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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教士摸我时,我就像被枪打中一样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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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和姐姐上的是一所破破烂烂的天主教学校。我记得我也上了这所学校,可是除了被修女打屁股,其他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我们不是特别虔诚的教徒,不过我妈妈说什么我基本都照办了。做了错事,你永生都会被地狱之火焚烧。吃下基督的“身体”,喝下象征基督之血的“酷爱”饮料。我就是个穷孩子,就等着喝“酷爱”。我只知道,我可以去教堂向上帝祈祷,邻居的其他孩子不会去那里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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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在我们这样穷困的地方,我认识的这个牧师穿得最漂亮,开着最漂亮的车,睡所有人的老婆、姐妹和女儿。人们仍然很喜欢这个牧师,他仍是附近最受尊敬的人物。我们私底下会聊他的八卦笑话他,可当他让我们去什么地方时,所有人都会听他的指令。这就是牧师拥有的权力。我们都知道他是下流的浑蛋,可是当他说出“前进”时,我们都会照办。我们心里很清楚,如果我们有他那样的权力,我们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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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问我,是不是因为有太多的朋友被杀,才导致我对上帝的信仰产生动摇。不是这样的,绝大多数时候,如果我的朋友被杀了,那是因为他们想杀别人,或者想侵犯别人。这就是游戏的规则。这就是我们生存的概率,犯一个错就能导致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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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仰伊斯兰教的经过其实很有意思。年轻的时候,我和朋友经常在大街上暴打或者抢劫穆斯林。我们痛恨穆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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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说:“去你妈的,你们居然说这些话,搞得自己像外国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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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符合上帝的教导,我们总会成为自己过去取笑的那个人。现在该轮到我了。总有一天,有人会在街上追打我这个穆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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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里观察其他穆斯林的生活时,我迷上了伊斯兰教。我希望自己能在监狱里得到成长,所以我喜欢听别人说话,从而接受教育。我喜欢学习伊斯兰教的精髓,我变得虔诚起来,开始热爱世界,热爱真主创造的万物。因为这个,我不再捕杀老鹰和猎隼。过去老鹰捕食我的鸽子时,我会朝天上开枪,或者在鸽子窝边设置陷阱。但我后来明白,它们都是真主创造出来的生命,它们这样的生活方式是真主的旨意。如果你爱安拉,你就要爱安拉创造出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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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慢慢地接受了伊斯兰教的教义。我不是瞬间感受到了神的召唤,而是逐渐意识到自己就该是穆斯林。我自己想让别人怎么对待我,我就怎么对待别人。我自己想要什么,我希望他人也能得到什么。最初在监狱里接触到伊斯兰教时,我怀着很强的敌意,结果我成了一个极端的穆斯林。我特别暴力,而且把这样的暴力带到了自己的宗教信仰中。伊斯兰教排斥战争,这是一个关注人性的宗教。但最初我不这么看,我就是觉得要对抗。如果你跟我信的东西不是一回事,你就是我的敌人。那时的我对世界满怀怨气。但我也去做了些研究,学习了一些东西,我发现伊斯兰教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变得更谦卑、更安分,这才是伊斯兰教教义的精髓。伊斯兰教追求的是爱、和平和服从。追求和平并不意味着我是一个软弱的人,那只是在尊敬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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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伊斯兰教中学到了一点,我们每个人都会跟真主建立起属于自己的联系。上帝不会因为我们犯错而把我们送进地狱,我要在上帝那里找到属于我的救赎。如果明白这一点,你就会发现,其实所有宗教说的都是一回事,我们要热爱自己的同类。我儿子喜欢圣诞节,难道我要告诉他这不好,这是异教徒的节日,我们不该庆祝基督教节日?不,我不会这么做。我会说:“嘿,我们去买些圣诞玩具,每天我们都过圣诞节。”他们知道我就是圣诞老人。如果他们喜欢听圣诞歌,我没意见。除了我的家庭和我妈妈,我认识的所有人要么是基督徒,要么是犹太人。无论去附近的谁家里,我都不会走进一个穆斯林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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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进了天堂,而我认识和爱着的朋友都不在那儿,我也不想进天堂。我想去一个能跟我的朋友和爱人一起自由相处的地方,不管他们各自信仰什么宗教。我不想和一群跟我信同一个神的陌生人一起进天堂。我想跟我能信任的人在一起,尽管我们信的是不同的上帝,其实世界远比我的信仰更为宏大。如果我进天堂了,时时刻刻都在祷告,我又从哪儿找时间做好事?我的膝盖不行了,脑子也坏了,我见不到自己的朋友,只能在天堂里天天吃羊肉和无花果。我的底线是,如果我孤身一人,我不愿意进天堂。我是认真的,让我进地狱吧,我的朋友都在那里,我从小到大认识、尊敬的人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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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声称自己特别了解上帝,我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在我看来,上帝不是一个能具体化的概念。我们都是按照上帝的样子被创造出来的吗?我们无法想象自己和上帝是同一层次的产物。上帝是骗子,是变态?我们就是这样的。我们对性、对毒品上瘾,我们是控制狂,我们玩弄别人,我们是自恋狂。如果上帝也是这样的,那我们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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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觉得,我的这辈子就是一场梦。想想看,我失去了一个孩子,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感觉她好像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我心里想,我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库斯是怎么回事?我总会想起库斯。他们都是我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们。我越去想精神信仰的问题,就越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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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上帝这个概念太复杂了。一想到信仰,我总是从穆斯林的角度出发。我就是理解不了宗教和上帝。我想去搞明白,但我理解不了。我不会说什么“哦,是啊,让大脑去相信,聆听自己内心的召唤”这种话,因为没有目标的人总是盲从的。我不会去听这些废话,绝对不会。你可以换一种说法,可最后事实总归还是你在追随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即便你说“我不相信有组织的宗教,我更相信精神力灵性”,可你还是我说的那种人。你的信仰是谁提出来的?你自己想出了一套信仰?如果真是这样,无论从学生还是老师角度,你都被自己耍了。听着,其他人告诉我们什么是上帝,我们相信他们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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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体验不到其他人说的上帝,他们的上帝无法引起我的共鸣。可我们的宇宙肯定存在某种形式的规划。混乱占据了主流,所以地球上一定存在某种程度的平衡,来帮助我们在疯狂的环境下生存。可大部分信徒只是出于交易目的才会去教堂,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必须自己在上帝那里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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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麦加和麦地那朝圣是一段美妙经历。我在那里过得很好,任何人在那里都会有这种感觉。所有人穿着一样的衣服,都在膜拜圣灵,让自己变得更加谦卑。身处和谐之中,我也变得愈加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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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圣地后,我终于振作了起来,而且让我思考问题时也能从伊斯兰教的角度出发。这帮助我明白,自己回到美国后该去做什么,该怎么去生活。我不一定非要严格地去过穆斯林的生活,我只是要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纯洁。我的生活里不能再有毒品,不能再有闹剧。来到圣地就像给我的信仰生活重新充满了电一样,我需要来圣地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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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哈吉后,我明白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信仰最虔诚的好穆斯林。我在成为信徒时背负了太多负担。但我可以听从穆罕默德的教导,试着让自己用同样的方式去生活,要以心中的善良评判一个人。对我来说,这种生活方式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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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没能完成朝圣成为哈吉让我感觉很不好。她离开欧洲后,我们有几周没有说话。我们都觉得,这大概就是我们婚姻的终点了。我在麦加满怀歉意地给她打了电话,我俩都发誓,要共同渡过难关,将婚姻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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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骨子里是个基督徒,她从小就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她有着基督徒的个性。她妈妈嫁给了一个阿訇,于是她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成了穆斯林。琪琪热爱自由,她想融入世界,但她没有忘记伊斯兰教教义。不过作为美国黑人女性,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拥有四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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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我和法里德一起去了趟亚洲。我被授予中国拳击大使的称号,在中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表现。有一个人对我说,明星来中国时抽的大麻都是他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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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做我的朋友。”我对他说,“你一定想陷害我。你明明知道,如果在这儿抽大麻了,他们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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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中国后,我又去了曼谷,参与《宿醉2》的拍摄。电影还没开拍,已经出现了争议事件。梅尔·吉布森原本也要参演这部电影,他要扮演曼谷的一个文身专家。但扎克和其他演员找到托德,把吉布森赶走了。我不会做得这么过火。我见过梅尔·吉布森,他对我很客气。当然,他喝醉酒后发表的反犹言论非常可悲,但我不会这么快就对一个人的品性做出评判。当别人问我对吉布森被炒的看法时,我只说了一句:“我们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梅尔·吉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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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琪琪怀孕挺着个大肚子没法跟我一起来到拍摄现场,这挺可惜的,否则她会爱上泰国。这里的一切都很漂亮。我们在一个岛上拍了我的镜头,我住在四季酒店的一个大房间里,能看到漂亮的海景。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一头大象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挡在我们面前。我已经减掉了100磅(约45.35千克)的体重,很期待拍摄自己的那段镜头,尽管要在拍摄时大唱《曼谷一夜》。相比第一次我和托德还有其他演员在一起,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次我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享受着在片场的每一分钟。过去吸毒时,我会让别人跑腿给我买东西。这一次,除非剧组需要,否则我都不会走出自己的房间。托德和其他人也许觉得我就是个马屁精,可我发自真心地感谢他们为我做的一切。老天,我欠这些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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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拉斯维加斯后,1月的大部分时间我都陪着琪琪,等待我们儿子出生的那一天。我们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那段时间,现在我们的夫妻关系非常和谐。怀孕二十七周时,琪琪有了宫缩现象,医生于是开了些药,让她卧床休息,每周她需要检查一次胎儿的心脏。每次我都陪她一起去医院,不停地抚摸她的肚子。我真的很喜欢和琪琪在一起,我也想做个好父亲。我不知道这是否出自我的本能,但我就是有做这些事的欲望。医生认为琪琪需要引产,于是我们在1月24日那天晚上住进了医院。第二天快到中午时,我们的儿子摩洛哥出生了。去医院的那天晚上,我在凌晨四点回了趟家,锻炼完又换了套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回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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