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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58 加夫列尔·埃利希奥带着两个男孩儿暂时回到阿拉卡塔卡,说服路易莎到辛瑟加入他们。路易莎坚定地表示她对此行一点儿也不热衷。在1993年她告诉我:“我不想去。想象一下,带着一家子的幼儿以及我们的家当,坐火车到谢纳加,换坐船到卡塔赫纳,再坐车到辛瑟。可是,我总是做他想做的事,而他是个伟大的旅行家、探险家。所以我们租了两辆卡车,路易斯·安立奎和贾布坐在第一辆,他们的父亲坐在第二辆,路上还翻了一次车。”[67]只有他们最近刚结婚的表妹莎拉·马尔克斯留在阿拉卡塔卡的旧房子里,陪伴特兰基利娜和法兰希丝卡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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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60 对于这些家族命运的改变,玛歌的回忆很苦涩:“我们在外婆家一直住到开始缺钱,然后,她必须用小胡安舅舅寄给她的钱,接着决定贾布和我应该搬到辛瑟和父亲一起住……太糟糕了,从一个安静的环境搬去和魔鬼住在一起,与我的弟弟妹妹们,加上我父亲的个性既粗暴又聒噪。他永远不放过任何一件事。他以前打艾妲打得很凶,她都不在意,我想:‘如果他敢碰我,我就去跳河。’可是,贾布和我都不曾反抗过他,我们总是听他的话。”[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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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62 然而,他们在辛瑟的生活过得很糟,加夫列尔·埃利希奥投资牲畜,尤其是一群山羊,结果是灾难一场,他们一家人在几个月内就回到阿拉卡塔卡。加夫列尔·埃利希奥没有陪妻小走完全程,而是在巴兰基亚停留,在那里设法又开了另一家药店。在阿拉卡塔卡,其余的家人在家中的院子里把上校的衣服烧掉,贾布不知为何在火焰中看到老人重生。贾布慢慢地接受失去外公、外婆病倒的事实,外婆已经失去视力,因为失去结缡五十多年的丈夫而悲不可抑,同时,再加上令人敬畏的法兰希丝卡姑婆体力衰退,她和尼古拉斯在一起的时间比她的丈夫还要长。对贾布而言,这是整个世界的尽头,沉浸在自己甚至不认识的悲伤之中。如今完全身处多年前曾经抛弃他的家人之中,他很不情愿地重新融入阿拉卡塔卡其他孩子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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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64 路易斯·安立奎比较没有那么多思虑,也没有哥哥那么多的负担,他马上恢复了加勒比海家乡的生活方式,而超级敏感的贾布要在许多年后才有办法欣赏此地,他悲哀地怀念的不只是自己失去的世界,还有他错过的乐趣。两个孩子都回到男子公立学校,路易斯·安立奎回忆到,很快连吉卜赛人和马戏团都不经过这里了,正如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家庭一般,许多人都准备离开:“连妓女都走了,那些在‘学院’执业的人,他们是这么称呼享乐之屋……自然的,我从来没有(进去),但我的朋友告诉我有关的一切。”[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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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66 许多许多年间,贾布心目中的阿拉卡塔卡比他鲁莽而吵闹的弟弟所记得的要黑暗许多,如同他第一本文学画像《枯枝败叶》所描述的。虽然很久之后,他已能温馨地谈到这个城镇。但他总是害怕回去,直到四十岁时才有足够的距离,通过以流浪汉冒险为题材的滤纸重新审视。然而,路易斯·安立奎从小就已经有这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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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68 他们每个人的尽头都到了,如今,十一岁的贾布正要离开“那炎热、满是灰尘的城镇,我的父母向我保证我是在那里出生的,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梦到自己身在那里——天真、默默无名、快乐的模样。这样说来,也许我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我,也许会是更好的,只是自己永远不会写出来的小说里的一个角色”。[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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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70 [1]见《活着为了讲述生活》,pp.11-13,p.80,pp.122-125,关于这两位来访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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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72 [2]同上,p.123,他让她说“你不记得我了”,但这可能算是个诗人打破规格的自由之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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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74 [3]玛歌是个不正常的小孩儿,她持续地嗜吃泥土直到八九岁的年纪。她可能启发了阿玛兰妲与洛卜嘉《百年孤独》中这两个角色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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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76 [4]英国国家广播公司,《在马孔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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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78 [5]ElmicrocosmasdeGM,《卓越》杂志(墨西哥城),1971年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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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80 [6]LeGrand,Frontier Expansion,p.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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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82 [7]玛格丽妲·加西亚·马尔克斯,摘录于盖尔维斯所著《加西亚·马尔克斯家族》,pp.60-61。很明显,玛歌与贾布是被宠坏的,如他在La conduerma de las palabras文中承认,《观察家报》,1981年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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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84 [8]在阿拉卡塔卡大家都相信尼古拉斯在所谓的卡塔基塔区买下厂房并随后出租,而后成了一个“学院”,或者说是舞厅,在那里可以获得免费的酒与性。见Venancio Aramis Bermúdez Gutiérrez,Aportes socioculturales de las migraciones en la Zona Bananera del Magdalena(波哥大,November 1995,Beca Colcultura 1994,I Semestre,unpublished 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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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86 [9]英国国家广播公司,《在马孔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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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88 [10]见《活着为了讲述生活》,p.82,关于他一生都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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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90 [11]见Carlota de Olier,Habla la madre de GM :Quisiera volar a verlo…pero le tengo terror al avión,《观察家报》,1982年10月22日:“‘如果我父亲还活着,’路易莎夫人说他会感到高兴,他一直认为死亡会使他无法分享贾布的成功。他直觉认为贾布总有一天会达到非常杰出的地位,并且常说,‘真是遗憾呀,我没办法亲眼看到这孩子的聪明才智未来会带给他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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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92 [12]见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Manos arriba?,《观察家报》,1983年3月20日,其中提到大部分来访的客人都带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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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94 [13]见Nicolas Suescún,El prestidigitador de Aracataca,《彩印》杂志(波哥大),1982年10月26日,pp.24-27,在此开始勾勒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肖像,孩童闪烁的眼光像电影的摄影机吸收处理这个世界,再将它变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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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96 [14]玛格丽妲·加西亚·马尔克斯,收录于盖尔维斯所著《加西亚·马尔克斯家族》,pp.6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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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598 [15]La memoria de Gabriel,La Nación(Guadalajara),1996,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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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600 [16]Elena Poniatowska,Los Cien años de soledad se iniciaron con sólo 20 dólares(interview,September 1973),收录于Todo México(墨西哥城,Diana,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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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602 [17]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在 “Gabo” cuenta la novella de su vida(《 观察家报 》,1997年3月23日)中告诉Germán Castro Caycedo,直到他正在巴黎等钱的时候,他总是在思考这个戏剧性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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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604 [18]盖尔维斯所著《加西亚·马尔克斯家族》,p.64。上校也经常写信给他的长子何塞·马利亚·韦德伯朗奎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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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6606 [19]见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著Vuelta a la semilla,《观察家报》,1983年12月18日。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首次提到这位熟识的将军何塞·罗萨里奥·杜兰的房子,这栋房子他与上校一定经过或者拜访过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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