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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下有一批军事研究人员和实验室,运转正常的美国军事院校也供我调遣。我有自己的想法,还有一群能干的参谋帮我出谋划策。显而易见,现代战争的特点是快速和强攻,涉及大量军用机械,但战局的关键往往掌握在少数军事人员手中。在上次大战中,敌军新发明的武器装备——精良的机枪让大批军队困守在战壕中无法动弹,打乱了所有部署,让指挥者们晕头转向。这是我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付出惨痛代价得到的教训。当时的军事人员很容易就能看出:由轰炸机、坦克和摩托化增援部队组成的装甲特遣部队将会使机动战成为未来战场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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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们制定出工业革命动员计划和涉及全体国民的人力动员计划,这两个计划直到目前仍在实施;我们对美国的国防设施进行重新规划,提出了“四军计划”,该计划的基本方针直到现在仍有一定影响;我们发展壮大空军力量,使之成为我国现代化空军的雏形;我们预见到装甲地面部队将成为独立的作战单位,因而在诺克斯堡设立了装甲部队学校。现在诺克斯堡已经成为美国装甲司令部,只要有需要,诺克斯堡就会源源不断地向陆军输送装甲部队。我们重组军队,指派一名指挥官全权负责陆军,一名指挥官全权负责空军,一名指挥官全权负责补给。三名指挥官直接向总参谋长汇报。在二战中,这一人事制度被证明是卓有成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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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这些变化让美国军队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冷漠悲观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热情与活力。当时,全世界把希特勒看作一个夸夸其谈的疯子,把日本看作口是心非的小人。我们的政府则夸下海口,要让美国永远远离战争。即便如此,我们经过努力,还是成功地打造了美国军队的核心力量,为即将到来的二战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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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裁军仍在进行。国会的一项提议要求从现有的12255名军官中裁减2000人。对此我做出如下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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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军队如果缺乏给养,缺衣少食,装备低劣,仍可坚持下去,但如果一支军队缺乏足够的训练有素的军官,那么这支军队在战场上注定要失败。人数充足、指挥有方的军官是成败的关键。战斗力不足的军队会让国家和人民付出更高昂的代价。组建一支注定被打败的军队是无比愚蠢的行为,是对公帑的浪费。在备战时节省下来的开支,在战败后要为此付出十倍上百倍的代价。在战争中不存在什么‘辉煌的战败’。如果我们战败了,我们不仅要赔上金钱,还会沦为彻头彻尾的奴隶。我们将失去引以为傲的财富——自由。自从华盛顿及其追随者建立美国以来,美国一直是自由的代名词。只要国库还有足够的财富,首先就应该用来保护我们的国家不受外敌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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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对这一提案进行了投票表决,以175比154的微弱优势否决了这一提案。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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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退役军大进军”是我任总参谋长期间碰到的最棘手最辛酸的事。当时,整个美国已经经历了三年的萧条,成千上万的失业者饥肠辘辘,满怀忧虑。人们对政府丧失信心,整个国家陷入自1892年金融恐慌以来从未有过的低迷。五月下旬,幻灭失落的退伍军人组成一支饥饿大军来到华盛顿。绝望中他们希望能借此向国会施压,让政府马上给退伍老兵们发放一笔现金以渡过难关。他们在华盛顿安顿下来,居住在肮脏污秽的废弃建筑物中。他们每天到国会大厦、白宫和其他高高在上的政府大楼前游行请愿,他们只希望政府能给他们一点钱。他们坚持了两个月,一无所获。他们的绝望和愤怒与日俱增,而居心叵测的赤色分子借机进行挑拨,让这群人最终成为满怀怨恨的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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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全国上下团结一心,很难想象三十年前那一幕:总统身处危险之中;整个国会看到游行的景象,听到示威请愿的呼声,居然会吓得发抖;目睹这场街头混战的公务员和华盛顿居民,看到华盛顿警察被暴民投掷石块,居然大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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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运动原本是为老兵争取一些利益,向几近枯竭的国库要些钱。可后来这场运动慢慢背离了初衷,向一个更危险的方向发展。美国共产党计划发动一场大规模暴动,让美国军队为了维护和平而插手其中,诱使美国现役军人对游行者开火。共产主义者希望借此煽动民众进行革命。赤色分子已经渗入退伍军人内部,并从这一组织愚蠢的领导者手上接过指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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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军大进军的领导人是华尔特·W.沃特斯。他是来自俄勒冈州的退伍军人,能言善辩,在公开演讲方面颇有天赋。我曾和他面谈,并和他达成协议:一旦美军现役部队被召至现场,他必须带领退伍老兵撤离,不能发生任何暴力冲突。宾夕法尼亚大道旁有一些废弃建筑物,大多数退伍老兵就住在这儿。为了让这些老兵有遮风挡雨的安身之所,我下令把帐篷和露营设施运送到阿纳科斯蒂亚公寓楼。我还下令让几辆随军炊事车前往该地区改善他们的生活状况。可这几辆炊事车却让国会炸了锅。一位参议院领导人在一次会议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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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们来到华盛顿静坐,还有免费的一日三餐,以后会怎么样呢?现在全国有大约八百五十万失业人口,其中大多数还拖家带口。如果政府能为现在的游行示威者提供食物,那整个国家的失业人口都会涌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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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随军炊事车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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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议员J.汉密尔顿·刘易斯前往国会大厦周围查看情况。他看到那些老兵形容疲惫,有的甚至没有鞋穿。他对其他参议员说:“他们本可通过合法正当的方式提出诉求,可现在他们却采取威吓胁迫的手段。这让全体国民不禁好奇:他们参加战争到底是因为爱国还是单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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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6月里紧张局势持续发酵。现在退役军的营区里已经有大约一万七千人,周围的大型废弃建筑物都被他们所占据。夜里,总有人没完没了地发表演说,而满怀愤恨的老兵们围坐在篝火旁侧耳倾听。在这些演说中,赤色分子添油加醋,煽动暴力。这群人忍受着炎炎烈日,忍受着贫困与匮乏,忍受着肮脏的生活环境,望眼欲穿地盼着国会开恩把退役金发给他们——那不过是每人一千多美元的一笔小钱。这一切让仇恨和不满在所有人心中疯狂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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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里,时任纽约州州长富兰克林·D.罗斯福向示威人群中的纽约州人喊话,承诺只要他们马上离开华盛顿返回纽约州,纽约州政府将支付他们回家的路费。随后国会通过了胡佛总统提出的法案,允诺为真正的退伍老兵们支付回乡所需的交通费。在那之后大部分退伍老兵离开了,但是示威人群中的共产主义核心力量不仅没有离开,其势力还不断发展壮大。联邦调查局的报告说,在对剩下来的4723名“退役军大进军”示威者进行指纹比对时发现,其中1069人有不同程度的犯罪前科,罪行包括酗酒、谋杀和强奸。留下来的人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是真正的退伍军人。此时沃特斯已经被撇到一边,共产主义者大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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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冲突不断增加。时任华盛顿警察局局长帕尔汉·格拉斯弗德两次与我进行商谈,讨论是否要出动军队插手干涉。我两次都坚持要军队置身事外。到了7月28日,危机终于爆发了,五千多名暴民沿着宾夕法尼亚大道朝财政部大楼和白宫进发。当时警察的人数只是示威者的五分之一,连格拉斯弗德也遭到了袭击,暴民们将他的金质警察局长徽章扯了下来。双方发生了交火,两人被打死,十几人受重伤。显而易见,当地政府已经无法控制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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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特区管理委员会马上提出申请,请求派遣军队来维持秩序。理彻德弗尔委员在向总统提出申请时说道:“除非警员们能随意开火,否则无法维持该地区的法律和秩序。只需少量联邦军队便可缓解当前的紧张局势,军队的介入可以减少暴力冲突和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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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佛总统马上与陆军部长帕特里克·赫尔利进行商谈。赫尔利马上接手负责此事,他发出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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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美国陆军总参谋长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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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从总统处知悉,哥伦比亚特区的民事政府报告该政府已无力维持当地的法律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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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命你带领美国军队马上前往事发区域。你必须与当地警方通力合作,马上包围暴动地区,进行肃清和善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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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将所有被逮捕的人员转交给当地民事政府进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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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执行命令时,对事发区域所有妇孺务必给予关照和体贴,务必采取一切相应的人道主义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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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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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J.赫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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