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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5 历代黄河改道泛滥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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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黄河下游仍然不断自然决口,也于1938年日本军队南侵、1947年国共对峙经历当局两次以水代兵的人为决口,但最终堵住了决口,河道依然维持原有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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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下游河道变迁的历程,让我们不由想起“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一历史典故,成败均系一身,这条大河孕育了中华文明,却也将两岸生灵屡屡推向灾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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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黄河下游湖泊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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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时期黄淮海平原存在许多湖泊和沼泽洼地,由于黄河下游河道不断决溢改道,以及由此带来大量泥沙,对于湖泊问题的讨论,绝对不能仅局限于湖泊自身,黄河与湖泊之间不仅存在直接关联,而且对这些湖泊的演变产生了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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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文献记载,先秦时期黄淮海平原依地貌变化,存在三条湖沼带,分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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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河南修武、郑州、许昌一线黄河古冲积扇顶部的湖沼带,主要有荥泽(今荥阳东)、圃田泽(今郑州、中牟间)、萑苻泽(今中牟东)、大陆泽(修武、获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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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今豫东、鲁西地区濮阳、商丘、菏泽、定陶、巨野一线湖沼带,主要有逢泽(今河南开封市南)、孟诸泽(今商丘东北)、蒙泽(今商丘东北)、空泽(今虞城东北)、菏泽(今山东定陶东)、雷夏泽(今菏泽、鄄城交界处)、大野泽(今巨野北)、阿泽(今阳谷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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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黄河北流,经太行山东麓,在河道西侧自然堤与太行山冲积扇之间形成扇前洼地,主要湖泊为黄泽(今河南内黄西)、鸡泽(今河北永年东)、大陆泽(今任县北)、泜泽(今宁晋东)、海泽(今曲周北)、皋泽(今宁晋东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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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历史时期这些湖泊一直是黄河中下游地貌的重要组成部分,唐、宋以后逐渐从大地上消失,总结原因可归为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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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淤填消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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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黄河泥沙的淤填,湖泊由大变小,逐渐堙为平地。属于这一类型的湖泊,主要分布在黄河下游决口多发地段,也是泥沙沉积量最大的地段。(1)荥泽,大约东汉以后湖泊消失,成为浅平洼地。(2)圃田泽,面积几经变化,最后消亡时间在清初,除黄河泥沙淤填外,推动湖泊消亡的最后动力来自于人类的农业开垦。(3)孟渚泽,宋代以后淤为平陆。(4)蒙泽,宋以后淤平。(5)菏泽,唐以后消亡。(6)雷夏泽,宋以后黄河经常决口于曹州、濮阳一带,导致湖泊淤填。与这些湖泊消失的原因相似,开封附近的逢泽、好草陂、雾贾陂、西贾陂以及睢水上游的白羊陂、下游的滭湖、获水下游的丰西泽等,大多只维持到唐宋时期。自宋代以来黄河下游频繁决溢,“陂泺悉为陆地”[8],最后消失于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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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移动消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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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湖泊因黄河泥沙淤积而填高,但因来水条件未变,水体向下游低洼地带移动。后因来水短缺以及人为开垦,湖泊最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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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巨野泽,这是先秦时期即存在的一个古湖泊,汉武帝元光三年(前132)黄河决瓠子口,冲入巨野泽,湖泊面积大为扩展,淹过今东平湖。后晋开运元年(944)黄河在滑州决口,因巨野泽南部湖底淤高,河水向较低洼的梁山附近移动,形成梁山泊。北宋天禧三年(1019)、熙宁十年(1077)两次黄河决口均在滑州、澶州一带,导致梁山泊湖面扩大。宋金时期,黄河水流入泗水,梁山泊来水中断,湖泊露出湖底。元代黄河北决,梁山泊再次获得水源;元末由于湖底淤高,湖水向北安山一带推移,形成安山湖。梁山泊自身在明前期还属于浅水湖,大约清前期沿湖地带不断辟为农田,湖泊最后消失。安山湖(今山东梁山县小安山镇)本为天然洼地,元代蓄水成湖。明代黄河多次决口,泥沙淤积,湖边渐成滩地,官方许民佃种,“百里湖地尽成麦田”[9]。清乾隆年间,安山湖最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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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陆泽,先秦时期为《禹贡》大河汇聚形成的湖泊,范围可北至今深州市,南至巨鹿县。此后在滹沱河冲积扇前缘的推动下,分隔成东北、西南两部分。《禹贡》大河断流后,汉代分布在漳河北、泜水南的各条河流汇集到这里,继续构成补给源,此时湖泊主要分布在任县、平乡、隆尧、巨鹿所在范围,出现缩小且南移的变化。魏晋时期漳水改道,不再流入大陆泽,这一现象一直维持到唐代,湖泊面积缩为东西20里、南北30里的浅沼,仅东北部尚存湖体。[10]北宋大观二年(1108)黄河北流于邢州决口,洪水淹没巨鹿县城,并波及隆平县(今隆尧),大陆泽湖底抬高,洪水顺葫芦河(今滏阳河)汇集,形成宁晋泊(今宁晋南)。明清时期洪水季节宁晋泊、大陆泽连为一体,枯水季节仍分为两部分,后因引大陆泽水源河流灌溉稻田,来水减少,逐渐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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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潴水新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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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类型的湖沼原为洼地,因河水灌入,宣泄不畅,壅塞成湖。山东境内的东平湖、南四湖、洪泽湖等均属于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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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平湖,咸丰五年(1855)黄河决口铜瓦厢,至鱼山夺大清河入海。后河床淤高成为悬河,大清河本与汶河下游相接,汶河失去尾闾,遂壅塞积水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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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南四湖,本为古代泗水河道,自西汉开始黄河屡次夺泗入淮,长期泥沙淤积使下游河道不断淤塞,为南阳、独山、昭阳、微山四湖的形成提供了条件。金、元以后,泗水河床日益抬高,出现系列背河洼地,西面承接黄河漫溢,东面汇集鲁中丘陵的山水,南面受山地丘陵阻挡,南四湖逐渐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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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洪泽湖,原为一凹陷盆地,三国以来存有一些小陂塘。金元以后,黄河南侵,淮河下游入海段为黄河所夺,泥沙淤积,河床抬高,河淮交汇处下流不畅,积水成湖沼。元代湖面还不大,自明初黄河往往溃决入淮,遂成巨浸,清康熙年间湖周围已成300余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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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时期由于黄河下游的决口改道,分布在黄淮海平原上的湖泊很少与黄河无关,正是由于这一因果关系,一些湖泊因黄河而消失,另一些湖泊却因黄河而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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