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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藏公路沿途的荒原中,有一片最为著名,人称“可可西里”。在可可西里宽浅的谷地中,发源于四周雪山的河流时分时合,如同姑娘的发辫,宽度可达数十米。其中如楚玛尔河、日阿尺曲、沱沱河及尕尔曲,最终汇聚为一条家喻户晓的大河,这就是长江。纵贯这片荒野的青藏公路,将依次跨越这些河流,并在翻过唐古拉山口后,继续向南,进入藏北高原。和经过可可西里一样,它也需要跨过藏北高原的多条河流,最终抵达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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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公路和青藏铁路经过楚玛尔河/摄影 杨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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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上近处是铁路桥,稍远处是公路桥(一座为新桥,一座为废桥)。楚玛尔河位于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西部,又称曲麻莱河,意为“红水河”。其中,铁路桥长2565米,大桥的78个桥孔可供藏羚羊等野生动物自由通过,是青藏铁路的重点控制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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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公路西大滩段/摄影 邹小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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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滩距离青海格尔木市130千米,海拔约4300米,为多年冻土区。青藏公路修至此地时,为避免路面温度对路基的影响,就采用加高路基的办法,给路基降温。图上可看到,这一段的路基明显高于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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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两侧用以散热的热棒/摄影 季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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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这些热棒地下部分能够达到8米,地上部分能够达到4米,高效的导热性能让它将路基下冻土层中的热量快速释放到空气中,减缓冻土层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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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公路全线起伏平缓,它最大的挑战来自地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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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终年寒冷,岩土温度常低于0℃,其中的水分冻结成冰,导致冻土遍布。尤其在广袤的可可西里一带,公路沿线平均海拔约4600米,其下层岩土常年不化、坚硬无比,冻土厚度可达百余米,是为多年冻土区。随着海拔或纬度的降低,岩土冬季冻结,夏季消融,成为季节性冻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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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多年冻土区,上层冻土也会融化和冻结。于是在冬季,岩土膨胀,导致地面隆起;而在夏季,冻土融化,严重时甚至如同一团稀泥,导致路基沉陷,成为修筑公路的一大难题。不仅如此,公路路面吸收和积聚热量,会加重冻土融化。黑色沥青路面受此影响最为严重,冻融作用使路面变得坑洼不平,车行其上颠簸异常,常被人们称为“搓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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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只能想方设法来为路面“降温”,或抬高路面,或改换路基材质和结构,或在路的两侧加装热棒以散热降温,又或者直接以桥代路,以减少路面向地下传递的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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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冻土分布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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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气候变迁史、较高的海拔,使得这里长期拥有大面积的冻土,冻土的面积几乎占据青藏高原总面积的一半,这里也成为世界上中低纬度区域冻土面积最大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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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青藏公路而言,冻土仅是众多难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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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公路全程跨越了多个地震活动带,强震和大震并不鲜见。2001年11月,昆仑山口西发生了里氏8.1级地震。由于是在无人区,此次地震未造成人员伤亡,但导致青藏公路多处发生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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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滑坡和泥石流也是屡见不鲜,尤其是在念青唐古拉山一带。在拉萨西北90多千米的羊八井地区,道路两侧雪峰夹峙,山峰海拔多在6000米以上,最为高耸的是念青唐古拉峰,其海拔高达7162米。陡峭的山坡之上,巨石和泥石流似乎随时要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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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困难重重,仅用一年时间便建成通车的青藏公路,前前后后历经两次改造和两次整治,用了近50年的时间,全程才达到二级公路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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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随着青藏铁路的建成,公路和铁路比肩而行。在不久的将来,京藏高速也将沿几乎相同的路线抵达拉萨,成为高原上新的工程奇迹。届时,齐头并进的三条道路,将是三个鲜明的时代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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