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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19 加西亚·马尔克斯,萌芽的诗人,20世纪40年代中期摄于锡帕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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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24 贝蕾妮瑟·马丁内斯,加西亚·马尔克斯于20世纪40年代中期在锡帕基拉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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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29 阿尔赫米拉·加西亚(1887—1950),加西亚·马尔克斯祖母(右);恩娜·马奎西达·加西亚,加西亚·马尔克斯姑姑(左),据称1944年,她24岁时死于中了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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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34 加西亚·马尔克斯(右一)和弟弟(路易斯·安立奎)及其表姐妹、朋友,1945年摄于马干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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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39 加西亚·马尔克斯传 [:1705515893]
1705517240 加西亚·马尔克斯传 第五章 大学生活与“波哥大大暴动” 1947—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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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42 1947年2月25日,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在国立哥伦比亚大学注册,这意味着得在波哥大待上四五年,对于已经知道自己痛恨这个地方的年轻人而言,他对此前景必定非常的沮丧。从苏克雷到高地首都坐轮船再坐火车的这段漫长旅程,并不是他之前所经历过、充满期待的假期。哥伦比亚内部正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居于少数的保守党新政府决心捍卫政权,占多数的自由党由于做了错误评估,让两位候选人图尔瓦伊和凯坦与保守党的马里亚诺·奥斯皮纳·佩雷斯对抗,只好在挫折感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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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44 加夫列尔·埃利希奥本来希望儿子成为医生、神父或律师,送他去首都读书是为了社会地位以及经济收入。如今,既然保守党当权,当然应该有钱可赚,文学只是个充满风险的副业。贾布成功地避免在此时摊牌,然而,在他俩之间,受到诸多争执的法律学位现在成为他假借的托词,结果,贾布也被迫成为父亲总是指称的那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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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46 波哥大位于满山的盐矿、金矿和祖母绿之中,是神秘黄金城的所在之处,由安达卢西亚探险家贡萨罗·希门内兹·奎萨达建立于1538年8月6日。他命名此城市为圣念巴卡大,因此,波哥大本来是圣念巴卡大,接着是圣念波哥大。许多年间“圣念”省略掉,但在20世纪晚期又短暂恢复,仿佛宗教称号可以解救这个城市,重新回到祖母绿的王位之上,超越下方这个蛮荒国度。在历史上,波哥大总是站在对的这一边,而哥伦比亚的其他地区总是在错的那一边。然而,对于如此多元、基本上处于热带的国家而言,位于海拔八千英尺的高度,这个时常寒冷、通常下着雨的城市却是个很奇怪的首都,在1947年拥有七十万居民,称为卡恰克人(可译为纨袴子弟或花花公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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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48 传统上,波哥大认为自己拥有除了西班牙以外,全世界“最纯正的”口语西班牙文。[2]在20世纪40年代,哥伦比亚几乎所有的政治人物都是律师,他们中许多人都在国立大学教书,特别是自由党的律师。新的大学城是艺术建筑的地标,于1940年开始兴建,1946年大致完成,矗立在波哥大的市郊,后方是辽阔的平原。在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时代,这所大学的学生超过四千名,一半来自乡下的省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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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50 这名新学生在之前的弗罗利恩街,现在的八号公路找到寄宿之处,地点在靠近希门内兹·奎萨达大道的角落,许多“岸边人”学生都住在这里。弗罗利恩街是市内最古老、最知名的街道之一,和最闻名的第七大道平行。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廉价旅社距离第七大道和希门内兹·奎萨达的交叉路口大约三百码,一般认为是城市的心脏地带,甚至被当地的拥护者称为“全世界最棒的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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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52 在寄宿之处的二楼,加西亚·马尔克斯和几位“岸边人”学生共享一个房间,包括难以约束的何塞·帕伦希亚。房间很舒服,但不豪华;虽然食宿很便宜,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手头还是很紧,总是缺钱,“我总是觉得自己缺五分钱”。虽然很痛苦,他从来不曾大声张扬。由于加夫列尔·埃利希奥的努力,家人的生活总是比农民和无产阶级舒适,然而,在贾布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贫穷以及随之而来的羞辱是时常出现的,甚至延伸到后来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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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54 他对于这个时期的痛苦回忆,让人想起卡夫卡评论学法律“如同在智慧的层次上仰赖锯末维生,而且是已经有好几千人的嘴巴先帮我咀嚼过的锯末”[3]。学校的老师包括前任总统之子阿方索·洛佩斯·米切尔森,他也是未来的总统。第一年,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统计学和人口统计学未通过,宪法学勉强过关,那正是洛佩斯·米切尔森的课。他在四十五年后对我说:“不,他不是个好学生。可是,由于我自己“岸边人”的家庭背景,所有来自帕迪拉和马格达莱纳的学生都会选我的课,他们知道我一定会让他们及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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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56 一位学生路易斯·维亚尔·博尔达回忆道:“我一开始就认识贾布,法律系有大约一百名新生——只有三个女生——按照字母顺序分成两组。贾布在第一组,我在第二组。我对法律很有兴趣,但贾布一点儿也不,他很早就开始不去上许多课。我们以前会谈论文学:多斯·帕索斯、海明威、福克纳、赫尔曼·黑塞、托马斯·曼,还有一些苏联作家。我们很少谈到哥伦比亚文学,只有几个诗人,例如巴尔巴·亚克博、雷翁·葛雷夫、路易斯·卡洛斯·洛佩斯。我们中午会回到市中心,坐在咖啡馆,那也是我们读书的地方。住在廉价旅社是没有地方可以读书的,咖啡馆的老板会让学生占据一个角落,就像常客一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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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58 有时候,加西亚·马尔克斯和他的“岸边人”朋友会安排即兴的周六晚舞会,然后星期天早上九点钟,年轻的“岸边人”会走第七大道和十四街到播放“‘岸边人’时间”的广播电台,接着,他们会在外面的街上跳舞。如今的加西亚·马尔克斯已骄傲地代表着自己的文化,比他刚开始在圣何塞学校穿得更花俏,以弥补他的贫穷。那是“拉丁”音乐第一个伟大的时代,加西亚·马尔克斯就位处其核心时期之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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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60 他也和保守的卡恰克人交朋友,有些人在他的未来扮演重要的角色,其中一位是贡萨罗·马亚利诺,他的母亲被这位悲伤的“岸上人”卓别林式的形象所打动。[7]其他包括维亚尔·博尔达、卡米洛·托雷斯[8],后来以游击队宗师烈士扬名南美大陆。他一生最亲近的朋友之一是普利尼奥·阿布雷右·门多萨,他是波亚卡一位杰出政治人物普利尼奥·门多萨·聂拉的儿子,他的父亲在当时大概是凯坦最亲近的政治同盟,他比加西亚·马尔克斯年轻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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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62 看起来,有些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同行似乎对他带有一丝同情的意味;普利尼奥·门多萨说许多人是藐视他,并认为他已经“无可救药”。他回忆维亚尔·博尔达在奥地利咖啡馆介绍自己认识这位年轻的“岸边人”时,他“穿过拥挤的桌子以及黑帽子,以他闪闪发光的米色热带西装使我们惊艳”。然而,他也被这位新生的举止行为所震惊,女服务生过来桌子旁的时候,“岸边人”对她全身上下地打量,低声建议:“今晚?”接着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臀部。她推开他的手,带着夸张的厌恶表情转身离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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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17264 在多彩多姿的装扮、“岸边人”的嘲讽[10]与少年的自尊(“我有问题?我孤单?”)背后,加西亚·马尔克斯是个深感孤独的年轻人,有着非常矛盾的自我价值。除了友谊,他此时的生活寂寞、孤立、没有方向,也没有才能。但也带着藐视权威的态度——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他才装成是个活泼的“岸边人”。星期天,为了逃离孤独,他在灰暗单调的城市里无止境地坐着电车,阅读、思考。[11]有时候他接受贡萨罗·马亚利诺的邀请,他也是卡米洛·托雷斯和维亚尔·博尔达的朋友。马亚利诺只比加西亚·马尔克斯晚四天出生,有着杰出的双亲。他告诉我:“对于一个异乡人而言,波哥大的那些周末可以非常漫长。贾布以前会在星期天到我家玩儿,我们总是有巧克力和南美洲馅饼(玉米汉堡)。我的母亲在我九岁时就守寡,很同情他,在她的眼里他总是很寂寞,她总是对他很好。她也像他一样,来自乡下,他们很容易就知道和对方聊些什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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