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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布鲁诺·蒙塔内,智利诗人,1957年出生于瓦尔帕莱索,1976年“现实以下主义”的发起人之一,其作品主要有《斯蒂文森的手提箱》《灵感的源泉》《鼹鼠的天空》等。——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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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秘鲁诗人,零点运动的发起人之一。——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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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秘鲁诗人,零点运动的发起人之一。——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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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拉尼奥的肖像:口述与访谈 4 首任出版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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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痛不欲生的死亡 225份印本,225张卡片 博尔赫斯翻译的书 埃兹拉·庞德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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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帕斯科出版了非常多的作品,他甚至为墨西哥第一批印刷工人规划了生活和工作。帕斯科敏锐地捕获到了很多新兴诗人,这无疑体现了他在暴乱时期对于知识的渴望。此外,这些作品积极地响应了计算机和互联网时代带来的新机遇,并且透露了他对于那些流传已久并仍面向未来的艺术的爱。”卡门·博洛萨在她为《宇宙报》所写的专栏中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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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描述的是一个彻底地融入墨西哥文化的“异乡人”,一个算得上是世界各地的反体制的地下诗人、艺术家和流浪者最爱的人物,是他们寻求心灵庇护的港湾,他就是胡安·帕斯科,一位诗集出版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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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帕斯科是波拉尼奥的首任出版商,这在历史上是有记录的。波拉尼奥通过帕斯科的兄弟里卡多和他的老婆——视觉艺术家卡拉·里皮认识了帕斯科。他将波拉尼奥视为自己非常珍重的好友,也许是因为“年少时期所结下的友谊是最坚不可破的”。尽管1976年之后,帕斯科就再也没见过波拉尼奥,但他们还是保持通信交流。对于帕斯科来说,2003年波拉尼奥非常意外的死亡让他一度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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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知这个消息,帕斯科首先想做的就是要印刷些东西出来。对于他来讲,印刷这件事本来就意味着写作的继续和完成。他打电话给卡拉·里皮,她记得马里奥·圣地亚哥曾留给他们一首波拉尼奥所作的诗。圣地亚哥曾经常常去拜访他们,还会带来一些书籍和信件,然后,也带走另外一些——或许再也不还回来。帕斯科用波拉尼奥所写的诗歌片段做了225张卡片,他给23岁的波拉尼奥出的第一本书——诗集《再造爱情》,也是225本的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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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卡片中的大部分都送到了波拉尼奥的妻子卡罗利娜·洛佩斯的手中,她却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收到过,也不对此表示感谢。我们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像帕斯科所希望的那样将这些卡片交给了波拉尼奥的朋友们,还是说只是将它们丢进了垃圾桶。还有一叠卡片,胡安交给了卡门·博洛萨,让她在纽约分发一下。当然他自己也留了一些,好交给那些来他家拜访的人们,自1981年起,他就搬到了米却肯的一座大房子里,那里和塔坎巴罗完全不一样,周围全是印刷厂,都属于他的传奇公司翠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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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科印的这首诗是《喷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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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告别前的一年 好像一只磕了药的大鸟 飞过停滞在时间中的 街区死巷。 好像一条乌黑尿液的河环绕墨西哥的主动脉, 被查普特佩克的黑老鼠谈论和游历, 词语之河,迷失在时间中的街区的流动之环。 尽管马里奥的声音和达里奥如今 动画片似的尖厉声音 使我们不幸的空气里充满热度, 我仍知道在那些以预先的怜悯观看我们的形象里, 在墨西哥受难的透明圣像里, 潜伏着大忠告和大宽恕, 那些无法命名的,梦想的片段,多年以后 我们将用不同的名字称之为失败。 真诗歌的失败,我们用血写成的诗歌。 也用精液和汗水,达里奥说。 也用泪水,马里奥说。 尽管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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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我们第一次出版了《再造爱情》,罗贝托跟我说:‘有一天,你一定会因为出了这本书而感到骄傲的。’是的,我现在确实很骄傲,尽管在当时可能任何一个诗人都会跟我说相同的话。我基本上没卖几本出去,他的朋友们都很穷,与其说是从我这儿买书,不如说是抢。他到我家来问我要几本,我就给他了。两周之后,他又来要,我继续给他,接下来也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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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托时不时地会出现在出版社,那时候出版社的位置是在米斯科阿克区。他当时在一辆饮料贩卖车上工作,路上会经过莫雷洛斯的村子。那些路没有铺沥青,所以尘土飞扬,但年轻的罗贝托,还是喜欢坐在车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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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去瓦哈卡看汉·亨德里克斯,一位住在那儿的荷兰艺术家,突然我们就聊到了罗贝托。汉问我:‘罗贝托有点烦人,也有点咄咄逼人,是不是?’‘是的,确实如此。’我回答他。其实我从来没感受过罗贝托的咄咄逼人,但这是因为我是卡拉和里卡多的亲戚,他们和他的关系很好。而且,我有家出版社,对他来说是完美的伙伴。当然,自从我开始出版一些罗贝托不喜欢的天主教徒诗人的书后,在他眼里我也就逐渐不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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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是罗贝托帮我从一堆名字中为出版社做了选择。他还介绍了埃夫拉因·韦尔塔给我认识,离开他家的时候,我胳膊下就已经夹着韦尔塔的诗集,准备拿去出版社出版了。我其实和波拉尼奥不算是非常铁,他的铁哥们只有布鲁诺·蒙塔内和马里奥·圣地亚哥,但我们之间有种奇妙的文学牵绊。他不给我写信的时候,也会让卡拉给我带口信。他也会想知道我是否恋爱了,出版社经营得怎么样,还有其他一些类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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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那的疯子——今天是7月1号吗?1977年,加泰罗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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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布鲁诺会写些诗句,两人都署上名,我们会讨论结构和语篇,这是一种娱乐。最有诗意的事其实是为了在葡萄盛产的季节去法国南部而打包行李,或者是去找马里奥,然后三人醉倒在沙滩上。这就是现实以下主义的遗迹:散居海外的一代。解放,是的,一切的解放,我们拥有的记忆的解放……愤怒的诗。蜥蜴的诗。疯狂的眼皮的诗。自由在被廉价的电影所戳痛,又在廉价的电影中重生。突然有陌生的气味和鼓掌的女孩袭来,在我们生来就又老又锈的心里,就像又老又锈的尼尔·卡萨迪所说的一样。首先,我的戏剧烂掉。(我发现我早已完成了我的戏剧,好让马里奥做主角,好让他在我的梦中出演,很美,对吧?)之后我自己,光彩照人的我。然后是我的诗。而我会在不明飞行物中复活。然后一个女孩叫醒了我,她说我已经睡着了,她讲述了爱,我说了我该说的话,她说没关系你再睡会儿吧。然后是摇滚狂热爱好者、异装癖的爱因斯坦。生活就是我们所演奏的歌曲中的时间片段……胡安,你得在家嗨起来,带着疯狂的流氓无产者在家里嗨起来。在书籍击破你的灵魂之前记得先撕毁它们。这是矛盾的真理,也适用于赫尔曼·戈林和切·格瓦拉的演讲……拥抱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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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在家里制造流氓无产者的狂欢,任何形式的都没有,我怀疑他也并没有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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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记得现实以下主义在蒙塔内家里被创立的那个晚上。屋子里满是人。罗贝托是领导者,他坐在桌边,非常正式的模样。讨论开始了,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所以走神了,盯着罗贝托吐出的烟圈的形状看。我是和卡拉、里卡多一起去的。我们乘电车到市中心,蒙塔内住在那儿。我们所有人都说:‘现实以下主义运动开始了’但我不记得我们是否签了什么文件,之后大家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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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问我是不是要加入现实以下主义的队伍。我是罗贝托的朋友,他们自然就把我算在内了。尽管实际上,我似乎连个诗人都不是。我的身份确实是个问题,我对罗贝托一直鄙视的墨西哥民间音乐非常感兴趣,而且从事的是印刷行业。我是个奇怪的家伙,正如弗兰西斯科·塞戈维亚所说‘大家都知道胡安·帕斯科的怪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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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抢书店的书,每次来我家的时候,他也一直盯着我的书架。我记得,有一次,我发现了一本非常珍贵的《奥兰多》,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作品,1937年的第一版,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翻译的版本。我很高兴地展示给罗贝托看,结果他居然说:‘嗯,不错,那我拿走了,有人(他也没告诉我是谁)需要读读这本书。’之后他就真的拿走了。当然,再也没还给我。不过我也得为他说句话,他后来送了我一册埃兹拉·庞德的《比萨诗章》,何塞·巴斯克斯·阿玛拉尔翻译的版本,我觉得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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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罗·索伦蒂诺导演的意大利电影《大牌明星》中,托尼·瑟维洛饰演的朱利奥·安德烈奥蒂曾7次当选为国家总理,在一次与黑手党有关的系列诉讼案中,他摔落下马,却仍然在跟同伙抱怨自己被剥夺了过去的所有荣誉:“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们居然免去了我音乐界主席的职务,之后他们还会把我从西塞罗研究院除名,甚至会取消我的名誉博士学位。名誉不重要,我来自农村,也是从贫苦生活过来的人;对我来说,有修养有文化,要比做个知名的政客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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