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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说:“你看上去真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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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这可是大场合,今天我儿子就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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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病房里亲眼目睹了儿子的出生。我坐在琪琪身边,因为我俩都不想让我看到分娩的过程。我坐在旁边,只要琪琪看我,我就会做鬼脸。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那么紧张。不过我儿子终于出来了,他有8磅13盎司(约4千克)重。从生下来开始他就是个漂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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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还碰上了另一件好事。6月,我入选了国际拳击名人堂。我从来没想过能进入名人堂。那时候,拳击界没有人喜欢我,我的名声太臭了。有些比我进入拳击界还晚的人已经入选了名人堂,所以我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得不到这个荣誉了。我能体会到老一代拳手的感受。我们状态下滑、离开拳坛,再经历破产,最后日日夜夜等待名人堂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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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我的电话响了,电话里的人说:“您刚刚被投票选进了名人堂。”等对方说完后,我关掉电话放声大哭。拳击是我这辈子的执念,我曾经睡觉时都会抱着拳击手套,只想打拳。现在想想,我能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拳手之一,能成为阿喀琉斯那样的人,其实挺傻的。我的狂妄和自负太过分了,我不得不锁住它们。我的狂妄和自负促使我得到了这么多成就,但我把它们锁起来了,因为我想让自己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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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实话,现在很难再找到一个能像我当初那样吸金的拳手了,这不是自负,而是出于我对拳击历史的了解。如今的拳手不理解这项运动,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娱乐观众,也没有足够的能力研究、理解过去的历史,他们不仅研究不了过去的拳手,也不知道自己该和谁做朋友。吉恩·塔尼、本尼·伦纳德和乔治·伯纳·萧66是朋友,米基·洛克、哈里·格雷伯和海明威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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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其他人说什么“迈克·泰森太烂了,他就是个废物”,我也是过去老一代拳手的代表。我不会让人们忘记历史。如果我用从本尼·伦纳德或哈里·格雷伯那里学到的拳法击中了别人,我总会认可他们对我的帮助。像乔·甘斯、伦纳德和约翰·L.沙利文这样的人是先驱,这些先驱应该得到认可,是他们把拳击变成了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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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能被选进名人堂,但我不确定是否应该参加入选仪式。大概因为过去被忽视的原因,我心里还比较介意。我朋友戴夫·马龙正好来看我,他好好教训了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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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老兄,这他妈的是你的荣誉。你去参加仪式,不仅为的是自己,还为布朗斯维尔,你代表的是底层的所有人。这是个巨大的成就。你来自底层,现在入选了名人堂。快去参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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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没错。当我站在那里被介绍进入名人堂时,我心里想的是库斯。十四岁时,我经常问他:“你觉得我能进名人堂吗?”我对拳击全心全意的投入和关注让库斯颇为震惊。他曾经跟所有人说:“我从来没见过什么人能像他一样这么热爱拳击。”我把拳击的历史背得滚瓜烂熟。我明白大部分拳手最后要么破产,要么赤贫,要么做着低贱的工作。我知道这种事情总会发生,但我只能加入这些人的团体,和他们一样。尽管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老得已经糊涂了,可理发店里的人们还是会谈起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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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项运动比拳击更富有激情。你可以和自己的兄弟或父亲交手,只须为自己加油。拳击场上的那个人代表的其实是你的化身。综合格斗现在比拳击更流行,因为你能看到选手们在笼子里格斗时迸发的激情。现在的拳手们不再拥有这样的激情了。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出“不仅诸神创造了我,终有一天我会跟他们一起统治世界”这样的话。现在的人不会说这种话,他们没有这样的胆量,他们的成长环境太轻松了,根本理解不了我过去面对的现实。他们不敢说出那样的话,因为他们害怕自己会失败,害怕遭到别人的嘲笑。这也是如今的拳手得不到彻底的尊重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敢冲击真正伟大的成就。他们把拳击看作挣钱的工具,拳击在他们眼里并不崇高。他们要的是钱和大众的崇拜。而我要的是大众的崇拜,还有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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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一个好拳手,一个人必须有能力、也有意愿去伤害别人。只有这样的特质才能造就伟大的拳手和超级明星。走上拳击台时,我就把自己变成一头野兽。就像斗兽场里的斗狗,我的目的就是要愉悦观众。我越多地伤害对方,我越快地伤害对方,我就越能得到观众的喜爱,这就是我能量的来源。如今,拳手们不再梦想伤害自己的对手。这其实是拳击朝着懦弱化的方向发展。舒格·雷·罗宾逊、洛奇·马西亚诺,这些人愿意为拳王腰带而死,想从他们手里抢走腰带,你必须杀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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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说拳击已经死了,但我觉得这种说法过于轻率。相信我,真正的拳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项运动已经合法地存在了将近二百年,它不会这么轻易就消亡的。等着吧,我们会看到又一个真正伟大的重量级拳手出现,那会是一道我们看不够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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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底,琪琪和我决定重温结婚誓言。这是我的主意,想要弥补当初没能举办一个像样的婚礼。我的生日在6月底,琪琪的生日在6月中旬,于是我想到了这个主意,我准备邀请朋友来参加我们的联合生日会,然后再把婚礼当作惊喜献给我的朋友。最初我们只准备邀请二十五个人,可最后这个数字扩大到了二百五十个。我们在拉斯维加斯的M酒店租下了一个宴会大厅,那里距离我们家只有几分钟车程。琪琪请了一个特别棒的婚礼筹办人。我们办了一个鸡尾酒招待会,我俩在招待会上待了十分钟,之后悄悄溜出去换上了结婚礼服。丽塔向所有人宣布了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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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各位都是为了参加派对而来的,可迈克和琪琪今天要在这里重温他们的结婚誓言。”丽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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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大幕拉开,露出一条漂亮的为婚礼准备的走廊。现场的人们顿时陷入了疯狂。不过就在我们走出去前,我们愚蠢地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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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在后台准备出场,琪琪说了句:“快他妈的闭嘴。”我跟了一句:“去你的,你他妈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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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嫁给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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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娶你。”我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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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只是紧张。我不知道这种紧张其实源自要在所有人面前重温结婚誓言。我已经结过两次婚了,可这次对我俩来说,都是第一次举办正式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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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还是坚持办完了仪式,接下来的婚宴也很顺利。婚礼结束后,琪琪和我又吵了一架。于是在婚礼后的第二天,我睡到了酒店沙发上,琪琪睡在床上。我们俩总是会发生这种愚蠢的小矛盾,我们的脾气都很急躁。不过第二天我们就和好了,一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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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我俩能解决这些矛盾,因为关于我的下一份工作,琪琪和我已经商量了一段时间。HBO决定不继续拍我们的电视剧后,我们决定试试别的工作。2009年10月,琪琪和我去威尼斯人酒店看了查兹·帕明特里的单人秀《布朗克斯的故事》。我们为他折服,他在一个半小时里只靠自己就抓住了所有观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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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受到了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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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这跟我去欧洲或亚洲时做的差不多啊。”我对琪琪说,“人们问我问题,我一个问题就会回答很久,惹得其他人很不高兴,因为他们问不了自己想问的问题。这挺有意思的,我讨厌看自己,但我喜欢谈论自己。我觉得这事儿我能做。可是宝贝,我的单人秀估计听上去会比较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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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特别兴奋。一回到家,她立刻写了好几页纸,勾画出了大致框架。第二天早上我读了一遍,她写得太好了,完全写出了我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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