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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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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个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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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抵消了我们所有的强烈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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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感动于这小小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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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我的小桌，情同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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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请愿诗一写完，他就抄到了黑板上，修士回来看见了，要求他立即擦掉。塞戈涅挽回了局面，他把这首诗抄下来，当天晚上去修士的办公室给修士看了。修士本来不是脾气火爆的人，这一点大家都清楚，那天大发雷霆是因为圣埃克苏佩里太过分了。修士自然无法拒绝如此文雅的请求。圣埃克苏佩里被告知，他可以保留原来的桌子，但是必须整洁有序。这件小事虽然有趣，却未能使他领悟到，精神富足的人适用一套不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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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波舒哀的第一年，他不得不收起自己高昂的兴致，部分原因是他在巴黎是寄宿生，经济有些拮据。据塞戈涅分析，出于对母亲的尊重，圣埃克苏佩里克制自己，不去做那些男孩子们常干的荒唐事。因为母亲已经为他作出了牺牲，他不想让母亲失望。就算这是实情，安托万在其他事情上却让母亲大伤脑筋，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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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求——这是圣埃克苏佩里在圣路易时写给母亲的信里让人最容易想到的词。最早的几封为后来的那些信定下了这个调子。在信里，圣埃克苏佩里要求：母亲每天给他写一封信，他要有一本自己的相册（“相册，而不是活页夹”），他还要有很多松露巧克力。对于食物，他的要求格外具体：“我不喜欢炸肉饼……我喜欢真正的糕点，比如马卡龙、松露巧克力（不要果仁味的！！！）和糖果。”他还提醒母亲，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开玩笑似的生造了一句话：“安托万提议，家里来决议。”这句话起初有些滑稽，但慢慢就不那么可笑了，多年后甚至还颇有道理。不到一个月，他就提出要一顶圆顶呢帽（或者把买帽子的钱寄到圣埃克苏佩里夫人在巴黎的朋友那里）、牙膏、鞋带（要在里昂买，不能在昂贝略买，因为昂贝略的鞋带明显差一些）、邮票、一顶水手帽、一本地图册、妹妹的照片等，还要家里勤给他写信。他的信每次都以各种要求结尾，过了一段时间，他干脆把要求压缩成了购物清单：“鞋子、橡皮、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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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总是写信提出各种要求——这种做法会一直持续下去，不过很快，这名学生的要求就局限于邮件、钱和母亲的看法了——圣埃克苏佩里还是表现出“心底柔软的”一面。塞戈涅敏锐地发现他极其敏感：“他非常需要友谊、温暖和信任，或者说他需要很多爱。没有爱，他的个性就不会蓬勃发展。”他对自己远离母亲、姐妹，还有圣莫里斯的温情感受深刻。在信中，他对家人如此苛求，又如此深爱。他抱怨自己每天要学习十小时，但也告诉母亲他很开心；如果母亲在身边，简直就是在天堂。他一再提到，他希望他当上军官时，母亲来和他一起生活：“我会租一间小房子，我们一起住；我每周三天在港口，四天在海上，在港口的三天，我们就待在一起。这将是我第一次独自生活，刚开始，我当然需要母亲来保护我！您会看到，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当他得知母亲生病了，就想尽一切办法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即便那些日子没什么“特别快乐的事”。他一定成功了；因为他的信很有趣，哪怕里面只有一些胡言乱语和漫画。而且，他懂圣埃克苏佩里夫人的心思。他写了一份关于波舒哀宿舍里道德情况的报告，在其中他向母亲保证，虽然这所学校信教的人明显比耶稣会学校要少，“但很奇怪，人们更尊重他人”。他的同学们，不论有什么样的宗教信仰，都是他所见过的最认真的学生。圣埃克苏佩里夫人为未成年的儿子生活在光明之城巴黎——特别是当时的巴黎，人们在道德方面异常松懈——感到担忧，他向母亲保证说：“我相信我永远都是爱您的托尼奥，这一点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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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圣埃克苏佩里在堂亲和家里朋友的庇护下，很快感受到了巴黎的繁盛。他有最好的导游。从他对自己社交生活的描述来看，很难相信他每周学习六天，每天学习十小时，更感觉不到他在圣路易时法国正在经历战火。他追求过几个姑娘，或许是他自己主动的，因为他有点孤独，或许是母亲坚持要他这么做。西内蒂一家偶尔来巴黎，而博纳维一家则常常住在巴黎。因为和博纳维一家的交往，他有机会再次见到让娜·德·芒东，1917年夏天，他爱上了她，后来一直深深被她吸引。塞戈涅和贝特朗·德·索西纳都时常邀请他去家里玩。在巴黎，他见到了两位姑姑阿利克丝·德·圣埃克苏佩里和阿奈·德·圣埃克苏佩里、小舅雅克·德·丰斯科隆贝、姑外祖母费尔南·德·丰斯科隆贝的家人，还有母亲的表侄女伊冯娜·德·莱斯特朗热。在母亲的朋友中，他拜访了若尔当夫人，每周去看望她，偶尔还会留下来与她家一起度过周六的晚上。若尔当夫人主动给这位年轻人当道德监督员，还赠送给他一系列小册子，提醒他可能遇到什么危险。他向母亲报告，他还认真地与同学们分享了这些小册子；孩子们的反应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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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亲戚中，圣埃克苏佩里最喜欢伊冯娜·德·莱斯特朗热，认为她最迷人、最有创造力、最精致、最聪明、最善良、最优秀。“伊冯娜令人赞叹，她如此雅致，和她在一起每一秒都不会无聊，她对巴黎的所有名胜古迹如数家珍——多么令人愉快。她有自己的想法，对一切，对数学和其他学科都很有兴趣——简而言之，她很完美。”那时，特雷维兹公爵夫人伊冯娜住在马拉盖码头一家极为奢华的酒店，距伽利玛出版社的办公室和非正式会议室只有几步路；伽利玛旗下知名的文学月刊《新法兰西评论》的大部分工作人员，晚上回家时都会经过她的沙龙。她不仅带着年轻的表弟圣埃克苏佩里行走在巴黎的街巷，还为他弹钢琴，邀请他去看歌剧，也读他的诗，不过她宣称这些诗句平庸而过于感伤。圣埃克苏佩里是否因她的看法而灰心，我们不得而知。不管怎样，伊冯娜·德·莱斯特朗热后来给了这位表弟开启文学未来的钥匙。如安托万所说，她全身散发着优雅的光芒，后来证明，对于敏感的表弟而言，她是一盏启明灯。尽管圣埃克苏佩里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享有贵族特权，但他还远远没有成为一个巴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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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知道这个十七岁的学生易受影响的程度，我们可以看看他对于和比利时国王的姐妹旺多姆公爵夫人共进午餐的叙述。他的姑姑阿奈是公爵夫人的女侍从，她费了一番功夫为侄子拿到了一封邀请信。显然，圣埃克苏佩里比他母亲年轻时更喜欢和王室成员打交道。事实证明，他对贵族阶层的迷恋，以及后来对在巴黎放纵享乐的沉迷是短暂的，但1917年秋天，他仍然是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人，为在盛大的午餐会上不失态、不说错话而满怀骄傲。他的镇定得到了嘉奖：公爵夫人许诺请他去法兰西喜剧院看一场周日喜剧，几周后她就兑现了承诺。受公爵夫人之邀的荣幸，以及观剧的好位置都让他颇受触动，这样一个座位的票价几乎可以买一台他珍爱的柯达相机。这段时间，他和姑姑阿利克丝·德·圣埃克苏佩里走得越来越近；他把姑姑对他的好意归因于他“无懈可击”的新衣橱，这是母亲按他的要求为他购置的。他画了一幅画，描绘自己与父亲的姐妹郊游：“阿奈姑姑、一位我不认识的女士（她去了摩洛哥，有荣誉军团勋章，阿奈姑姑非常喜欢她，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吗？），还有另外一位热衷君主主义的女士，我们去一家点心样式繁多的甜品店喝下午茶，我饱餐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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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并不难俘获，特别是在战争时期。现在，巴黎的甜品店每周只开四天门，由于缺少糖、黄油和面粉，越来越没法做出圣埃克苏佩里尤为喜爱的马卡龙和松露巧克力。不过，他们却想着法子做出各种蛋白酥，依照规定，蛋白酥不一定要堂食。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安德烈·马尔罗写道，令人尴尬的是，他对战争最后几天的记忆主要是人造黄油。圣埃克苏佩里比他幸运，1918年，他描述了一位莱斯特朗热姨妈：“罗丝姨妈总是令人愉快，除了高尚的道德外，最令人愉快的是她的下午茶。周日，她叫我去吃下午茶，我发誓，我每次走的时候肚子里都是够消化一周的黄油——新鲜、细腻、入口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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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尽管可以品尝美味的下午茶，可以去剧院看剧，还可以悠闲地散步，战争离圣埃克苏佩里还是近在咫尺。如果他和朋友们仔细瞧瞧，就能在卢森堡看到，两旁生长着栗子树的道路边有一块块豆子和胡萝卜地。1918年初，修建得最深的地铁站牌子上写的不是“地铁”，而是“避难所”；市政人员愉快地接管了附近的避难所，这些避难所都挂着写有黑白标语的牌子。有消息说，贴了纸的窗户炸不坏，很快，巴黎的每一块玻璃、每一面镜子都贴了纸，大多是点缀式的，有些则裹得像木乃伊。整座城市俨然成了阅兵场，成千上万的士兵穿着各种制服从街上走过。在和平咖啡馆，常有穿着不同制服的士兵停留，引来众多崇拜者。这一切对青少年充满吸引力，即使在战争时期最漫长、最寒冷的冬天也不例外。1917年末，圣埃克苏佩里首次描绘了焦虑的巴黎，街上的路灯九成都熄灭了。他的描述不乏诗意：“整个巴黎都染上了蓝色。有轨电车亮着蓝色的灯；圣路易高中的走廊亮着蓝色的灯。现在从高楼窗口眺望巴黎，这座城市像一个巨大的墨点，没有一点反射，也没有一道光环，只有惊人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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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1918年初的事件相比，蓝色灯光对生活的影响并不大，那时夜晚的巴黎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骑着自行车的警察像燕子一样掠过。3月，德国人的“大伯莎”炮开始从七十五英里外的森林射击巴黎；大约在那个时候，学生们激动起来，这种情绪压倒了所有艺术情感。圣埃克苏佩里异常激动地给路易·德·博纳维写信说，他终于“目睹了一点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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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刚过；我睡得正香，正做着最令人激动的梦（我梦到我是一名铁路工程师，我的火车怎么也停不下来），突然被奇怪的噪声惊醒了。我睁开眼睛，看见一名管理员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支蜡烛，正在叫宿舍里的人起床。我想：“他疯了！他怎么不开灯呢？”我确信该起床了。同样令人困惑的是，睡在旁边的同学看了看手表，突然跳起来：现在才差一刻12点啊。啊，倒霉。哎！但是齐柏林飞艇来了！太棒了，总算是没白被吵醒。事实上，我听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大炮越来越响，突然火箭在四面八方飞射；有的一发冲天，有的炸成王冠状，一瞬间又飞散成上千颗星星。太神奇了！……这是我第一次目睹这场战争，战争在空中进行，真是不可思议，非常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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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3月，他给博纳维、西蒙娜演示了战争的情景，当时他们三人一起乘火车去法国南部过复活节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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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袭击造成了严重伤亡。圣埃克苏佩里向朋友保证，他们是不会在报纸上看到这则消息的。综合商店已沦为瓦砾；三枚炸弹落在位于圣米歇尔大道上的巴黎矿业学院；一栋六层的公寓楼连同楼内居住的四十位居民灰飞烟灭。德国人的传单从天空飘下来，上面草草写着“明晚见”和“回头见”。（总之，哥达轰炸机袭击了巴黎七十七次，大炮则轰炸了四十四次。）圣埃克苏佩里说，如果敌人当晚再来，他会跑上屋顶去看，那样观察得更清楚。同时，他问博纳维是否介意与西蒙娜分享他的信，因为同样的事情写两遍很无聊。他希望西蒙娜能理解他所经历的磨难，并建议她用松露巧克力来抚慰他受伤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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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埃克苏佩里情绪高涨，炸弹再次落下时，圣路易高中的很多学生吵着爬到屋顶观看。民众也和学生们一样态度鲁莽，在轰炸期间，大多数人都是往高处爬，而不是往低处躲。这次轰炸共造成大约五百人死亡，受伤者还要多一倍多，好奇心导致伤亡人数增加，因为轰炸时人们本该安全地躲在地下，他们却要么在楼上的窗口看，要么在街上聊天。（在弗勒吕大街，热特吕德·斯坦和爱丽丝·托克拉最多也就下到公寓门卫室里。）圣埃克苏佩里找了一个“好位置”，一秒也没错过令人难忘的战争场面。他很遗憾没能完整地给母亲讲述战争造成的破坏，因为有监督员审查信件，不过这种情况只是偶尔困扰他。他观察到，战争造成的破坏把最坚定的和平主义者变成热心的爱国者，他为此高兴：“这将终结对于战争的冷漠，因为它正在慢慢影响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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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巴黎被战火焚烧，对圣路易高中的学生们影响并不大，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爱国热忱会在二十年后接受检验。圣埃克苏佩里越来越不认同政府发誓在第二次轰炸发生时把男孩们转移到地下室的做法：“真是一群懦夫！”他以体育解说员和善的热情介绍德国人的战况：“哥达轰炸机又来了。这个国家成了什么样子！根本无法入睡！今天，他们制造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混乱，比前天的情况还要糟糕十倍。”这次伤亡人员已难以计数，许多大楼都被摧毁了，其中有不少是在学校附近。有三枚炸弹原本是要袭击旁边国防部的，却落在了圣多米尼克大街上丰斯科隆贝男爵的公寓旁边。这些都不是一个母亲希望听到的消息。“注意，”圣埃克苏佩里夫人的儿子在详细讲述完当地的破坏情况后写道，“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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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很珍惜观看轰炸的前排位置，但是学校的管理层认为那太危险：为了治好学生们爬上屋顶观看轰炸这一不可救药的坏毛病，1918年春天圣路易高中的学生都被转移到距巴黎市区二十英里的拉卡纳尔高中。在那之前，大炮刚刚制造了一场受难节大袭击，这促使巴黎人第一次大规模撤离。转移并没有改变学生们沉迷于观看轰炸的习惯。“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意味着我可以有把握地预测：哥达轰炸机，醒来，地下室。”圣埃克苏佩里在给母亲的信中写道，“我希望您在这里体验一次炮击，就一次。您会觉得自己处于一场可怕的风暴，或者是飓风之中。”这绝不是圣埃克苏佩里夫人第一次因为儿子的热情而彻夜难眠。不过，他向母亲保证，如果德国人进入巴黎，他会步行逃跑。“坐火车，”他清醒地推理道，“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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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签订停战协定只有几个月了，炸弹却越来越频繁地落下；到6月中旬，几乎没有悬念，哥达轰炸机晚上来袭击，而大炮则在白天轰炸。到了夏天，已经有近一百万巴黎人离开了，城市空了，但它仍然在顽强地继续前进，克服新的危险、更高的物价、更严格的食品管控，迈着令人钦佩的步伐前进。周日，布洛涅森林公园熙熙攘攘。剧院、电影院、邮局、银行、市场都多多少少像往常一样营业。餐馆和咖啡馆照常开门迎客，仍然拥挤，不过现在菜单严重受限，营业时间也缩短了。甜品店不得不用新鲜水果来充实货架。在拉卡纳尔高中，食品短缺让人感受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圣埃克苏佩里抱怨说，他的胃像水箱一样空空如也，他快要饿死了。他不再想着买松露巧克力了，而是恳求母亲送来煮熟的鸡蛋、酥皮馅饼和面包，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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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并没有关照这位要报考海军军官学校的学生，他自己倒是非常看重学业。1918年夏天，作为维达尔将军夫妇的客人，他在法国东部的贝桑松待了一段时间，这两位家里的朋友似乎主动提出要监督他学习。他写信给西蒙娜，说他正在勤奋学习：每天5点半起床，花五个小时学习物理，五个小时学习德语。他正在全力准备入学考试，他想，如果没能通过考试，他就申请去前线；将军告诉他，如果加入步兵，他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军营。一到前线，他就可以要求加入航空部队，这是他第一次提到这个愿望。在签订停战协定前后，他参加了海军军官考试，真的没能通过，不过到那时，战争即将结束，他已不能申请入伍了。这虽然是个好消息，但给圣路易高中投下了奇怪的阴影，圣埃克苏佩里在那年秋天回到圣路易高中，为第二次参加入学考试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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