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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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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门廊上的契诃夫,左手抱着他的狗,梅利霍沃,18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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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的玫瑰 第6章 梅利霍沃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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Мелиховская роз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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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需要生活在人民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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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地平线上闪现了一丝自由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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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嫉妒的流言蜚语遍布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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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的摇篮:永远的梅利霍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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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土地、花园和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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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全家一起修缮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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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让他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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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栽种了六十棵樱桃树和八十棵苹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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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霍沃的春天让人想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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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修剪一株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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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的玫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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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9年的萨哈林岛之行是契诃夫一生中的重要节点。在此之后,他的整个文学观和世界观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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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旅行让契诃夫见证了无数被虐待致死的囚徒,见证了像牲口一样活着的人,近距离地体验了贫穷、苦难和死亡。他从冰冷的镣铐中,从苦役犯被驱赶和流放的几万俄里的路途中,感同身受沙皇俄国的严酷专政。在《带阁楼的房子》中,契诃夫以悲悯的文字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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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不是安娜死于难产,而是所有那些安娜、玛芙拉、彼拉盖雅从一大早到天黑弯着腰操劳,由于力不胜任的劳动而生病,一生一世为挨饿和有病的孩子发抖,一生一世害怕死亡和疾病,一生一世医病,很早就憔悴,很早就苍老,在污秽和恶臭中死掉。她们的孩子长大了,重演着那套旧故事,这种情形已经有好几百年,千千万万的人只为了有一口饭吃而生活得比牲畜都不如,经常担惊受怕。他们处境的全部惨痛就在于他们没有工夫想到他们的灵魂,没有工夫想到他们的形象和样式。饥饿、寒冷、牲畜般的恐惧、繁重的劳动,像雪崩那样压下来,把他们通往精神活动的条条道路全部堵死,而精神活动才是人和牲畜的区别所在,才是唯一使人值得生活下去的东西。[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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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过人间地狱萨哈林岛的契诃夫,确认文学家必须有正义感,他认为“正义感比空气更为宝贵”。他意识到人生在世,所有人,包括一个社会,都一定要有一个“总的观念”,要有“明确的世界观”,否则就不可能有“自觉的生活”。在去萨哈林岛之前,他曾经认为托尔斯泰的《克莱采奏鸣曲》是一部了不起的杰作,是最好的作品。而从萨哈林岛回来之后,他再也不这么认为了。他对这部中篇小说(特别是后记)十分反感,并在1891年9月8日写信给苏沃林,批评了《克莱采奏鸣曲》后记里的思想。当托尔斯泰宣扬上帝和永生的时候,契诃夫则努力在时代潮流中生活,并为其所在的时代做见证。让我们重温那封他于1894年3月写给苏沃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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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上流着农民的血,因此凭农民的一些美德是不能使我感到惊讶的。我从小就信仰进步,而且也不能不信仰,因为在打我和不再打我这两个时代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别。……但托尔斯泰的哲学曾经强烈地感动过我,它控制了我六七年,而且对我起作用的并非一些基本论点,因为这些论点我以前也知道,而是托尔斯泰的表达方式,他的审慎明智,可能还有他那种独特的魅力。现在呢,我心中有一种东西在抗议,算计性和公正感告诉我:对人的爱,在电力和蒸汽中比在贞节和戒绝肉食的做法中多一些。战争是罪恶,法院是罪恶,但由此并不得出结论说,我应当穿树皮鞋,应当跟长工和他的老婆一起睡在炉台上,等等。但问题并不在这里,不在于“赞成和反对”,而在于对我来说,不管怎样,托尔斯泰已经消失,我心灵中已经没有他了,而他在从我心中出走时说:我把您的空房子留下来。现在没有什么人留宿在我的心灵中了。[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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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前往萨哈林岛之前与全家合影,莫斯科,1890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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