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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母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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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野兽皮 各族皆产,有虎、豹、熊、狐、猞猁、鹿、野牛、野羊(有黄羊、青羊二种)等皮,但多不让采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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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 按年朝山水 随佛有素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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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禅行辕本日设宴,席间谈及藏情,谓藏俗朝山拜湖,均有一定之年,如马年朝喜马拉雅山,猴年朝冈底斯山,羊年朝腾格里海,以此三年为最热闹。又谓西藏佛教徒,均虽食肉,但菩萨佛中有食素者。如观音普通素食,而千手观音则荤食,金刚中普通荤食,而有一种为素食。又印度佛教有一派食素者,中国内地和尚食素,或原为印度之素食派。又谓中国内地各名山,多因佛而著名,如五台山为文殊菩萨胜地,普陀为观音胜地,峨眉为普贤胜地,九华为地藏菩萨胜地,但五台喇嘛虽全食肉,而普陀则绝对食素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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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终余兴,每人一技,多唱藏歌或汉歌,轮及余,素不能歌,说一笑话。谓今日席中客有汉、有回、有藏,俱为中华民族组成之一份子。中华五大民族,汉、满、蒙、回、藏,汉、满二字水旁,蒙、藏二字草头,回禄为火,回字形且似牛粪。余等旅行草地,水草、牛粪、火,三者缺一不可,犹之中华民族,汉、满、蒙、回、藏,五者缺一不可云云。由刘秘书长家驹译为藏语,闻者无不点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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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据康福安云,前赴藏之第一批牛马、人员,已抵朝午拉山,雪深与帐房齐高,即玉树、朝午拉中间之地,亦雪深没胫,今年实不易归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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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 康名由来 藏城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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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自昌都来,谈及该地情形,参考旧日各种记载,得察木多概况及西藏各名城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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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泰庵《藏赋注》云:察木多三藏之一,西至类伍齐二百二十里,南至结党,北至隆庆(即囊谦),昔属阐教呼图克图,康熙五十八年,颁给帕克巴拉呼图克图那门汗之印文,曰“阐教诺黄教额尔德尼第巴诺门汗之印”。其二呼图克图,号锡瓦拉,三呼图克图,号甲喇克,大小寺院五十座,喇嘛四千五百名,土民七千六百户。其俗崇信浮屠,生子半为喇嘛,其地则层峦叠嶂,怪岫奇峰,乃西藏之门户。古所云“康”云“喀木”者,即此。合前、后、卫藏为三藏,俗名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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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木多通志》云:察木多在乍雅西北,即古康地,古称前藏,一名喀木。界通川、滇,其北河有四川桥,南河有云南桥。江巴林寺,系江心濯结所建。寺北水名昌河,寺右水名都河,故又名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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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察木多以西皆达赖遣官管理,部落大者曰类伍齐,一作类乌齐,在察木多西北,为草地入藏经道。次曰洛隆宗,一作罗隆宗,其地有嘉裕桥,为藏、炉通津。怒江在其城东北六十里,蒙名喀剌乌苏,土名鄂宜尔楚,其下流为怒江。又有迎楚河,在其城东北一百六十里,其下流为澜沧江。次曰硕般多,一作说板多,一作苏班多,一作舒班多,在洛隆宗西,乃通青海之捷径也。筑土砌石为城,枕山临河。次曰达隆宗,在硕般多南,即边霸,又名宾巴,有沙工剌山在其西,崇峻上下八十里,相连鲁工喇山,平衍八十余里。《通志》云:二山冬春每积雪难逾。《卫藏通志》作鲁贡拉山,谓:峭臂摩空,一小沟蜿蜒上下,夏则泥滑,冬则冰雪,行人拄杖鱼贯而进。又有丹达山,上有雪城,路径奇险,在鲁工拉山东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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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统志》载:前藏三十一城,拉萨城在打箭炉西北三千四百八十里,札什伦城在拉萨南七百里,得泰城在拉萨东南三十八里,奈布东城在拉萨东南二百二十里,桑里城在拉萨东南二百五十一里,垂佳普郎在拉萨东南二百六十里,野而古城在拉萨东南三百一十里,达克迎城在拉萨东南三百三十七里,则库城在拉萨东南三百四十里,满撮纳城在拉萨东南四百四十里,拉巴随城在拉萨东南五百四十里,达拉马宗城在拉萨东南五百六十里,古鲁纳木吉于城在拉萨东南六百二十里,硕噶城在拉萨东南六百四十里,朱大宗城在拉萨东南七百五十里,东顺城在拉萨东南七百七十里,则布拉刚城在拉萨东南八百七十里,纳城在拉萨东南九百六十里,吉尼城在拉萨东南九百八十里,日噶牛在拉萨西南三十里,楚舒尔城在拉萨西南一百十五里,日噶尔公喀尔城在拉萨西南一百四十里(有人口二万余家,为卫地最大之城),岳吉牙来杂城在拉萨西南三百三十里,地巴达克匝城在拉萨东北九十二里,伦卡卜宗城在拉萨东北一百二十里,蓬安城在拉萨东北一百七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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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 禅姑为白教 藏军抢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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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高参军石辅及格桑悦希等入藏,余与葛耕南、史觉民等送至禅姑寺附近,因往游该寺。渡禅姑水,有木桥甚宽整,据云赴西康邓柯县时,即由此道,夏日水大不易渡,故筑此桥(冬日水小可沿水而上)。再行登山,道旁有三高塔,方形,山口有长绳垂经布,由此山头至彼山头,长约一二十丈。未几至寺,先参观大经堂,中有该寺第七世尺赖活佛之尸塔,上镶珊瑚、琥珀、绿玉、宝石等甚多。两旁有铜佛,大者三尊,小者数十尊,皆甚新。据云民国二十一年藏军犯结古时,有三代本(团长)居此寺,旧有之佛像、宝物,均被掠去,故多新者。旋入后殿,有泥塑像若干尊,颇类内地之神像,且神像与靠壁垂有泥塑之鸟兽人物,无不毕肖,谓皆本寺喇嘛所塑。又有大小尸塔十余座,皆宝石累累,俱系本寺历辈各活佛之遗体。据云寺中有三活佛,一为禅姑,二为苏列,均传至十三辈。三为尺赖,传至第七辈,现为寺主。旋又登山至一小经堂,建筑尚新,楼上藏经,有丹珠、甘珠各经楼。下有铜佛数尊,门外左右有楼廊,为参观跳神之所。前有小广场,为跳神之地,每年五月十三日大会并跳神,喇嘛共约三百人,但去过西藏而为正式僧者仅二百人(正式僧始可衣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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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姑寺为白教,衣同黄教而帽异,其帽红色,顶为软布,可折于内,其形如舟。据云白教始祖为格马巴错,本寺喇嘛赴藏者,即至拉萨德乃作巴寺(白教寺院)。又谓白教护法神有二:一名巴达拉,一名贡布波拉吉。寺中墙涂红色、白色,或红、白二色,当即二护法神之面色也。寺附近多农田,屋顶皆堆未打之青稞,据云农田多属札武,本寺甚穷,全恃札武与布庆二百户布施。札武百户,每年与全寺喇嘛每人青稞一小斗,十月青稞收后,为之诵经一日,祝秋收也。又耕种收获,均由寺定日期,本年三月十九及二十两日为播种期,八月九日为收获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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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 耕田随便 结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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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圆根之地,昨、今两日,次第耕犁,犁具非常简单,即一立木,下有犁尖,上有扶手,中一长木,左右各一牛,再以一横木棒缚于两牛之四角上,木棒中有孔,以绳系于犁中之一长木上,一人在后扶犁,一妇女或喇嘛在前牵两牛之鼻环绳,每犁沟仅相连,而中有余脊,入土亦浅,其耕田可谓随便,闻县署屡劝改用牛背之力而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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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先后来结古十七次之马队长谈:藏民婚姻异常自由,坐谈相契,即成夫妇,父母毫不干涉。或女嫁男,或男赘女,均须出金钱或牛羊若干。如男弃女或女逐男,均须付对方原聘礼之半。聘礼多者银一二秤或牛羊数十头,最少者羊一头。除百户等贵族外,鲜有行婚礼者。结合离异,非常自由,今日此男,明日彼男者,父母亦不禁止,生子不问父,无所谓私生子,兄弟数人,共娶一妻,如有一人愿外赘者,其他一人或数人与外赘者以相当之金钱或货物。生子无姓,家庭名称,仅有祖、父、兄弟、姊妹、子等数种,祖以上皆称祖(藏语阿尼),子以下皆名子。家庭财产,女不出嫁者,子女平分,又无子女而绝后者,其房地不得自由出售,由百户代觅一人为其义子或另觅一户承继其房地,即承继其差使,户可绝而差不能断也。但人绝后,除房地外,财产多布施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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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 玉树骡食马 西藏草易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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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冬日草料甚贵,每骡马月需草费国币二十元,西陲宣化使署某职员有一骡一马,每月薪水甚微,不堪担负骡马之喂费,每思非骡食马,即马食骡,最后决定售马存骡,即以售马之价供养骡之需,友人不见其马,询马何往,谓骡食之矣。班禅闻而怜之,凡署中养骡马者,每头每月津贴四元。但据丁杰佛云,西藏乡村养骡马,每头每月仅需藏币一元,而大洋一元,在此地可换藏币三十元,是大洋一元可养骡马三十头矣。何以如是之廉,因乡下需粪而草多,意在以草易粪,即藏币一元尚争而代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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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 姑妄听之 未之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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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赴刘秘书长家驹寓,谈及藏人身上所带之“告乌”(护身盒)。据云:内有装佛像者,有装药丸者,有装“加沙”者(泥印,扁圆状,一面佛像一面龙形)。无论何种,皆曾经高僧诵经,而“加沙”尤宝贵(班禅曾赠余一枚,谓内有前代班禅尸上之血水,且曾经数代班禅诵经者),认“告乌”能避枪弹,故藏民出门远行,必戴“告乌”,异常珍视,有费千金买得者。刘君并出示所藏之各种药丸,多系红教喇嘛及班禅大师所赠,有一种紫色小丸,谓食七粒在本日内可免枪刀伤身。有一种名“母子丹”,经数月可生若干粒。“加沙”并可治病,渠前昏倒时,取少许入水食之即愈。又出示“舍利子”,白色,大如黄米,据云为高僧精气神凝结而成,如数粒同包、内有雌雄者,经若干日后可生一粒或数粒。相传释迦佛骨灰中得许多。又闻西藏某寺某佛像中,生舍利子,寺僧置许多净水碗,闭户而出,舍利子即入碗中。又西康盐井县有贡康活佛,颇神奇,从头上用手一拂,即可得舍利子若干粒。又该活佛不畏枪刀,民国十八年时,藏军欲得盐井,贿通测绘员杜某,宴贡康活佛,设伏欲捕杀之(因贡康助汉兵拒藏军)。贡康至后,见渠等在桌上用茶水写字代语,疑之,即托故下楼逃走,渠等自后从窗中发枪击之,两面伏兵亦出而夹击,衣满中弹而身未受伤。又巴安有喇嘛名“康拉”者,亦神奇,驻军数人欲试验之,至彼寓灭烛,由彼诵经,并吹人骨乐器,忽有若干人声,细辨之皆曾战死之某兵士或某军官,人益奇之。又藏军来攻时,彼曾取藏军之弹,诵经后藏军枪弹均无效(传藏军攻玉树时,结古寺加那活佛曾取藏军一弹置神座下,诵经后藏军发八十余弹,未伤一人)。又十八年邦达昌(西康人,西藏巨商)变乱时,“康拉”率数人书敌人姓名于人头盖骨上,欲埋地下咒之,对方闻知,以枪击之,同谋之数人全死而彼独存。归时子弹全在衣中,未及其身,藏民益信仰之。后竟抗官军杀汉人,以枪炮击之,不能及其身,放枪炮者反被击毙。终因淫乱,阴买其卫士以斧砍其头始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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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 助猎 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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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专使与马司令出猎,约余同去,因乘兴偕往。沿结古水行约十余里,入北山中,循谷行,经水数次,牛马无数,皆食枯草,水两岸已结冰,谷中有黑帐房十余座,皆牧民也。因山中石便,多以石筑围墙,高三四尺,以圈牛马。旋登山道甚陡,至高四千七百公尺处,马司令预设帐房于其地,即下马步行登山,至后十余人分散各方。山有石峰,无一树。据云青羊多在石山,黄羊多在草原,鹿多在森林中,故此山青羊多而鹿少。旋有青羊三四十头,自山顶而下,数人追击,中二羊,回教阿訇就地诵经宰之,闻青羊血可补人血,饮后登山不喘,约余等共饮之。宰时庄学本君首先用手掬饮热血。又一羊负伤后,由山坡滚下,马司令等追至山谷,遇雪鸡一群,击中二只。据云:雪鸡围击甚易,如两人在对山,彼此对击,鸡来往奔飞,即疲惫而伏地上,一击可得。如山中有雪更易击得,因鸡落雪中,远望可见,且拨雪草出,鸡每群集也。又据云:打雪鸡须中其头或翅即不能飞,如中腹尚可远翱。本日有一中腹者,即不知飞往何处。又羊中弹后如伤不重,尚可远奔,如母羊可追及以手捕之,公羊力大不易以手捕得。余等至山巅高五千零五十公尺,较结古高七百五十公尺。旋归至帐中,烹食新猎得之鸡、羊肉,并摄影,然后驰马而归。途中遇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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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 汉人佛像 印文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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