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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菲尔南·克诺普夫(1858—1921),比利时画家、雕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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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费利西安·罗普斯(1833—1898),比利时象征派雕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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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康斯坦丁·莫尼埃(1831—1905),英国雕塑家、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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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乔治·米内(1866—1941),佛兰德画家、雕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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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梵·德尔·维尔德(1863—1957),比利时-佛兰德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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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莫里斯·梅特林克(1862—1949),比利时法语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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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乔治·艾克胡德(1854—1927),比利时法语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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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爱弥尔·维尔哈仑(1855—1916),比利时法语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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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罗曼·罗兰(1866—1944),法国作家,191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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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埃德蒙特·罗斯当(1868—1918),法国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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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查尔斯-彼耶尔·梵·德尔·斯塔彭(1843—1910),比利时雕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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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维钦托利(前82?—前46),高卢阿维尔尼人的部落首领,率部抗击恺撒,失败后被俘,后在罗马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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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埃伦·凯(1849—1926),瑞典女教育家、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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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乔万尼·契纳(1870—1917),意大利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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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约翰·波耶(1872—1959),挪威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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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乔治·勃兰兑斯(1842—1927),丹麦文学评论家、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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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亚历山大·莫依希(1879—1935),阿尔巴尼亚裔奥地利演员,1910至1930年成为德语国家最著名演员,堪称世界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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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埃尔文·基多·科尔彭海耶(1878—1962),奥地利小说家、戏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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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 5.巴黎,青春永驻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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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自由后第一年,我把游览巴黎作为给我自己的礼物。我对这座内蕴无限的城市了解得有限,只在从前匆匆漫游过两次。我知道,一个年轻人在那儿呆过一年,就会一生一世都保留着无可比拟的幸福回忆。一个人在任何地方也不像在巴黎城里,感官全被唤醒,感到自己正值青春年华,和这城市的气氛完全一致。巴黎把自己献给每一个人,可是没有人探查得出巴黎的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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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知道,我青年时代领略过的巴黎,这座幸福欢欣,又使人欢欣鼓舞的城市如今已不复存在;自从世上最无情的铁拳在它身上粗暴蛮横地盖下了无情的烙印,也许永远也无法再给巴黎那种奇妙无比的无拘无束的神气。在我开始写下这几行字的时刻,德国军队和坦克正像一大堆灰色的蚂蚁蜂拥向前,想把这个和谐城市里的幸福安详、天国般五彩缤纷的色调、欢快开朗的情绪、闪闪发光的晶莹油彩和永不凋零的鲜艳花朵全部连根拔掉,彻底摧毁。这事现在已经发生:埃菲尔铁塔上飘扬着卐字旗,拿破仑的香榭丽舍大街上纳粹冲锋队列队前进,一副挑衅的神气。家家户户在家里,心脏都抽搐起来。脾气温和的市民们,当占领军的高筒靴在他们舒适的小酒店和咖啡馆里踩来踩去的时候,眼里都流露出屈辱神气。我在远方也感同身受。我自己所遭遇的不幸没有一个像这座城市所遭的屈辱使我这样难过,使我这样震惊,使我这样绝望。上天单单赐福给巴黎这座城市,让它使每一个接近它的人都得到幸福。它还能再一次把给我们的东西又给予世世代代的后人;最睿智的学说,最神妙的范例,同时,让人既自由又富有创意,向每一个人都敞开胸怀,在美妙的挥霍之中,却使自己越来越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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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今天受苦受难的不仅仅是巴黎而已,便是其余的欧洲也模样大变。几十年内,也不会像第一次世界大战前那样。从前欧洲的田野如此美好靓丽,在此之后,某种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的阴郁气氛再也不会在欧洲完全消散,苦难和猜疑将像腐蚀性极强的毒药,残存在支离破碎的躯体之中。两次大战之间这四分之一个世纪,在社会上,在技术上取得了这么多进步,可是我们西方国家的小天地里,具体说来,没有一个民族没有失去无可估量之多的往日的生活乐趣和潇洒劲头。你得没日没夜地描述意大利人从前即使穷困不堪,也总是充满自信,像孩子一样欢欣开朗。他们在小饭店里又笑又唱,风趣地嘲笑那糟糕的“政府”,而现在呢,他们得挺起下巴,列队前进,心灵愁苦,一脸阴沉。你还能想象会有这样一个奥地利人,脾气温和,浑身松弛,随随便便,真心诚意地虔信他那当皇帝的主子,把他们的生活弄得这么舒适的上帝?俄国人、德国人、西班牙人,所有这些人他们大家都不再知道,那个毫无心肝、贪得无厌的名叫“国家”的巨灵怪物,已经从他们心灵深处敲骨吸髓,吸走了多少自由和欢乐。各个民族只是感到,有一片宽阔沉重的陌生阴影悬挂在他们的生活之上。而我们这些人还经历过个人自由的世界,我们知道,并且可以证明,欧洲当年无忧无虑地乐享它那万花筒一样色彩缤纷的游戏。看到我们的世界由于它那自杀似的愤怒蒙受阴影,漆黑一片,受到奴役,变成监牢,我们浑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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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话说回来,在任何地方也比不上在巴黎这样,可以更加幸福地感到人生的这种天真无知,同时又无比睿智的无忧无虑的人生态度,这种人生态度通过礼仪的优美,气候的温和,累积的财富和悠久的传统得到了光荣的证实。我们每一个年轻人都从这个城市的轻松自在的气氛中吸取一部分到我们心里,而我们也把自己的一部分轻松添加到这城市的轻快中去。中国人、斯堪的纳维亚人、西班牙人和希腊人、巴西人和加拿大人,每个人在塞纳河畔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没有任何拘束,谁都可以想什么就说什么,想想什么就想什么,想笑就笑,想写就写,每个人都怎么舒服就怎么活,合群还是独自一人,挥霍还是节俭,奢侈还是像浪荡艺人那样,悉听尊便。每个特殊情况都有空间,所有的可能性全都具备。这里有精致高级的餐馆,提供各式各样魔术般的美味佳肴,有两三百法郎一瓶的酒类,有贵得叫人瞠目结舌的甜酒,还是马仑哥、滑铁卢战役时期的佳酿;但是你也同样可以在旁边马路拐弯处每一位酒商那里大快朵颐,开怀畅饮。在拉丁区挤得水泄不通的大学生饭店里,花几个苏,买到美味无比的开胃小吃或者在吃了一份结结实实的牛排,就着牛排喝下去红酒或白酒和一长条树干一样长的可口白面包之后,来点美味的尾食。你爱怎么穿戴,也悉听尊便:大学生们头戴他们那种卖弄风情的四角帽,在圣·米歇尔大街漫步,而那些艺术家画家戴着大蘑菇一样的宽边帽,穿着罗曼蒂克的黑丝绒外套,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走着。工人们穿着他们蓝色的短外套,或者只穿衬衫,无忧无虑地徜徉在最高雅的大道上,保姆们戴着大皱褶布列冬尼亚的女帽,斟酒的侍者系着蓝色的围裙。用不着到七月十四日庆祝国庆,午夜后就有几对青年男女开始在大街上跳舞。警察在旁冲着他们直笑:大街毕竟是每个人都有份的!谁也不会在别人面前不好意思;最最标致的女郎们和一个皮肤黧黑的黑人挽着胳膊走进附近的一家小饭店,也丝毫不会害臊——在巴黎谁关心这些日后才吹了气鼓起来的怪物,什么种族啊,阶级啊,出身啊。唉,只有见识过柏林,才会真正喜欢巴黎。只有领教过德国的那种自觉自愿的奴性,连同它的生硬的、磨制得如此尖刻的等级意识,才会喜欢巴黎。在德国,军官太太不和教师太太交往,而教师太太又不和商人妻子交往,商人的妻子就根本不和工人的女人交往了。而在巴黎,法国大革命的遗产还生机勃勃地在人们的血液之中流淌,属于无产阶级的工人觉得和他老板一样是自由的、同样重要的公民。在咖啡馆里,跑堂的和身系镶金绦带的将军像平起平坐的同伴一样握手。勤快、稳重、洁身自好的小市民的妻子,看见同一条人行道上行走的妓女,不会皱起鼻子,摆出鄙夷不屑的神气,而是在楼梯上和她聊聊家常,她们的孩子也会给她献上鲜花。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一群有钱的诺曼底的农民参加了一场洗礼,走进一家高级饭店——玛德莱娜河边的拉许饭店——这些农民身穿他们农村的服装,踏着笨重的皮鞋像雷声隆隆,走进门来。头发抹了厚厚的发油,连厨房里都能闻到,他们大声讲话,喝酒越多,嗓门越大,欢笑声中毫不在意地碰碰他们胖太太的腰肢。作为地地道道的农民,置身于身着光鲜燕尾服的绅士和盛装打扮的太太小姐们之间,丝毫也不在意。便是那个脸上刮得光可鉴人的侍者也和德国和英国的侍者不同,碰到乡下客人不会皱起鼻子,一脸的鄙夷不屑。这里的侍者会照样客客气气、彬彬有礼地招待他们,就跟招待部长和显贵人士一样。饭店经理看见这些不甚文雅的客人甚至觉得有趣,对他们表示特别热情的欢迎。巴黎只知道矛盾双方全都平等,没有上下之分;在奢侈华丽的大街和肮里肮脏的胡同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到处都同样生气勃勃,充满欢声笑语。在郊外的院落里,街头乐师在奏乐,从窗口可以听到小女裁缝边工作边唱歌。在不知什么地方,空气中飘荡着一片欢快的笑声,或者一声亲切的招呼。要是有两个马车夫在什么地方互相碰撞了一下,他们事后会互相握手,一起喝杯葡萄酒,敲开几个便宜得要命的牡蛎下酒。没有什么难办的事或者棘手的事。和女人结交容易,解除关系也不难。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所爱,每个年轻人都能找得到一个性情欢快、毫不拘谨的女友。唉,在巴黎生活无拘无束,轻松自在,日子好过,特别是如果你正值青春年少!单单到处闲逛就是一件乐事,同时也等于不停上课,因为一切商铺都敞开在每个人的面前,你可以随便走进一家旧书店,任意翻阅一刻钟书籍,店主都不会嘀咕、埋怨。你可以走进小型画廊,在古董店里尽情观赏一切珍宝,可以在特鲁阿饭店参加拍卖会,随意旁观,也可以在花园里跟家庭女教师信口闲聊。一旦溜达起来,要想站住也不容易,大街犹如磁铁,吸引你直往前走,像万花筒似的不断把新鲜事物呈现在你面前。你要是走累了,有上千家咖啡馆,你就随便找一家,在露台上坐下,在人家免费提供的信纸上写写信,同时让路边的小贩把他们兜售的各式各样傻里傻气纯属多余的小玩意儿给你解释解释。只有一件事非常难熬,那就是呆在家里,或者打道回府。特别是时逢春日,阳光照在塞纳河上,银色光辉柔和安详,大街两旁的树木开始长出绿叶,年轻的姑娘每人都花上一个苏,买来一小束紫罗兰插在头发上。但是在巴黎,的确并不是非要等春天来临才心情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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