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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在唐朝经历了一段黄金期。然而朝代与其最重要的贸易线路的命运紧密联结。当朝代走向衰败,丝绸之路文化也随之没落。这也是很多曾经繁荣的城镇与其寺庙和艺术品最终一道消失的过程。事实上,曾辉煌一时的所有遗迹消失得如此彻底,直到19世纪才被重新发现。消失的个中原因很复杂,过程也长达数世纪。然而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供给绿洲城镇的冰川融水日渐枯竭;二是伊斯兰战士从阿拉伯远道而来,手握利剑改变了人们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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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亚久远的史前年代人们初次搬至塔克拉玛干沙漠绿洲开始,便在为生存而战斗。他们不仅要抗击匈奴和其他部族的掠夺,还得对抗饥渴导致的死亡。确实,如果不是有水从山上流下并涌进沙漠,人们显然不可能在这不毛之地生存下去。生活在绿洲上的人精心建造的灌溉系统利用了水源,使农业实现自给自足。不论什么原因,倘若灌溉系统被忽视或中断维护,不管时候长短,一直伺机等待的沙漠又将卷土重来。绿洲又将荒废,不久,一切人们居所的痕迹也将消失在沙漠之下。3世纪末年,当中国暂时失去对丝绸之路的控制时,尼雅城镇就这样“死去”。它很快就被塔克拉玛干沙漠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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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论当地居民如何机智地储存并控制水的供给,地理的作用对他们毫不留情。维持他们生命的河流要靠高山上的冰川滋养,而冰川却在收缩。从冰河时代末期开始,这个过程使得塔里木盆地的水流持续不断减少。离罗布泊不远的楼兰一度是孔雀河最后的绿洲。4世纪初这条河仍在流动。然而,3世纪末的时候,因为河流逐渐缩退,绿洲也开始被废弃。河流有时会改道或淤积,居民点也只好废弃。于阗绿洲就是这样一个例子,这是和田的古称,如今它已然湮没在冲积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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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佛教文化从丝绸之路上消失的最终原因是唐朝的衰落和最终的崩溃,西方阿拉伯人的胜利以及整个塔克拉玛干地区最终皈依伊斯兰教。这个沿着丝绸之路前进的新宗教意味着人像艺术的终结。因为这种艺术对穆斯林来说十分可憎。很多雕像和壁画被破坏偶像者损坏或摧毁,而寺庙和佛塔则任由其碎裂并消失在沙漠中。到15世纪,伊斯兰教变成整个塔克拉玛干地区的宗教。中国在明朝隔绝了与西方的所有联系之后,丝绸之路最终被遗弃,这导致了这个地方的进一步孤立和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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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种,唯有最强大、水源最充沛的绿洲才能存续,并伴随着带有自身艺术和建筑风格的新宗教。其他绿洲则带着许多被遗忘的秘密埋葬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之下,几百年来无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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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1英尺=0.3048米,以下不再一一标注。本书所有注释均为编者注,以下不再一一说明。——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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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原书未注明出处。《大唐西域记》卷十二《二十二国》“瞿萨旦那国尼壤城”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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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1英里≈1.61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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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指塔里木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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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然而现代地理研究已经证实,所谓“游移的罗布泊”只是错觉,斯文·赫定的解释也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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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现代学术界对匈奴所属语系仍有较大争议,通常认为其可能并非突厥系民族。至于匈奴与欧洲匈人的关系,主流的观点认为二者其实并无联系,所谓匈奴后来就是匈人的说法,实际上是推测与幻想的成分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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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此处提及的四个城市在张骞所处时代称呼与之不同,且其中一些尚未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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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即今焉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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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1959年后称和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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