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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画了一个驳船中身材纤小的女人,她帽子上的黑纱说明她正在服丧。还画了一个系着紫色头巾的母亲,带着她的孩子。这有一整群奥斯塔德[67] 式的人物,他们的脸让人联想起猪或者是乌鸦,但时不时会有一个形象,如同荆棘之中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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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旅行让我很高兴,算是大饱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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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石南丛格外美丽。博伊泽尔某本画册中收录的杜比尼的作品,最能表现这种效果。天空的颜色有些无法描述,像细腻的薰衣草的白色,云不是蓬松地一朵朵分散开,似乎更愿意聚在一起,覆盖整个天空,但是偶尔露出一角奇异的缝隙,带着丁香紫、灰色或白色,从中可以窥见蓝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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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面上的条状红色光彩夺目,下面的棕色石南,却在黯淡中令人惊奇地伸展,与明亮的地方相对,红色的条纹也覆盖了茅舍低矮的屋檐。在夜晚,石南通常有种效果,英国人会描述为“诡异的”或者“离奇的”。堂吉诃德式的风车或者造型奇异的吊桥,在变幻莫测的夜空下勾勒出充满幻想的剪影。这就是夜晚的小村庄,明亮的窗户倒映在水中或是泥潭和池塘中,这景象有时令人无比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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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里的自然是如此平和,如此宽广,如此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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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3年10月6—7日,新阿姆斯特丹 ] No.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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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美的,或者说是宁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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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东西我也觉得很美——很出人意料——但是它们随处可见,而且在这里并不只有扬·范戈因的效果。昨天我画了腐朽的橡木根,或者叫沼泽橡木(橡木如果深埋泥炭中长达一个世纪,就会形成新的泥炭,当泥炭被挖掘出来的时候,这棵沼泽橡木也重见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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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根陷在水洼的黑色淤泥中。一些在水中的黑色树根把倒影投在水面上,还有的黑色树根表面有泛白的印迹。一条白色的小径从树根旁经过,后面多是黑漆漆的泥炭。天空酝酿着暴风雨。泥潭中的水洼和其中朽烂的树根,是那么阴郁而富有戏剧性,如同凡·雷斯达尔或者居勒·杜普雷的画。我附上了这泥炭区的速写。我常常在这儿看到有趣的黑白对比。比如说,运河的白沙堤岸穿过漆黑的平原。再往上,黑色的人物与白色的天空。前景中也可以看到黑白相间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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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颜色。一个英国谚语说,即来之事,必有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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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炭地里的两个女人和手推车(Two Women in the Peat-Field, with a Wheelba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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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1883年10月13日 ] No.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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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跟在一个男人后面,看他在田里刨土豆,女人则跟在他身后,捡起所有落下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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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田地与我昨天发给你的素描不同,但也有些有趣之处。这里的田地大致相似,又各有意趣。正如那些绘画大师画同样的主题时,总是有其一致性,却也不尽相同。这里是如此与众不同,非常安静,非常平和。我想不到有比“静谧”一词更合适的词汇。无论你怎么形容它,总是一样的,无以复加,无以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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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全新的风格总是个问题,就像重新塑造一个自己,冷静地摆脱掉困扰,只要想做,我们总有办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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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1883年10月22日 ] No.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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