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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Un sábado en Londres,《国民报》(加拉加斯),1958年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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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1966年10月1日从墨西哥城寄到伦敦给马里奥·瓦尔贾斯·略萨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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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1957年12月3日从伦敦寄到卡塔赫纳给路易莎·圣蒂雅嘉·马尔克斯(中间经过巴兰基亚的梅塞德斯)的信。参见克劳蒂雅·德瑞福斯,Gabriel García Márquez,《花花公子》,30 :2,1983年2月,pp.65-77和pp.172-178 :《花花公子》杂志“梅塞德斯(对他到欧洲去)怎么反应 ?”加西亚·马尔克斯:“这是她性格中我永远无法参透的谜团——到现在还是不懂。她完全笃定我会回去。每个人都跟她说她疯了,说我会在欧洲找到新的人。而在巴黎,我确实过着全然自由的生活。但我知道,结束后我会回到她身边。不是为了名声,而比较像自然注定地,就像已经发生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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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会谈,墨西哥城,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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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会谈,墨西哥城,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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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马尔克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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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苏联军方坦克进入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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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马尔克斯及其朋友(左一为路易斯·维亚尔·博尔达),1957年摄于莫斯科红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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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马尔克斯传 第十二章 委内瑞拉和哥伦比亚:“格兰德大妈”的诞生 1958—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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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12月23日,收到来自加拉加斯电报的一星期后,加西亚·马尔克斯飞到委内瑞拉的麦奎蒂亚机场,内心充满着兴奋与期待。他的旅程经由当时大雪纷飞的里斯本,接着远远地飞离欧洲,降落于苏里南的巴拉马利波;这里令人窒息的热气与随处可见的番石榴有着他童年的味道。[1]他穿着蓝色牛仔裤、特价时在圣米歇尔大道上买来的棕色尼龙衬衫,每天晚上都洗一遍,其他行李只放在一个硬纸板的行李箱里,主要是《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的手稿,也就是他在伦敦开始写的新小说,以及仍然尚未命名的《恶时辰》。门多萨记得大约下午五点钟他的朋友抵达,和姐妹索蕾妲一起简单地带他游览了一下加拉加斯市中心,然后带他到时髦的圣伯纳迪诺郊区,让他住在一家意大利移民开的廉价旅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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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造访哥伦比亚以外的拉丁美洲国家。加拉加斯是一座人口大约一百五十万的集合城市,坐在门多萨白色MG敞篷跑车进入市中心时,加西亚·马尔克斯问他和索蕾妲市中心在哪里?当时的加拉加斯已经是个以不规则状扩张、漫无条理、汽车当道的城市,在绿色山丘及阿维拉山红紫色的山脊前闪闪发亮,有如热带地区的北美城市一般。当时的委内瑞拉处于无情的军人政权掌握之下,这也不是第一次。的确,伟大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的家乡几乎没有议会民主的传统或经验。魁梧的马可·佩雷斯·希梅内斯将军专政统治已达六年之久,不过在他统治期间,来自石油工业的工业潮带来一连串建筑和公路的兴建风潮,是其他拉丁美洲国家所尚未体验过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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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杂志的老板卡洛斯·拉米雷斯·麦奎格(员工叫他“疯子”)是个秃头的瘦子,常会有一阵阵的歇斯底里,至少门多萨是这么说的。他穿着皱皱的白色热带西装,大半辈子都戴着当时军事独裁政权主导的拉丁美洲下正受欢迎的深色镜片。第一天的早上,他甚至没有回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招呼,也许,正如之前在《观察家报》时的基耶尔莫·卡诺,他无法把眼前这位华而不实、消瘦身材的男人和门多萨口中所描绘的杰出作家、记者联想在一起,他早已有相当牢固的声誉,在欧洲的两年半间又更加的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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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马尔克斯不为所惧。他后来描述,虽然并未马上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但在加拉加斯这一段时期里他“既快乐又无拘无束”(他后来在那里所写文章选集的标题)。对他而言,在欧洲灰暗的压抑之后,委内瑞拉稍嫌专横。但在过度的分贝以及欢迎这方面,加拉加斯的气氛令人想起他所热爱的巴兰基亚,热带生活欢乐及随性的气氛,加上一项非比寻常的优势:加拉加斯真的是这陌生的加勒比海国家的首善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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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马尔克斯和门多萨很兴奋又能在一起,他们在普利尼奥另一个妹妹艾尔维拉的家里庆祝圣诞节和新年。前一年,贾布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都相当孤单,在伦敦的短暂时间完全与世隔绝,此时的他非常高兴有观众听他无穷尽的故事的最初想法,纵使偶尔并不情愿,自从遇到“奇内其达”和柴伐蒂尼的电影剧本之后,这些灵感大幅地增加。门多萨以前未曾近距离地接触过有固定住所和稳定工作的加西亚·马尔克斯,因而非常惊讶他在报社办公室如此认真工作,居然还有办法维持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生活:“在每一个地方,我都目睹他身为小说家的秘密工作,总是找机会进行自己的书稿创作。我甚至也染上了小说家的怪异分裂人格,每一天,他和自己的角色生活在一起,仿佛他们有自己的生命。写每一章之前他会先说给我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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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马尔克斯在委内瑞拉停留期间,最重要及最难忘的一刻发生在第一个星期。12月15日,他从伦敦飞到加拉加斯的几天前,佩雷斯·希梅内斯才经由非常可耻的作弊公民投票确认掌权。1958年1月1日下午,准备完年末特刊、前一晚参加了新年狂欢之后,加西亚·马尔克斯、门多萨和门多萨的妹妹计划去海边,然而正当大家都拿起毛巾和泳衣时,加西亚·马尔克斯有一股家人和小说里经常发生,更别提他自己总是不可预测的人生里经常发生的预感。他告诉普利尼奥:“糟糕,我感觉有事要发生了!”他继而偷偷告诉大家要小心注意。几分钟后,他们站在窗口看着轰炸机飞过城市上空、掠过屋顶,听着机关枪开火的声音。迟来的索蕾妲·门多萨在这时抵达,从街上大叫着新闻:“马拉卡市的空军基地起义了,他们正在轰炸米拉佛瑞斯的总统官邸!”大家急忙跑到屋顶上观看这幕奇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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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受到镇压,但加拉加斯却陷入混乱之中。紧接着而来的是令人紧张的三个星期,充满了焦虑、阴谋和镇压。经历了数天的恐怖和威吓之后,从1月10日起,一群群示威人士开始在市内各处抗议、反抗警察。一天下午,这两位哥伦比亚人在大楼外时,国家安全警察突袭《时代》杂志办公室,逮捕了在场的所有员工,并把他们全部带到总部去。当时老板在纽约,门多萨和加西亚·马尔克斯一整天都开着那辆白色MG跑车在处于危机的城里,直到宵禁时间,因而逃过被逮捕及搜查资料的命运。1月22日,委内瑞拉媒体全体停止工作,这是纽约的民主党领袖“爱国执政团”策划发起全体罢工的序曲。当天晚上,紧张情势升到最高点,这两位朋友熬夜在门多萨的公寓里听着收音机,凌晨三点,他们听到头顶飞机的引擎声,看到佩雷斯·希梅内斯的飞机灯光将他带到放逐地圣多明戈。街上满是欢欣鼓舞的人民在庆祝这个新闻,汽笛声一直响到凌晨仍然不绝于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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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雷斯·希梅内斯离开才三天后,加西亚·马尔克斯与门多萨和一群记者在市区的总统府焦虑地等待着前一晚刚宣布的执政团、军队作何决定。房门突然打开,门内一名士兵显然属于争论失败的那一方,手持机关枪倒退着走出房间,从官邸撤退进而流亡,只留下地板上的泥脚印。后来,加西亚·马尔克斯说:“在那一刻,那士兵离开房间的那一刻,从他们讨论如何成立新政府的房间里,我才第一次对权力有了意会,感受到权力的神秘。”[6]几天后,他与门多萨和米拉佛瑞斯总统官邸的管家促膝长谈,他从委内瑞拉典型强人独裁者胡安·维森德·戈麦斯上任第一天就服侍过所有的委内瑞拉总统。胡安·维森德·戈麦斯从1908年到1935年统治这个国家时,有着令人闻之色变的名声;然而总管谈到他时,却带着特别的崇敬以及毋庸置疑的怀念。直到那时,加西亚·马尔克斯对于独裁者总是抱持着往常民主式的本能反应,但这次的邂逅让他开始思索。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受到这类人物的吸引?几天后,他告诉门多萨自己开始产生兴趣想写一本关于独裁者的伟大小说,大声地说:“你们没有注意到吗?还没有出现?”[7]最后,戈麦斯成为中心主角的原型,也许是《族长的秋天》中心主角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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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发人深省的邂逅之后,加西亚·马尔克斯很快就读到桑顿·怀尔德的小说《三月十三日》,重现塞萨尔大帝死前最后时日。这本书使他想起最近在莫斯科看见斯大林以防腐保存的尸体之姿,他开始搜集一些细节,最后赋予自己的独裁者生命,生动地呈现出对于权力、权威、无能和孤独的沉迷,它们自童年时期就萦绕在他的想象里。门多萨回忆到,当时他的朋友,不露倦容花很多时间阅读拉丁美洲看似无止境的一连串暴君的资料,他们一起在附近餐厅用餐时,会以他们生活中生动、最夸张的细节谈论他,进而逐渐的发展出轮廓;没有父亲的男孩、对母亲有着不健康依赖的男性,对于世俗所有权力有着强烈的欲望[8](戈麦斯的名声是把委内瑞拉当成巨大的牧场在执政)。新小说的元素很快各就其位,然而再一次地,这个计划完全的开花结果还得经过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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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至少在目前,加西亚·马尔克斯得其所哉。他回应新环境的喜悦和机会,仿佛自己是委内瑞拉国民,开始对人权、正义、民主发展出更明确的论述。根据许多读者的评断,他为《时代》杂志写的文章是整个事业中水平最高的一部分。在欧洲时,他以第一人称的观点赋予自己的报道的可信度和直接性,如今,他进展到一种几乎非个人的超然,只更增加了他陈述的明确度,甚至潜在的热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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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雷斯·希梅内斯下台才两个星期,加西亚·马尔克斯就写了一篇非常深刻的政论文章。标题为“在此奋斗过程中教士的参与”[10],解释了委内瑞拉教会大致上的角色,特别是某些神父的勇气,更别提加拉加斯大主教本人,在许多民主政治人物都已经放弃之时,是他促成了独裁的瓦解。他非常清楚教会对于拉丁美洲政治的持续影响力,许多次都在文章中提到教会的“社会教诲”。这不只是实用主义的想法,也是先见之明,因为同年10月,约翰·保罗二十三世成为新的教皇,后来以“解放神学”广为人知的第一个征兆此时在拉丁美洲已经非常显著。加西亚·马尔克斯在波哥大时期的大学朋友卡米洛·托雷斯,成为全拉丁美洲以新宗教教义的信条为基础介入游击队战斗,而最广为人知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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