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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故居博物馆三楼小舞台(刘文飞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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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契诃夫进入了废寝忘食的职业写作生涯。他的写作状态就像《海鸥》中特里果林所说的那样:“我觉得我是在吞蚀自己的生命,是在把自己最美丽的花朵里的花粉一起用尽,在把我的花朵一起采下来,并且践踏着花根,来向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供奉一刹那的花蜜啊。”[83]1887年,因过度劳累,契诃夫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他前往乌克兰旅行休养。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他完成了中篇小说《草原》,并于1888年将其发表于《北方通报》。俄罗斯另一位天才作家迦尔洵为之着迷,在召集友人朗读《草原》的几天后,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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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7年12月30日,格里戈罗维奇读了契诃夫题献给他的短篇小说集《黄昏》后,从法国尼斯写信给契诃夫。这封信非常重要,信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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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理想》和《阿嘉菲雅》只能出自真正的艺术家之手。第一篇中的三个人物和第二篇中的两个人物都着墨不多,然而无须再浪费笔墨,他们的形象已经极其生动,每个人物的面貌与性格已经极其鲜明。没有一句话、一个动作令人稍有牵强杜撰之感——一切都真实可信,一切都恰如其分。大自然的景色和印象,寥寥数笔,就令你有身临其境之感,只有在屠格涅夫和托尔斯泰的创作里,才能见到如此表达自己见闻的技巧(如《安娜·卡列尼娜》中的描写)……写作十或十五个短篇小说,与写作有统一的兴趣、相同的人物联系在一起的长篇小说中的十或十五章,岂不是一样?……整个问题在于实现构思和完成的任务(更重要的是在于所完成的任务)有所不同:在十个章节里,不能只局限于描绘人物和自然景色,不论是否愿意,也得确定一个包含某种结论的目标和义务,必须展示某个阶层或角落的风习画面,表达某种社会思想,阐发心理的或社会的主题,触及某种社会弊端……[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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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格里戈罗维奇认为,短篇小说可以在描写人物和自然景色等方面出彩,但它和中篇或长篇小说不可同日而语。契诃夫的创作中没有长篇小说是一个遗憾。对于当时的文坛而言,有没有长篇小说,几乎是评判一个作家能不能达到不朽的基本要求,唯有在长篇小说中才有着“无论是否愿意,也得确定一个必须包含某种结论的目标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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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短篇小说集《黄昏》依然为契诃夫赢得了俄罗斯科学院授予的普希金奖。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为此他感到很幸福。同时,这也意味着他可以获得一大笔奖金。他在给普列谢耶夫的信中写道:“我获得了普希金奖!哎,能在快乐的夏天获得这500卢布就好了,而在冬天这笔钱会全部化为灰烬。”[85]由此可见,契诃夫的生活多么艰难,他所挣的每一笔稿费都要用来养活一大家子人。也正是因为实际的生活状况,他注定不可能像托尔斯泰以及其他衣食无忧的作家一样思考和生活。他曾对苏沃林说:“我虽说已经获得了普希金奖,但我还没有开始我的文学活动哩。我头脑中有五部中篇小说和两部长篇小说的题材在受着煎熬。”[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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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为什么不写长篇小说?并不是他写不出,而是生活不允许他写。如果花上几年时间写出一个长篇小说,或许一家人都要饿死了。契诃夫为什么迟迟不结婚?除了对伴侣有很高的精神要求之外,对生活的无力感、需要保持自己身心的自由来投入创作,恐怕也是重要原因。虽然他获得了奖金,生活却丝毫没有改变。但这个奖给予了契诃夫极大的自信心。自此他完成了从契洪特到契诃夫的转变,跻身俄国优秀作家的行列,并逐步成长为世界级的短篇小说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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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契诃夫以其卓越的才华,进入俄罗斯文学的玫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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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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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门廊上的契诃夫,左手抱着他的狗,梅利霍沃,18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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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的玫瑰 第6章 梅利霍沃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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Мелиховская роз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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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需要生活在人民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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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地平线上闪现了一丝自由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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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嫉妒的流言蜚语遍布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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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的摇篮:永远的梅利霍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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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土地、花园和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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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全家一起修缮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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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让他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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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栽种了六十棵樱桃树和八十棵苹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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