防止群体间的“杂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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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些针对语音习得关键期的反证却显示,确实有人“违背”了这一规律,这就需要做出解释。再者,人类社会的发展,不仅仅表现为群体的分化,也表现为群体的融合。而这种融合,同样有利于群体的生存,而且还能发挥“杂交优势”。也许,经常“违背”自然规律,恰恰也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特性之一。这就是上文所提到一些生物学家所强调的“人类特性的主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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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需要通过进一步的研究来解释这样一个矛盾,既不是对反证视而不见,也不是断然否认存在这条规律。那么我们也许可以这样认为,这条规律是存在的,但也是可以在一定条件下加以“违背”的。我们需要研究的是,这个“一定条件”是什么条件,以及为什么在“一定条件”不存在时就不再能够“违背”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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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3对关键期假说的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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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期假说确实存在一些缺陷,艾利斯(Ellis,1985)对此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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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纳伯格(Lenneberg)的证据并没有证实在青春期以前习得语言是更容易的。事实上他是“假定”了语言习得对于儿童来说是更容易的。对二语习得中年龄所起的作用,关键期假说是一种不充分的解释,因为这种假定只是部分正确的。只有在发音被注意到的地方,早的起点才是一种优势,而且即使这样,也只是在习得的成功度方面,而不是在习得的速度方面。关键期假说需要脱胎换骨,以解释为什么可塑性(plasticity)的消失影响到发音而不影响到语言的其他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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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鉴于此,一些学者在基本承认的基础上提出了较为折中的版本。这些版本就是关键期假说的“弱式立场”(weak version)。其中主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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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音习得“敏感期”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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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学者虽然发现了早学者在语音习得方面的年龄优势,但并不完全承认存在关键期,而是提出了比较折衷的观点,即可能存在语音习得的“敏感期”(sensitive peri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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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Oyama,1976)调查了60名移居美国5——18年的意大利人,他们于6——20岁之间到达美国。研究结果表明,越早到达美国的移民,口音越接近美国人,而他们在美国的居住时间长短则对口音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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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山(Oyama)认为,二语学习中存在“敏感期”的思路比存在“关键期”的思路更重要,它提醒人们,人或动物在某一阶段会对某一方面的外界刺激反应强烈,而在之前和之后,反应较为迟钝,但这种变化不是突发的,而是渐进的。人类语言学习是个渐进过程,并存在敏感阶段。但这个敏感阶段没有绝对的上限与下限,而且存在个体差异,并受环境影响。这种观点近年来得到了越来越多的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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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科斯基(Patkowski,1980)研究了67名到达年龄为5——50岁的移民,发现口音和到达年龄之间的关系与大山(Oyama,1976)的研究结果非常接近。这个结果也支持了语音习得敏感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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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多个关键期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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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塞里格(Seliger,1978)提出了二语习得的“多个关键期假说”(multiple critical periods hypothesis),引发了研究界对这一问题的更广泛深入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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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里格(Seliger)认为,可能存在多个关键期。大脑的侧化和语言功能的定位是一个逐渐的过程,需要历经多年才能完成。这个过程的不同阶段影响到语言的不同方面。这可以解释为什么青少年在语法习得上要胜过成年人,影响语法的关键期可能达到16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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