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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80 沃什波恩就像法庭上的律师一样,“抗议”了抓捕这么一个无罪的人,把他投入监狱,不允许任何人和他谈话是“不人道的、野蛮的”。如果克吕斯莱无权释放大主教,那么就得允许沃什波恩去监狱里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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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82 克吕斯莱觉得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同意立即带沃什波恩去见警察总长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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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84 “于是我们出发了(麦克奇先生跟着我),朝警察总署走去。”沃什波恩记录道。他们大约11点到的,被告知里高还没起床。克吕斯莱自己去见他,很快拿了一张通行证回来。沃什波恩然后和麦克奇径直去了臭名昭著的里昂站对过玛扎大街上的玛扎监狱,大主教就被关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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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86 他们惊讶的是,没有一丝耽搁,就让他们进去了,并把他们带到了探望室。几分钟之后,囚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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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88 乔治·达尔布瓦58岁,出生于上马思省的费尔比约。他30年前就来到了巴黎,作为城市教区大学的宗教督察,1863年任大主教。沃什波恩从未见过他,看到他,被他的外貌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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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90 他身材消瘦,有些驼背,长长的胡子,他被囚禁之后显然就没有刮过胡子,病容满面,这些就是让心肠最硬的人见了也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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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92 大主教说,见到他们很高兴,因为迄今为止,他还没被允许见过外面的任何人,他也不被允许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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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94 他似乎明白他危险的处境,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没有诉苦,和谴责自己所受的迫害,相反,他说世人把他们想得过于坏了,实际不是这样。他耐心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并祈祷上帝能找到一种不流血的方法来解决这些可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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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96 他对来看他的人说,他被关在一间10英尺乘6英尺的小牢房里,有一个小窗户,一把木头椅子、一张小桌子和一张监狱的床,同一家监狱现在关了40名其他的教士。沃什波恩问他需要什么,可以帮忙,他说他没有什么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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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698 沃什波恩是一个新教徒、一个外国人,不过走的时候他下决心尽一切可能争取大主教获释。他还要做一个自由使者,就像在围城期间和在国内反对奴隶制时救出过那么多人一样。两天之后,他又来到了监狱,给大主教带来了一堆报纸和一瓶马德拉白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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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00 4月25日,阿黛乐和家人在麦克奇的护送下离开了巴黎,去了30英里外的志教堂村,过了凡尔赛。沃什波恩在晚上察看地方时给格里纳的一位朋友写道:“这是一个有400年历史的法国村庄。我们在一座古老的城堡附近占了一个小屋,有非常好的院子和公园等,非常宜人、舒适。夫人和孩子们都很好,很高兴、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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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02 不过,他本人却不大好:“我的身体不大好,有那么多的事情得去想,有那么多的责任……”他没有说他瘦了许多,身上的衣服都显肥大了。他说:“孩子们在长大,他们说起法语来就像小鸟一样唧唧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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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04 回到巴黎,有一件涉及老查尔斯·穆尔顿的事情让沃什波恩提起了精神,在巴黎的美国人听说了这件事后都感到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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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06 多年来,人们都知道穆尔顿说法语时,几乎没有什么能发音准确的。在巴黎生活了20多年,他说法语还是有浓重的美国口音,这也让家人很尴尬。他读法语没什么问题,常坐在客厅他喜欢的椅子上,给大家高声读巴黎报纸上的东西。他自己觉得这是很好的,可大家都跑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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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08 5月9日,公社的一群人来到了穆尔顿在库尔塞勒街上的房子里。全家人都知道,现在富人有很大的危险。莉莉·穆尔顿说:“我们觉得末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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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10 无论是佣人还是家人,大家都不敢出去见这些人。穆尔顿决定亲自去,莉莉写道:“他是一位真正的美国人。”她也主动陪同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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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12 他个子矮小,瘦弱,戴着眼睛,本来就不魁梧,在高大的房屋的映衬下显得更矮小了。人群中一个长相凶恶的首领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张盖有公社交通委员会大印的纸,以委员会的名义向他们索要家里的动物。莉莉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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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14 穆尔顿先生拿过这张纸,故意整了整眼镜……开始随意地读了起来(不知道这些凶恶的家伙怎么会有耐心安静地等着,不过他们确实很安静,我想他们是受了我公公平静神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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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16 穆尔顿先生刚开口,众人就笑了起来,他的发音带来了魔力。他把声音提得很高说,他们可以牵走“瓦”(马),但不能牵走“留”(牛),“马”这个词前用阳性冠词“le”,“牛”前面本来要用阴性冠词,穆尔顿也用了“le”,这让大家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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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18 莉莉写道:“我们面前的人们笑得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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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20 穆尔顿的法语救了他们。她后来承认,虽然这帮人粗俗而且很凶,但他们“对这个站在那里平静地从眼镜里看着他们的老头的勇气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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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22 家里一匹可爱的马被牵走了,不过“留”(牛)还是给他们留下了,房子和人也都没有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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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24 公社颁布了法令,要拆除旺多姆广场上纪念拿破仑军队战绩的著名的旺多姆圆柱。随后又颁布了法令,要烧毁卢浮宫,因为里面的艺术品是宣扬神明、国王和神父的;另一条法令是要拆毁巴黎圣母院,因为它是迷信的根本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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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26 几百人已经开始在旺多姆广场动手了,准备推倒这个155英尺高的圆柱,在可能砸到地面的地方,垫起了厚厚的马粪。在城市另外的一处地方,圣乔治广场,公社的社员们在忙着拆毁阿道夫·梯也尔的家,搬走他的财物,包括巴黎最好的私人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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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5728 好几天人们聚集在旺多姆广场,希望看到大圆柱随时的轰然倒地。乐队像过节一样奏着乐,有成千上万人观看,沃什波恩判断,5月16日下午得有2万人。工程师们切开了铜面,挖到了圆柱基座厚实的石头地基,就像砍伐一棵巨大的树一样。上面拴了绳子,就拴在拿破仑塑像的下面,安装了滑轮和绞盘,要柱子倒在固定的位置上。5点半,圆柱倒了,在砸到马粪堆之前就碎成了碎片。沃什波恩后来写道:“我没有看它的倒塌,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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