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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10 全世界都不知道我所深爱的对象是谁,我只将这个秘密告诉您——当我试图隐藏秘密的时候,您是我唯一愿意倾吐的对象——这份感情,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确定的;只有您所认识的那个人可以拯救我,或者猜出我所说的意思。——但是,让我们严守秘密吧,直到更幸福的时刻,如果我有幸能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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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12 难道我们仍误解着彼此信件的真实用意吗?我想看起来一定是这样,虽然我很希望事实与之相反,可却无法说得更直白些——然而我不能再多说了,其余的留给您自己去猜测吧……相信我,只要能在您身边扮演《加图》(Cato)中的某个角色,我将感到十分高兴,而能成为您心目中的朱巴(Juba),那我的幸福将是双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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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14 在约瑟夫·阿狄森[5]写的《加图》一剧中,玛西娅(Marcia)是加图的女儿,而朱巴则是努米底亚的王子,他不得不将自己对玛西娅的热恋隐藏起来。只有试图完全推翻这一重要证据的人,才会否认华盛顿没有热烈地爱上萨莉·费尔法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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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16 他们是否曾获得“肉体的满足”?这个问题一直吸引着历史学家,但它却是没有答案的,也是无关紧要的。更重要,而且也更明确的事实是,华盛顿的天性中确实有感知强烈情感的能力。有些自控能力极强的模范人物能够轻易地达到宁静,因为他们的心灵之火从未燃烧。然而华盛顿却不是这样,虽然他成为美国史上最为出名的自控能力超强、有着一副铁石心肠的男子,但为了获得这种姿态——有时那确实只是一种姿态——他却经历了痛苦而艰难的过程。他没有像托马斯·杰斐逊那样以“头脑和心灵的对话”为题的抒情诗来刻画内心的冲突,而是把这种矛盾完全隐藏在心灵的深处。抛开外表的束缚,他是一个情感十分丰富的人,他的自控能力之所以如此之强,恰恰是因为内心想要做主的愿望十分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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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18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一场战争更混乱不堪、更需要人保持自制力了。华盛顿在四场战争中扮演了领导角色:一次是他亲眼目睹的大屠杀,一次是从大溃败中死里逃生,第三次是令人羞辱的败绩,最后是一场有名无实的胜利。无论是奇迹也好,命中注定也好,或者仅仅是运气使然,他毕竟从这些重大的创痛经历中幸存下来、毫发未伤,甚至声望还节节攀升。他通过修筑尼塞西蒂堡,证明了自己勇敢果断的品质;而福布斯战役中的感情用事,又展现了个性中高傲的一面。他的勇气、沉着和自制都来源于俄亥俄领地恶劣的环境,在那里,唯有内心的防护才足以应对来自各方面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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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20 华盛顿在与英国军官周旋的时候表现出的笨拙和无能,部分原因是,言听计从对他而言太不自然,那意味着让自己接受一个无能的上级的控制,任由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和未来。虽然他也能够服从命令,但却更愿意下达命令。威廉斯堡和伦敦的那些特权官员控制着贵族阶层,华盛顿非常明白这一点,但他又本能地认为自己比这些人更强。英国军方拒绝授予他正规的职衔并没有使他受到打击,因为在他看来这与其说明了他的无能,不如说明了他们的无知。他唯一能够完全支配的是弗吉尼亚团,而毫无疑问这对他而言只是一场不够格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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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22 如果说我们是在寻找华盛顿逐渐成熟的行为模式,那么首先跃入我们视线的是他那深不可测的雄心和着魔一般的自我控制欲。而后来被人们视为傲慢的那种超然态度,在他的年轻时代却完全源于一种自我保护欲,以免受子弹、侮辱和批评的伤害。因为缺乏先天的英国贵族特权,又没有弗吉尼亚贵族享有的经济来源,华盛顿只能依靠自己的美德,这是唯一真正属于他的财产,他必须多方设防,阻止各种攻击对他的名誉造成伤害。因为他不能失败,所以也无法信任别人。终其一生,缺乏共同利益基础的信任原则在他看来都是不可靠的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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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24 他的其他一些固有性格也开始在这一阶段初露端倪。只要机会允许,华盛顿就会非常明显地将个人的正直与戏剧性的行动结合在一起——无论是打一场战役,还是娶一位富孀,只要历史需要,他就欣然听命,并且总能审时度势,顺应命运的潮流。例如,他把眼光放到阿勒格尼山脉以西的土地上,认为那里才是他最值得战斗的地方。而且当时他并不知晓,通过服役而在俄亥俄领地内分得的土地,后来将成为他个人财富中最主要的一部分。此时的华盛顿还不够成熟——雄心壮志中棱角分明的一面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荣誉感则表现得过于强烈——但性格的轮廓已经大致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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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26 1758年12月,华盛顿递交了辞呈,弗吉尼亚团的军官们为此特意写了一篇感人的送别辞,哀叹“损失了一位优秀的司令、真诚的朋友和可敬的伙伴”。华盛顿则认为这份告别辞“将会成为我一生最大的幸福,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会高兴地回忆起它”。三年多来,这个军团已经成了他的大家庭,而现在他必须离开,去芒特弗农庄园建立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家庭,并希望后者也能很好地受他的控制。不管萨莉·费尔法克斯在他心目中占有怎样重要的地位,那都只是一种危险的诱惑,并无法在他心目中想象的家庭画面中占有一席之地;他必须把对她的思念深埋在心里,不能让它影响到自己苦心经营、蒸蒸日上的前途。不管他对玛莎·丹德里奇·卡斯蒂斯怎么看,对方确实适合做他的妻子,事实上也是非常适合。1759年1月6日,华盛顿与玛莎举行了婚礼。那年春末,在芒特弗农庄园,华盛顿这样描绘了自己的新生活:“我已经脱离了戎马生涯,很快就会和我那温柔的伴侣一起适应这里的环境,然后我会按部就班地经营庄园,因为从今往后,我可以直接监管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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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28 [1]塞内卡族(Seneca):北美印第安族,早期居住在纽约州西部从塞内卡湖到伊利湖的地区,如今除上述地区外,还居住在加拿大安大略省东南地区。塞内卡族是早期易洛魁联盟最西部的成员。——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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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30 [2]尼塞西蒂堡(Fort Necessity),意为“必要的堡垒”。——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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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32 [3]丹尼尔·布恩(Daniel Boone,1734——1820):北美边疆开拓者,民间传说中的英雄,肯塔基殖民运动的核心人物。——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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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34 [4]上帝存在于细节之中(God is in the details):美国谚语,字面意思是“上帝无所不在”,引申为“细节十分重要”“细节决定成败”。——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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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36 [5]约瑟夫·阿狄森(Joseph Addison,1672——1719):英国作家、诗人和政治家。《加图》(1713)是他所撰写的新古典主义悲剧,当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后来被认为过于做作和充满说教。——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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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41 华盛顿传 [:1705530410]
1705530742 华盛顿传 第二章 勤勉的乡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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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44 在漫长的公共生涯中,华盛顿曾经做过很多影响美国历史的决定,但没有一个决定的重要性能胜过他与玛莎·丹德里奇·卡斯蒂斯的结合。玛莎的巨额嫁妆使华盛顿立刻跻身弗吉尼亚种植园主阶级的上层,并为他的第二项事业——芒特弗农山庄的主人奠定了经济基础。与此同时,他作为职业军人的第一项事业则为他赢得了显赫的声誉,使他至今仍拥有“华盛顿上校”的美名。他本人也很重视第一项事业,自1759年开始,他就订购了四尊战争英雄的半身像——分别是亚历山大大帝、尤利乌斯·恺撒、瑞典国王卡尔十二世和腓特烈大帝,用来装饰扩建中的新宅邸。除了这批胸像之外,他发给伦敦代理商的购物清单中还包括小羊皮手套、女式内衣、一件天鹅绒斗篷和几瓶治疗肠胃不适的泻药。后来代理商采购到了所有的商品,但唯独没有那四个胸像。这似乎是一个预兆,因为在其后16年里,华盛顿将全部精力都放在经营弗吉尼亚贵族式的优雅生活上,而将军人生涯留在了记忆里;不过,他越来越担心自己和其他弗吉尼亚贵族们陷入英帝国布下的圈套,落得破产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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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49 华盛顿传 [:1705530411]
1705530750 华盛顿传 家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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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52 华盛顿马上就要开始一生中最为安定的阶段了。新生活赖以确立的根基当然是芒特弗农庄园——既包括宅邸本身,也包括周围的土地。早在参加福布斯战役期间,宅邸的翻新就已经开始,为这座继承自劳伦斯——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他那1761年去世的遗孀——的新家增添了一个新的楼层。虽然新的芒特弗农庄园尚不能与费尔法克斯家族的贝尔沃庄园(Belvoir)或托马斯·杰斐逊的蒙特切罗庄园(Montic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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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54 那些砖砌豪宅相提并论,但内部的扩建和装修已经使它焕然一新。如今每年吸引逾百万游客的这座庄园,与1759年华盛顿夫妇入住时的格局大不相同——独特的穹顶、拱廊以及几个最大的房间都是之后才修建的——但它依然是当年华盛顿晋升弗吉尼亚精英阶层的见证。1760年夏天,旅行成癖的英国人安德鲁·伯纳比(Andrew Burnaby)经过芒特弗农,对这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地方是华盛顿上校的地产,与主人的身份地位非常契合。庄园的宅邸就坐落在波托马克河边高高的丘陵上,俯视着壮丽的河流、峭壁、森林和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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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56 伯纳比提到农场的时候采用了复数形式,因为芒特弗农就像独立战争时期的大部分弗吉尼亚庄园一样,不是内战前美国南部棉花种植园式的农场,而是一系列分散的农庄,每个农庄都有属于自己的名称、奴隶和监工。从与玛莎一起搬进庄园,到1775年华盛顿因为参加反英战争而离开,芒特弗农因不断买下邻接土地,规模已增至原来的两倍以上,从12平方公里增加到26平方公里。由于他们这段时期一口气买下46个新奴隶,加上其他交易,奴隶的人数也变成了原来的两倍以上,从不足50人变成100多人。庄园新主人的事业蒸蒸日上,尽管后来人们发现其中还是存在着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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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30758 在华盛顿的新世界中,玛莎是情感的焦点,不过她还带来了与前夫生的两个小孩,四岁的杰基(Jackie)和两岁的帕齐(Patsy)。玛莎最初对华盛顿构成吸引的主要原因是经济而不是爱情,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有理由相信,两人的关系很快就变得十分亲密。对此我们无法确切知道——这类事情通常都是很难确定的,因为玛莎在丈夫去世以后,就将两人之间的通信销毁了。(只有其中三封保存了下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约翰·亚当斯夫妇之间多于1000封的书信,它们最详尽地展现了那个时代的婚姻状况。)最近有人提出华盛顿缺少激情的婚姻、“乔治·华盛顿曾下榻在此”[1]的标语暗示他私生活的淫乱,但这些观点都已被学术界证明是没有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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