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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们将这两个传说综合起来,将吴哥窟附会成了鲁班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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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吴哥窟西门出来,渡过宽阔的护城河,向北走半里许,在路的西侧有一座小山,这小山叫作巴肯山,是整个吴哥片区的制高点,也是看日落的最佳地点。山上也有一座寺庙。周达观称它为石塔山,当地传说这是鲁班——自然也指柬埔寨的建筑之神——一夜造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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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肯山东面的道路继续向北半里,就是著名的吴哥王城,也就是大吴哥了。如果说小吴哥只是个庙,那么大吴哥就是个典型的城池,是吴哥王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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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周达观的观察,大吴哥城墙周长20里,有5个城门,每个门都是两重。东墙上开有两个门,其余的几面各只开一个门。城墙之外是巨大的护城河,护城河上,在城门的位置架着壮观的石桥,桥的两侧有54个石头雕刻的神祇,规模巨大,面目狰狞。桥的栏杆做成蛇的形状,每条蛇都是9个头,54个神祇好像是在用手拉住蛇,防止它逃走。城门上有5个巨大的佛头雕塑,面向四方,中间一个用金装饰。门的两侧雕成石头大象。城墙用石头垒成,高约二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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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叙述非常精准,除了装饰用的金子不见了,现代的人们看到的城墙、城门、桥还是和当年一样壮观,不管是蛇状的栏杆、石头神祇,还是城门上的佛头,都还保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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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谓的佛头其实是一张张的巨型脸庞,这是阇耶跋摩七世的创造,他在主要神庙和城门上都刻上了巨型的人脸(有可能有一部分是根据他的形象塑造的),现代人称之为高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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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城墙,在吴哥王城中,最引人注目的建筑叫作巴戎寺。巴戎寺上也雕刻着200多张石脸。这些石脸和众多的塔尖,将巴戎寺塑造成世界上最诡异、最神秘的建筑。周达观将之称为金塔,这说明当时巴戎寺的主塔曾经用黄金包裹,但周围的20余座副塔却仍然是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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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他的叙述,巴戎寺的东大门外有金桥一座,金桥左右有金狮子两个。在旁边的石屋里还有金佛八个。这些黄金制品,以及桥梁的痕迹,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至今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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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戎寺的西北方向是巴方寺。从规模上来讲,巴方寺的高度是超过巴戎寺的,周达观称巴方寺为铜塔,表明当初寺表面覆盖着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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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北就是吴哥王的宫殿了。由于宫殿是木制的,现在除巨大的石台之外,什么都没剩下。但在宫殿的园子里有许多土黄色的陶片,或许可以证明周达观称只有国王宫殿和大臣的主屋才能用瓦覆盖的说法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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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木质结构无存,但在王宫的花园中,也有一座石头的塔,这座塔保留了下来。周达观也称这座塔为金塔,表明当初它也覆盖了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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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哥王城之外,还有三个巨大的池塘,分别叫作东池、西池和北池。周达观也记载了其中的东池和北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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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许多国家由于文献不全,其历史和建筑往往要从中国文献中寻找痕迹。人们对于中国文献的重视,除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之外,就属周达观的《真腊风土记》了,其记载之详细和准确,让人们完全可以对号入座,一一寻找到吴哥周边的建筑。《大唐西域记》对于印度的部分记载得还不够详细,常常让人们猜测不已,但《真腊风土记》这本书即便现代人都可以作为旅行指南使用。从这个意义上,它的确是蒙古帝国时代中国人对外部观察的一大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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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达观只是作为一个使臣去往海外,他的使命是有期限的,他生活的区域也主要是在国内。他虽然记载了吴哥地区生活着一些唐人,却并没有更详细地去考察这些人的生存状态。那么,在元代,有那么多的外国人住在中国,到底有多少中国人真的移居海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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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更加全面的答案也许已经淹没在历史之中。但根据流传下来的资料,我们知道,至少有两个人不仅移居了海外,他们在海外的事迹还影响了历史的进程。只是,他们传奇的遭遇也只能在蒙古帝国时代才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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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大历史:当古代中国遭遇世界 第十三章 融入世界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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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琐玛:中国人欧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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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公元1887年,人们在伊朗发现了一本书,才将一个中国出生的景教徒带回了历史的视野。这本书用古叙利亚文写成,记载的却是一个从中国直到西欧的真实传奇故事。[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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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人公叫作巴琐玛(Sawma)[165]。他可能是生活在汉地的维吾尔人或者汪古人,他的父亲叫示班(Shiban),母亲叫黑也姆都(Keyamta),生活在元朝帝都汗八里。父亲是一个虔诚的景教徒,在他的教导下,琐玛也成了汗八里景教教堂的看守。[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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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山西的霍山,一位叫作马可斯(Markos)的人出生了,他是蒙古族,父亲叫伯颜尼勒(Bayniel),马可斯是他的第四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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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为青年后,马可斯从霍山来到了大都。此时,琐玛已经成了汗八里的景教法师,他收留了马可斯,并度化了他。[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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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大约是在公元1278年(元世祖至元十五年,也是蒙古灭南宋的前一年),两人相约一同前往耶路撒冷朝圣。在蒙古人之前,由于地理知识的陌生,从中国到耶路撒冷的朝圣是不可想象的。到了蒙古时代,不仅道路已经畅通,还由于蒙古和周边民族中景教信徒很多,许多人都来自西方的中亚甚至更远方,使得中国对耶路撒冷的知识也很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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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北京出发,首先到达马可斯的家乡霍山,再继续西行到达唐古特,也就是西夏人的地域。当时西夏已经被蒙古人灭亡,只留下了以西夏命名的地方,包括从现代宁夏到敦煌的广大区域。离开唐古特之后,两人花了两个月穿越大沙漠,到了一个叫作老屯[168]的地方。再继续西行6个月就到了喀什噶尔(Kashgar),也就是现在的新疆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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